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一紧,嘴角却仍扬着,只低头垂眼瞅着那戴着黑框眼镜的小女人。
「你有吗?」
她一怔,瞪着他,抿着唇。
「你有吗?」他眼角抽紧,直盯着她的眼,再追问,「男朋友。」
「没有。」她不开心的承认,恼火的说:「我没有,但那不表示你——你做什么?」
发现他忽然朝她靠近,她警觉的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但他步步进逼,让她一下子就抵到了身后的墙。
他黑眸炯炯的看着她,搞得她心跳飞快,热气莫名上涌,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却无法用力推开他,只能面红耳赤的羞瞪着他。「耿念棠你干嘛?」
他禽着笑,垂眼瞧她,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一只手,抵到了她的脑袋边,她睁大了眼,轻喘口气,有那么一秒,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往旁闪躲,但不知为何,当他这样如此专注的看着她时,她完全无法动弹,甚至不能呼吸,只有心跳更快。
「所以,你没有男朋友?」
她仰望着逼到眼前的男人,粉唇微颤。
「……」
可恶,她说不出话来,他没有真的封死她的退路,他甚至没有真的碰到她。
她应该要推开他,走开。
但这一秒,她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所有的知觉,每一寸肌肤都感觉到身前男人的存在。
他凝视着她,缓缓的,一点一滴的,低下头来,将嘴唇凑到她耳边,哑声开口吐出一句。「小满……」
一阵酥麻,从他说话的右耳灌了进来,让她心头微颤,浑身发软的瑟缩着,她侧过脸,垂眼想逃离他的呼吸和言语,却又渴望他的靠近。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什么?!他问了她什么?
当她终于意识到他到底问了什么的时候,小脸瞬间暴红,她应该要回答他,却说不出话来,天知道她脑袋里现在一团混乱,根本无法思考。
见她沉默,他仍低垂着脑袋,热烫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悄声说。
「小怪兽?」
「我不是……」
她找到声音张嘴抗议,下一秒就因为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腰而中断。
「欸,你就是,」他在她耳边叹了口气,沙哑的说:「整天在我脑海里绕啊绕的,和那些怪兽们手牵手一起跳舞、大笑、碎念我。」
这莫名其妙的抱怨,让她脸红耳热。「关我什么——」
他轻捏了一下她的腰,让她轻喘一声。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说。
她心又一颤,终于挤出一句。
「不要……」
「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他还有脸问她为什么。
「三个月,」小满面红耳赤的抓住他在她腰上的大手,羞恼的斥道:「你消失了三个月,无声无息的,连个屁都没放过,我怎么知道你之后会不会突然消失三年?」
他轻笑,「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猪头的笑声,让她好火。
「我不会和一个随时会消失的王八蛋在一起!」
「朋友和女朋友是不一样的。」他告诉她,道:「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不会随便搞失踪。」
她推了一下他的胸膛,轻斥:「你有没有搞错,当朋友也不能随便闹失踪好吗?你不知道朋友也是会担心的吗?」
「君子之交淡如水,三年不连络也是很正常的,况且我在工作,是朋友的,就知道我有能力照顾自己。」他笑着再说:「女朋友就不一样了。」
她抿着唇,忍了三秒就破功。
「哪里不一样?」
她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他胸膛因轻笑传来的震动。
「很多不一样啊,」他抵着墙,在她耳边笑着说:「朋友不能牵手,不能耍赖,不能随便乱来,虽然也许能够一起躺床上,但却不能推倒啊——」
「这什么胡说八道。」她嘴角微扬,只能咬唇忍住。
「哪一点胡说了?就因为只是朋友,所以我不报备行踪也没什么。」他挑眉认真说明:「女朋友就不一样了,女朋友要忍受我的脾气、脚臭、汗臭,听我抱怨老板和客户,包容我的奇思妙想,没事还要称赞我好棒棒,帮我鼓鼓掌,满足我的自尊心,增加我的自信心,偶而还要让我秀一下我的肌肉和男子气概——」
忍俊不住,她噗哺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鼓励了他,念棠笑着继续说:「你瞧,在必须忍受我这么多可恶嗜好与不良行为之后,和女朋友定期报备我的行踪,是很理所当然且必要的事,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被分手,这一点我可是很清楚的。」
「你确定当你女朋友,只需要忍受这些?」
她好笑反问,可话声方落,她就感觉到自己问错了问题,她掌心下的肌肉紧绷了起来,身前男人的心跳忽地变得又重又快。
「当然,不只这些。」
耳边的嗓音,蓦然变得更加沙哑低沉,让她耳又一热,身微颤。
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屏息,刹那间,知道接下来她所说的话,会决定两人是不是会跨越「朋友」那条线。
她应该想清楚点,再想清楚些,但这男人这么可爱又性感,此时此刻,似乎除了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在耳边的呼吸、他说话的声音,什么也都不存在了。
舔了舔唇,她张嘴,听见自己问。
「还有……哪些?」
「你转过来,我告诉你。」
她紧张的又迟疑了一会儿,但他没有逼迫她,只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然后她转过头,看见他。
这男人靠得是那么近,一张脸就在她肩头上,离不到三公分的距离,黑发凌乱的脑袋半抵着墙,一双灼热的黑眸,映着她。
他朝她靠近,将那短短的三公分,缩减至零。
感觉到他热烫的唇,她轻喘了一口气,他缓缓以唇摩挲着她的唇瓣。
又一次。
悄悄来回,试探、诱哄。
温暖的酥麻如电,从唇瓣传来,教她心悸,颤栗。
因为紧张,因为缺氧,因为她也不了解的原因,小满不由自主的紧抓着他的T恤,张开了小嘴。
下一秒,他加深了那个吻。
她能嚐到他的味道,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摸得到他的汗水、体温,当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时,她能清楚察觉到他坚硬的欲望隔着布料抵着她,教另一波热气窜过全身。
她又颤,在他唇边娇喘着。
眼前的男人依然紧盯着她,黑眸像是在燃烧着。
他吻她,再吻她,一手捧着她的臀,一手抚着她的腰。
她浑身热到无法思考,当她察觉他抱着她在移动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非但小手攀上了他的颈项,还抬腿环住了他的腰。
真糟……
她思绪浑吨的想着,却没办法,也不太想控制自己。
可恶,这男人真是该死的强壮。
当他如此轻易的抱着她移动,只让女性的本能更加沸腾,小满颤栗的发现她甚至不能把手从他身上挪开,舍不得挪开,她紧紧的贴着他热烫结实的身体,和他唇舌交缠。
这王八蛋害她做了三个月的春梦。
三个月——
有好几次,她在半夜醒来,只觉口乾舌燥、欲求不满。
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去交一个男朋友,她甚至真的和几个同事介绍的男人吃过饭,但他们的味道不对,感觉不对,那些男人都没有他这么有趣、强壮,性感得乱七八糟。
有好几次,她夜半惊醒,却是梦到他血流满面、出了意外,被砍死、被烧死,死在不知名的异国他乡。
这家伙真的不是一个适合交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