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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高娃暮举起手,手掌贴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你想太远了。」她轻叹。

  靖刚轻啄了下她的掌心,眨眼问:「你不想对我负责吗?」

  她失笑,笑完之后,再叹口气,然后窝在他胸怀里轻声说:「你忘了吗?我害得你国破家亡。」

  手掌心熨贴在他的心口上,这里好温暖,可是她的手总是冷冰冰的,他们这样的关系又能维持多久?

  「我的国破家亡不是你害的,但你的确在当时火上加油,助衬为虐,我也没有忘记你是如何毁了我对你的信任。」抓下她的手,他与她十指交扣,一边回答她,一边更搂紧她。

  「那你就不该为我设想太多,因为我很有可能还是会对你做一样的事。」

  怀里的女人实在有够理智,天底下还有哪个女人可以像她这样,第一次温存完,就马上「秋后算帐」,放狠话?

  偏偏愈认识她,他愈能理解她。

  「没关系,我有很多时间、很多机会,可以回来找你问个清楚,然后再对你晓以大义一番,有一天你可能因为嫌我太啰样,所以听我的。」

  好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但是,那句「回来找你」却入了她的心。

  「你不用找,我是你的诅咒,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命运总会让你来到我的身边。」

  不希望他把一切想得太过美好,梦幻般的泡泡总是承受不住外在的压力,一戳就破,不如回到现实,好过梦醒之后的严重失落感。

  靖刚却不认同。

  「是吗?我以前也以为是这样,但我后来发现,我还是得努力找才能找到『你』,那个我可能还不太熟悉的另一面的『你』。」

  从来,他只是一头热地恨她、厌恶她,不曾想要好好了解她。现在他知道,或许她处理问题的手段和想法跟他很不一样,但并非只是单纯的嗜血或性喜残暴。

  高娃暮依恋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一阵子,深呼吸一口气,便毅然决然的坐起身,离开这温柔的怀抱。

  「天色晚了,该回去了。」她淡然道。

  又戴起面具了。不过靖刚没有阻止她,而是顺着她。

  面具戴了那么久,要摘下的确不容易,何况,她正是这样才得以生存下来。

  将她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拾起,为仍坐在床上的她披上薄外套后,他也离开被窝,看起来像比她更看得开、更放得下似的,轻快地着装。

  瞧着他的背影,想到刘大和那块地,高娃暮不禁微垂下眼睑。

  如果,她的狠戾和无情除了保护自己还能做点什么的话,那么,就用来维护他的良善吧!

  房子清理好了,靖刚和高娃暮离开饭店,搬了回去。

  走在后头,看着前方的他提着她的行李,高娃暮正想着等下进了屋子该怎么跟他说,他们虽然有过鱼水之欢,但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喏,行李放在这,需要我帮你整理吗?」靖刚将她的行李放在她的房门口后问道。

  咦?不是直接提到他房间去喔?

  「呃,好,我……我自己整理就行……」害她还想了好久的说词,原来他没有那个意思。

  靖刚对她笑了一下,点点头。

  「那好,有需要时再叫我。」讲完,他猝不及防地亲了她脸颊一下。

  「呃,好……」

  直到他进了自己的房间,高娃暮才回神,心里滑过小小失落,打开自己的房门,拖着行李进房。

  她一边整理行李,一边环顾四周。

  这小小的房间里,对比下午那场温存,是不是显得太过冷清了?

  高娃暮拍拍自己那张永远不会变老的脸。

  「清醒点!这不正是你要的吗?」她对自己说。

  虽然努力说服自己,但她就像失了魂魄似的慢慢收着衣物,然后每隔十几分钟就会坐在床上发呆,双眼没有焦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敲了几下,高娃暮像被从很远的地方拉了回来。

  「什么事?」她隔着房门问,后知后觉发现她居然对他前来敲门这点小事觉得开心。

  「整理好就准备出来洗澡喽!我有事出门一趟,想吃宵夜吗?我带回来。」

  出门?都快九点了,公事吗?

  「不、不用!刚在餐厅吃得很饱了。」

  门外的靖刚应了声,没多久,就听到客厅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高娃暮打开房门,面对这寂静的屋子,脑袋有点乱供烘地想着——

  他是不是决定回到他俩之前的关系?所以才又借故出门晚归,尽量不与她同处一室?

  不对,他刚还问她是否要帮她带宵夜回来。

  不过,那问话方式就像在询问一个普通朋友,所以是在激情过后,他也觉得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爱她……喔,他并没有说过喜欢她或爱她……

  去去去!不要想了!他最好恨死她,这样她之后还比较好办事,不用顾虑太多,对吧。

  想是这么想,但高娃暮人却不知不觉走到阳台,像在等谁回来。

  而其实连等都不用等,因为当她走到阳台,借着昏黄的月光往下看时,居然看到了靖刚和另一位女子。

  她细瞧了下。「银凤?」

  她认得她,因为就在东方国土被灭后不久,回头像个疯子似的寻找着金枭的银凤,曾经哭求着已然拿下整个东方国土的她帮她一起寻找金枭。

  「你怎么认为我会帮你?」当时的她居高临下,看着跪在面前都哭出血泪的银凤,冷冷地反问。

  「因为你也想解咒不是吗?求你!求你帮我一起找找金枭!求你!」

  银凤不断地哭求,甚至将额头用力地磕在石泥地上,只求有人当时可以提供一点点关于金枭的线索,而高娃暮算是最后一个见着金枭还活着的人。

  而身为当时算是银凤唯一希望的她,却只是露出无情的冷笑回答,「我并不觉得有解咒的必要。你看,为了拿下这场胜仗,我身上的刀伤箭伤不计其数,要不是金枭下了这咒,恐怕我撑不到这时候。因为这咒,我成了不死之身。所以你说,我何须解咒?何须替你寻他?」

  银凤泪眼婆娑地望着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最后再次叩首哭求道:「那、那不然你、你就当可怜我,给我一丝丝线索,替我找找他,我……我以后一定、一定会报答你!」

  银凤头很用力地叩在地上,都叩得皮开肉绽,但她却不为所动,轻哼道:「当初离开他是你的决定,现在要找回他也是你自己的事,我要忙的是国家大事,至于你的小情小爱,要么自食其力,要么干脆放弃,在我看来,你爱人为了你把自己卖给了恶魔,还拖了包括我在内五个无辜的人下咒,当他泄恨的替死鬼,要是让你那么容易找到,我们被下咒的这些人,岂不比你的爱更廉价?」

  想走的时候就走,后悔的时候只想着要把自己失去的追回来,根本就是任性得可以!

  她就算成了那个三皇子的咒,但至少因为不会死,才顺利拿下东方国土,让整个北国人民举国迁移到这里,改变原来苛刻的生存环境,即使再不愿意,她也会为了这个原因,而欣然接受自己成为别人的耝咒的事实。

  更何况,当初是她向父亲荐言攻打东方国,早就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所以不管下场如何,她都不会后悔!

  转身离去的她,没有一丝丝因为银凤的哭求而心软过,但那画面,倒是让她不曾忘却,也时不时地会想,后来,银凤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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