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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钧棠才不理会两个人眉来眼去,强势地架好病床桌,把鱼粥打开,再将汤匙塞进她手里。

  叶梓亮嘴装可怜,目光和侯一灿在空中接触,侯一灿刚要开口,贺钧棠立刻挡下。

  “你不要把她给宠坏。”

  贺钧棠说得有道理,侧过头,硬起心肠,侯一灿转身看窗外风景。

  于是观音拂袖、罗刹接手,叶梓亮把

  汤匙丢回粥里,贺钧棠不生气,拿起汤匙直接喂食。

  叶梓亮倔强到底,仰起下巴,抵死不从。

  贺钧棠问:“需要我找护理师进来插胃管,直接用灌的?”

  叶梓亮咬唇,带起两分骄傲,扬声问:“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

  插胃管?哼哈!你嘛拜托,医疗是她的专业长项好吗?当年本小姐在帮病患插胃管的时候,他还不晓得在蹲在哪个角角磨蜜粉呢。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她的下巴,认真对上她的眼睛,“你说得有道理,我马上帮你办转院,我有熟悉的医院。”

  转院?不要!人不亲土亲,她从实习就窝在这里,这里是她的老巢穴。

  她和他对瞪,她很气、他很高兴,瞪人很累、笑人很爽,几个回合之后,叶梓亮败下阵。

  用力叹气,用力把他舀上来的粥含进嘴里。

  糊糊的,呕……恶心死了,还没吞进去呢,他又舀了第二口放在她嘴边。

  输啦输啦,她输给他的坚持,叶梓亮恨恨地抢过汤匙,一口、两口……很难吃、很恶心、很可怕,和糊糊的食物比起来,御饭团叫做五星级食品。

  每吃一口,她就瞪他一眼,慢慢的,不晓得是她太饿还是他的眼光太惊人,她居然把整碗粥都吃光了。

  贺钧棠满意地递过湿纸巾,叶梓亮乖乖地把嘴巴和手心都擦干净,听话得像个小学生。

  “我已经跟护理站说好,让看护明天早上过来,晚上,阿灿你……”贺钧棠看向侯一灿。

  侯一灿转身,他知道贺钧棠的意思,他揺头。不行……他的自控能力没有想象中好。

  “办公窒里还有一些事没处理,我必须回公司。”

  “知道了。”贺钧棠对叶梓亮说:“我回去帮你带点东西,晚一点过来。”

  “不必啦,我一个人可以……”

  “要是半夜又发烧怎么办?”贺钧棠一句话堵住她。

  “有护理师会巡房……”

  “闭嘴,你是病人没有发言权,这件事我们做决定。”贺钧棠很专制、很恶霸、很秦始皇。

  她又不是植物人,为什么没有发言权,何况医院是她的地盘,又不是他的,要发号施令回他的公司去啊,有一大群等着他发薪水的可怜劳工很乐意听老板指挥。

  叶梓亮气得快炸掉,却没多说半句话。

  侯一灿失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如果只有自己在场,亮亮绝对不会这么乖。

  贺钧棠把叶梓亮的表情全看在眠底却不多置喙,只是暗暗地、得意地笑着。

  他对侯一灿说:“明天的新品发表会,广告已经打下去,行程不能改变,台中那边还是你负责,如果时间允许赶得回来的话,你再到医院一趟,如果不行,我跑完台北这几场就会过来,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络。”

  “台中有两个场,我打算待晚一点,也许后天才回来。”

  “可以,阿重要台南、高雄跑,如果那边的人潮不如预期,让他到我们自己的专柜绕一绕。”

  “知道了,我会跟阿重说。”

