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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如其来的表示心意,让她整个人瞬间呆住。

  “在不知不觉中被你吸引,在不知不觉中你攫住了我的心,因为这样,我害怕得不断逃避,不断想把你推开……”

  迎上他深邃的黑眸,严世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所以我……”

  “没有别人。”她冲口而出。

  他困惑地道:“没有别人?那么念祖是……”

  “他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她说,“我像照顾弟弟般照顾着他。”

  位出锋难掩惊愕,唇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什么情郎,他更不是我的情郎。”她难为情地道:“当初顺着你的话承认他是我的心上人,只是担心你真要我暖床,后来几次想解释,却苦无良机,所以就这么一直……”

  他两眼发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所以你并没有什么心上人?”

  严世安娇怯地点点头,“嗯。”

  “那么……我现在能当你的心上人吗?”他眼底充满着殷切。

  她羞赧地睇着他,软软地问:“你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因为你花了百两银子?”

  位出锋勾唇一笑,“都有。”

  “都有?”严世安微微皱起秀眉,眼底有着不甚认真的薄怒。

  “若不喜欢,怎舍得花百两银子?”他说:“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她想了想,倒也释怀了。“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啊!”

  她话未说完,位出锋已经一把将她抱进怀中,捧起她的脸,热情吻上她的唇。严世安惊羞不已,直觉推开他。

  他眼底有着微微的沮丧,“不喜欢?”

  “不是,只是……跟我想的不一样……”她羞得低下头。

  她那娇怯可爱的模样教位出锋的胸口热了起来,忍不住又端起她的脸,深深注视着她,“闭上眼睛。”

  严世安虽一脸迷惘,却还是听话的慢慢闭上双眼。

  他的唇轻轻贴着她的唇,浅浅的啄着、吻着、吮着,彷佛她的唇瓣是美味得让人不舍得一口吃下的甜品。

  也许是闭上眼睛,也许是他的吻犹如雨丝般细致轻柔,她的不安及惊慌慢慢的消失了,她全身放松,沉醉在他美好而热切的吻中。

  正当她的意识慢慢抽离,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之际,位出锋突然轻轻的拉开她,神情带着几分压抑痛苦。

  严世安还搞不清楚状况,睁着迷蒙的双一,疑惑的瞅着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蹙眉笑叹,“我不一定自己还能把持得住。”

  她望着他,眼神天真。

  “再继续下去,我想做的就不只是这样了。”他伸出手,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头,“今晚就这样吧,祝你好眠。”说罢,他一个旋身走了出去。

  严世安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他方才说的话在她耳边盘旋——

  再继续下去,我想做的就不只是这样了……

  天啊,好让人害羞!还祝她好眠呢!撩得她一颗心高高低低、起起伏伏,身子热得跟火盆一样,她还怎么睡?

  第7章(1)

  自从严世安将耳环及链子送给秀竹为她娘亲医病后,秀竹简直把严世安当成神一般的敬爱着,私底下,她也跟许多仆婢们提起此事,大家对严世安的印象也因此改观。

  这日用完午膳,严世安要秀竹带她在府里四处逛逛消食,秀竹兴高采烈地一口答应。

  两人离开涤尘轩,朝着主屋的方向而去。

  从涤尘轩到主屋得穿过两处院落,秀竹非常热络,一路上像只小麻雀般吱吱喳喳地介绍着位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走着走着,前方有一道连接两处高地的小桥,桥下是一个大土坳,看来从前曾经是个水池。

  “这儿以前是个水池吧?”严世安问道。

  秀竹点头,“是的,夫人她……就是在”一儿溺死的,夫人发生意外后,二爷为了小少爷的安全,又不想他触景伤情,便命人填了这个水池,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原来如此……”想起三岁的位学齐当年目睹娘亲溺毙在水池里,小小的心灵不知受了多大的创伤,严世安就忍不住揪心鼻酸。

  才刚过桥,迎面来的人正是苏乐余跟几名跟前跟后的仆婢。

  严世安一眼看见她身边带了一个六、七岁的男孩,那男孩正是之前在她窗外探头探脑的孩子,她不由得定定的望着他。

  男孩的视线与她对上,一脸羞赧,立刻躲到苏乐余身后去。

  “苏姑娘……”秀竹一见苏乐余,立刻恭敬地行礼。

  苏乐余像是看不见秀竹似的,直勾勾的瞅着严世安,她不客气地问道:“去哪儿?”

  “我去哪儿应该不由苏姑娘管。”严世安勾唇一笑。

  “这位府上下都归我管。”苏乐余冷冷地道,“尤其是那种不检点的女人更要归我管。”

  严世安没动怒,反倒气定神闲的一笑,“苏姑娘不是当家主母,派头却不小。”

  “你!”苏乐余气恼的拔高了音调,“你说什么?!”

  “苏姑娘,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不好吗?”

  “不好!”苏乐余恨恨地道,“我见你就是不开心!”

  “那好。”严世安淡淡一笑,“要么我避着你,要么你避着我,那便也无事了。”

  “我避着你?你凭什么啊?”她那气定神闲的样子教苏乐余更加恼火,“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妓子,要不是有几分狐媚的本事诱惑了二爷,你进得了位家大门?你可别以为自己巴住了二爷,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野鸡就是野鸡,老夫人是不可能接受你这种出身的女人!”

  严世安未做反应,可一旁的秀竹却已经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怯怯地道:“苏姑娘,你别这么说话,要是二爷知道了,可……”

  秀竹话未说完,苏乐余便狠狠的搧了她一巴掌,教训道:“这儿有你说话的分吗!”

  严世安立即一个箭步上前,愤怒地道:“苏乐余,你别太过分!”

  她是侠女性情,见不得别人可怜,也见不得别人被欺,苏乐余欺她可以,但欺她身边的人就是不行。

  秀竹这阵子伺候她,她早已将之视如冬梅第二,她可是拿她当妹妹一样看待,现在苏乐余欺负她妹妹,她岂能忍气吞声?

  “我就是这么过分,你能奈我何?”苏乐余抬起下巴,睥睨着她。

  “你真可悲。”严世安神情严厉地道:“仗着父亲对位家有功,就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

  “你说什么?我狐假虎威?”苏乐余瞪大了窜燃着怒焰的铜铃大眼。

  “难道不是?”严世安目光一凝,“光是看你对待这些仆婢们的态度,就知道你是个心胸狭窄、尖酸刻薄的人!”

  苏乐余自幼在位府长大,因为父亲的关系,大家对她都十分客气尊敬,尤其是李初雪死后,位老夫人有意将她收房,大家都认定她是准夫人,对她更加礼敬,甚至是逢迎讨好。

  从没有人敢这样挑衅她、批判她,与她正面起冲突,而莫初雪不过是个妓子,就算得了位出锋的宠,终究还是个低贱的女人,居然敢当着仆婢的面跟她作对?

  苏乐余决定给她一个教训。

  “莫初雪,是你找事!”她猛地伸手拽着严世安的衣襟,一个转腰,便将她推下一旁的土坳。

  “啊!”严世安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滚进土坳里,头昏眼花。

  秀竹见状,惊呆了,一时间忘了反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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