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她冷然的说。
"现在是凌晨两点,你要去哪里?"
"我可以去住饭店。"
"为什么?"他寒着脸,之前的甜蜜感受全都顿时消失无踪。"告诉我你在搞什么?"
"丁杰,我已经把我的第一次给你了。"她一副自己已经不欠他什么的表情。
"所以呢?"
"我要离开你,我要离婚。"
丁杰瞪着她整整有三分钟,然后走向了衣橱,接着扯掉身上的大毛巾,不介意在她面前裸露,拿出干净的衣服穿上。
简雪莲本能的转过身,她才不要看他的穿衣秀,他的身体……她很确定自己不会忘,他的肌肉给人很舒服、很有安全的滋味,她摸过……
"你可以转过身来了。"他讽刺的说,"现在再装冷淡或是害羞是不是假了些?"
"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她昧着良心说。
"那为什么你非要和我上床?"
"因为我不想欠你。"
"你没有欠我。"
"对,理论上我是没有欠你,不过既然你处心积虑的想娶处女,也真的给你娶到了,如果我死都不和你上床,那是不是对不起你了!"简雪莲决定把话讲明。"我知道你为什么娶我了。"
"你以为就因为你是处女?"丁杰懂了一部分。
"难道不是吗?"
"就算这是一部分原因,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很多男人都想娶处女,但就算娶的不是处女,他们也不会怎样,只要双方相爱,那么……"他并不虚伪,很诚实坦白的说。
她伤心的道:"丁杰,你并不爱我!"
"我……"
"你敢说你爱我吗?"
"Vivian,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喜欢你,你是个--"
"我是个超级白痴!"她抢话。
"Vivian,你不要莫名其妙的找麻烦好吗?"他捺着性子安抚她,"我们的情况已渐渐好转,而且还上了床,就是刚刚,你忘了吗?"
"我怎么会忘?"她悲凉的笑。"那不就是你娶我的目的吗?一个处女!"
"你是被人洗了脑还是下了蛊?你到底怎么了?"
"莫安雅。"简雪莲不想提这个女人,可是她又不能不提,她是想向丁杰证明她既没被洗脑,也没有被下蛊,她正常得很。
"你又提她做什么?"他勃然大怒。
"你因为她不是处女而和她解除婚约对不对?"
"不,这不是事实。"
"不是吗?"她更气了,气他不肯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气他还要装清高。"丁杰,莫安雅什么都说了,你不要再把我当成智障耍。"
"所以你宁可相信莫安雅也不愿相信你的丈夫?"丁杰真的很失望。
"因为你明明就是这样,裘威也证实了。"
"裘威也这么说?!不可能。"
"丁杰,我不管你再说什么,总之我要走了,离婚协议书你可以寄到澳洲来给我。"简雪莲决定回去澳洲,台湾对她而言不是个美丽回忆。
"Vivian,你知不知道你很冷血?"他突然冷然的道。
"我冷血?!"
"你可以上一个钟头要求和一个男人上床,然后在下一个钟头说你要离开、你要离婚,这不是冷血是什么?而且你真的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吗?"他骂着她,"你会后悔的。"
"我的确后悔……后悔嫁给你。"她依然固执。
"简雪莲,说出来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他警告着她。
"我愿为我说过的话负责。"
"你真的要离婚?"
"我要自由。"
"好!"丁杰这辈子没被一个女人这么彻底的伤过,他现在才知道莫安雅给她的羞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简雪莲没有背着他偷人,可是她比莫安雅可恶上一千倍。"我会顺你的意。"
简雪莲却有些怔然,她求仁得仁,照理说应该高兴,可是她的心这会却跌入谷底。
"你不会马上回澳洲吧?我这几天就会请律师把离婚的事办一办。"他冷冷的说:"以后我们互不相干!"他不认输的说。
"好,这样最好。"
*******
每一次裘兰都告诉自己她绝不会再和简卫文出去,但是每当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原本坚定的意志又全都溃散,她还是和他出去了,而说是来台湾要"拓展业务"的他,其实也没有真的在忙什么。
简卫文在认真的和裘兰交往之后,才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成熟、有智慧、明事理,而且有自己的经济能力,通常这种不需要男人的女人会很强势,会很咄咄逼人,但是她不会。
现在的问题是他不可能在台湾耗上一辈子,他总得回澳洲去接他老爸的事业或是外公的牧场,他的天地是在澳洲,不是在台湾。
裘兰可能是看多了日本的美食节目,所以她超爱吃寿司,但在澳洲长大的简卫文爱吃牛排,为了公平,他们一次吃牛排,一次吃寿司,而今天轮到了吃寿司,当她满口新鲜、美味的寿司时,神情显得十分满足。
"真不知道寿司是哪里好吃了!"简卫文不敢苟同的说。
"生鱼片最棒!"裘兰偏要唱反调。
"恶心。"
"血淋淋的牛排才恶心。"
"错,带血的新鲜牛排是人间美味。"
"简卫文,你是野蛮人。"
"裘兰,你敢说我是野蛮人?!爱吃生鱼片的人是你耶!"他嘲笑着她。
"那怎么会一样?"她又和他争论起来。"生鱼片清淡又不油腻,是很高雅的食物。"
"那你该嫁日本人。"他冷哼了一声。
"你该娶一个食人族。"
"裘兰,你的嘴很毒耶。"
"我是跟你学的。"
"想娶你的男人一定要有天大的勇气和耐心。"他深深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具备了这项特质没?"裘兰,我记得你说你去过澳洲?"
"两年前。"澳洲给她的印象不错,她还亲手抱到了无尾熊,并且拍了许多相片,还曾在黄金海岸的沙滩游泳,徜徉于阵阵绿波之中,接受阳光的洗礼。"很棒的回忆。"
"你会想在澳洲定居吗?"他轻描淡写的试探。
"你为什么这么问?"
"随便问问不行吗?"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她有点不悦的说:"不想!"
"为什么不想?"她的回答令他的双眉纠结在一起。"澳洲是个好地方。"
"我的家人在这里、我的工作在这里,我去澳洲要干什么?"她很实际的说:"有驻美记者、驻日记者、驻大陆记者,但是澳洲……得问问丁杰,目前好像还没有这编制。"
"但如果你结了婚,你只要在家带小孩就可以了啊!"简卫文很大男人主义的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裘兰不敢相信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么食古不化的男人。
"你听到了。"
"简卫文,对你而言女人只是生小孩、带小孩的工具吗?"放下了筷子,她不再有好食欲,简卫文简直可以把人活活的气死。
"不是工具,可是--"
"我们女人早已身心、经济独立了。"
"但你们还是需要男人。"
"不是绝对必须。"
"裘兰,这也有得辩?"
"你的想法会令人气得发抖。"
简卫文的反应却是笑,和她在一起他总是生气勃勃的,以前他所交往的女人只会由着他、顺着他、讨他欢心,害他交往没多久就兴趣全失,而裘兰不同,她勇于表达、勇于和他唱反调。
"看来我不用向你求婚了。"他一副"放弃"了的失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