  这次的发表会,他们配合夏日祭活动在各个百货公司专柜进行。

  北中南主持发表会的分别是贺钧棠、侯一灿和公司里的营销经理阿重,三个都是养眼级男神。

  今天的发表会,明天一早会见报,后天有场更大的发表会,请了媒体记者和同业人员。等后天活动结束后,就可以开始观察新品的销售情况。

  看他们一问一答,叶梓亮瞠目,哇,他们还真的讨论起来,把她的病房当成办公室哦,不只这样,阿灿还拿起手机把他讲的话给录下来。

  疯喽,她才是女主角好不好!用力吐气,她拉起棉被,一度把自己埋进去。

  叶梓亮生气通常持续不久,谁让她性格好、脾气好,两个男人讨论公事的声音没多久就变成一片低低的嗡嗡声,她睡着了。

  第6章(1)

  病房门打开,姚依依探进头,敲两下后走进病房。

  叶梓亮揉揉眼睛,不优雅地打个呵欠,发现那两个在病房办公的男人已经离开,她问:“现在几点?”

  “六点十七。”姚依依看一眼手表。

  “我把你的床揺高?”

  “好。”她咳两下,从桌边拿起一瓶水喝掉,自动自发,不觉得自己是病人。

  姚依依帮着把病床揺起来,顺手把病历表递到她面前。

  叶梓亮横她一眼,“看病人没送苹果,却送病历?”她又不是诸葛亮,需要这么鞠躬尽瘁?心里这么想,还是把病历表接过手。

  姚侬依面色凝重的问:“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该不该报警?”

  这么严重?叶梓亮低头看,这是张幼琳的咨商报告。

  她一面看,姚依依一面说:“她下午又闹起来,我没事就过去看看,她身边没有人在,安抚过她之后,我和她谈了一个钟头,没想到会谈到这个,我不确定这是小妄想症还是确有其事。”

  叶梓亮看着已经整理过的咨商报告,越看越胆颤心惊,如果是真的,这才是张幼琳深度罪恶感的源头。

  咨商报告中,她说自己叫做赵纬贞,是张幼琳丈夫的元配,她完整地叙述了自己如何发现他们外遇,如何被弄到精神崩溃。在病中,丈夫接受张幼琳的建议,让她到家里照顾自己,没想到张幼琳居心不良,竟趁着她吃完药昏昏欲睡的时候把她推下楼。

  如果是事实,那就是预谋杀人了。抬眼,叶梓亮问:“张幼琳和你谈的时候……”

  姚依依急急接话。“她的精神状态不错,看起来很正常,叙述事件时口齿清晰、有条有理,前因后果说得清请楚楚。最重要的是,她又出现那个略带沙哑的音调,叶医生你觉得……”

  越想越是毛骨悚然,尤其是她说到“我要张幼琳一命赔一命”时的阴森口吻让人不寒而栗,这是她遇过最恐怖的案例。

  “我没看到人,无法做判断,明天早上林医生会去巡房,我再问问他的意见。”

  “好,明天下午我再排一次咨商,我已经让护理师转告请家属在场,我会做录音,明天再来找你。”

  “可以。”

  两人再谈过几句话,姚依依笑着说:“放心,明天我会记得带苹果。”

  叶梓亮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双手支在后脑,打开电视,眼睛盯着屏幕,心里却还想着姚依依的纪录。

  是妄想?是恐惧产生的幻觉?截然不同的嗓音和态度?匪夷所思的剧情?七爷八爷黑令旗?

  这并不是叶梓亮第一次碰到难以解释的状况,实习医生时期,她也遇过类似的个案,实习教授被一个叫方宜安却自称杨立铭的患者搞得一个头两个大,除了镇定小药物外,他的诒疗通通不见效果,更别说安排心理咨商师,“杨立铭”根本不跟任何人沟通。

  不管谁问她,她都说自己叫做杨立铭,然后想尽办法把自己塞进冰箱里。

  重点是,方宜安是个讲话带着浓浓娃娃音的十七岁高中女孩,但每次她发病自称是杨立铭的时候,嗓音就会变成十足十的大男人。

  为了这个,叶梓亮还去请教耳鼻喉科的主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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