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的交谈算是不欢而散了,但于峻霖的话却不断在于峻岳的心头发酵。
他盯着计算机屏幕里那若有所思的柳丹绮,心想,真的应该好好的跟她谈一谈了……
心里直想着要和柳丹绮好好谈谈,但于峻岳却始终找不到时机,因为每天回到家,他总得和她打上一场“硬仗”——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人家等好久喔~~”
带着工作了一整天的疲累回到家,甫推开房门,就猛地被门后直扑而来的柳丹绮抱个满怀,差点没吓得他三魂丢掉七魄!
“该死!你在干么?”他低咒,不甚温柔地将她推开。
这几乎成了每天都要进行的“例行公事”,她总是能在他料想不到的地方出其不意的出现,像此刻在房里,是出现频率最高的地点,不然就是厨房、浴室,甚至连他的书房都“沦陷”了,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
该死的是,这戏码天天上演他竟还是天天被吓到,而他的身体甚至对她的挑逗越来越有感觉,着实令他相当懊恼。
“人家想跟你亲热嘛!”柳丹绮的嘴角轻颤了下,努力挤出完美的上扬弧度。
纵使她每天努力“练习”,但她的脸皮实在不如铜墙铁壁那么厚,每回被他拒绝,她的心就痛一次。
倘若痛一次就是一道伤口,那么在婚后至今的一个多月里,她的心恐怕已是千疮百孔,用再多OK绷都包不住了啦!
“你明明知道没用,为什么还要一试再试?”于峻岳气急败坏地低吼。“你到底知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
“那你为什么不试看看,说不定你会喜欢啊!”柳丹绮瑟缩了下,微颤的嘴角差点撑不住上扬的弧度。
说她不懂放弃,他还不是一样?
她不愿放弃这能改变他们婚姻现状的可能,但他却也不肯稍退,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让她越雷池一步,到底谁才是不懂放弃的那方!
于峻岳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柳丹绮,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吗?”她可不是国外那些豪放的洋妞,身为中华民族的女性,当然得了解女性最值得骄傲的美德。
“我懂啊,可是那是对和自己没关系的男人,你又不是。”她噘了噘嘴,小小心灵又伤了一次。
不意她的嘀咕声太小,声音大多含在嘴里,因此传到于峻岳耳里全走了样——
“什么?你说我不是男人?!”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哪里不像男人了,嗄?嗄?”
“啊?”她傻眼,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何时说他不像男人了?
“来来来,你来你来,你给我过来把话说清楚!”他火大地将西装外套丢到床上,一屁股坐到床沿边,“来来哥”上身般直向她招手。
“说、说什么?”他突然如此“主动”,害她莫名地却步了。
这可是他们结婚以来,他第一次如此靠近他们的“新床”,顿时令她心头小鹿乱撞,羞意没来由地直窜而上。
他是在邀请她吗?
她的诱惑终于奏效了吗?
她的美梦会在今天成真吗?
天啊!她好紧张!
“说你为什么认为我不是男人!”他脸色铁青,全然没发现两人想法的差距。
该死!她一点都不晓得为了和她“战斗”,他每天都得和欲望对抗。
美色当前,哪一个男人真能像柳下惠那样临危不乱?
他不是圣人,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成年男子,身体自然也会产生冲动和欲望,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可她竟然因为他始终不肯如她所愿,就抹黑他不是个男人?
太可恶也太恶劣,他绝对不接受!
“我不是……”她根本没那样说啊!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正经八百地向他解释清楚,还是将错就错,指责他不是男人,用激将法逼他和自己上床?
“你不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也不是个女人。”他讥诮地嘲讽道,双眸不由自主地落到她包覆在粉色性感内衣下的浑圆双峰及其间深陷的沟渠。
要命!他竟一直忽略了她长大的事实,还“长”得那么大……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直窜下腹,教他疼痛地眯起双眼,心虚地跷起二郎腿。
天杀的!可别让她发现自己的冲动,那面子可就更挂不住了!
“我、我当然是女人啊!”她本能地挺了挺胸,浑然不觉自己的动作成了最大的挑逗。“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于峻岳的眼瞳收缩了下,黑眸变得更为深邃。
“我又不是瞎了。”他反驳,声音沙哑而性感。
“那……”她艰涩地吞了下口水,听着他沙哑的嗓音,她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软了。“那我过去了喔……”她不甚确定地顿住脚尖,不敢轻举妄动。
“来啊!”他能说不好吗?他可没忘记是自己要她过来解释清楚的。
就在柳丹绮准备跨出脚步往他靠近之际,摆在门边置物柜上的手机蓦然响起,清脆的乐音让房里气氛霎时紧绷了起来——
第6章(1)
“喂~~我是柳丹绮。”混乱之中,柳丹绮赶紧由门边置物柜上接起手机,并忙不迭地报上自己的姓名。
于峻岳坐在床沿觑着她接听电话的模样,他见鬼的竟发现她这模样也好美……
天!他好像真的不太对劲了!
“呃,那我赶紧联络我的伙伴,麻烦你们稍等我一下。”她说着,心思复杂地挂断电话,突然不太敢看他的眼。
于峻岳盯着她,听了她刚才的对话内容,即便再不了解她的工作,他都晓得她有case上门了。
“干么?这时间要去工作?”他扬眼瞧她,多此一举地问。
“对……对啊!”她莫名地闪躲他的眼。
超奇怪的FU,明明她是要去工作,却搞得好像要背着他去偷腥似的,乱别扭一把的。
“现在很晚了。”就一个上班族而言,他就事论事地陈述事实。
“我知道,可是我的工作……”并没有一定的时间性,往往是有工作就得出门,这就是这行最辛苦的地方。
“我晓得。”他暗叹了口气,随后再做几下深呼吸,努力平抚身体适才被她挑起的冲动。“在哪里?”
“蛤?”她愣住。
“我说你要去哪里帮人化妆?”他闭了闭眼,感觉身体逐渐恢复正常。
“那个,电视台的外景,在坪林。”
仔细地为艺人上鬼妆,农历七月快到了,一堆节目都要拍鬼片,所以才会挑在这狗不拉屎又鸟不生蛋的偏僻地方拍片,以致所有工作人员都得到这里开工,连化妆师也不例外。
“来,把眼睛闭好。”柳丹绮仔细地为扮演女鬼的演员化妆,并在工作间与演员闲聊。“你们拍这戏也真辛苦,不分时间,只要导演说拍就得拍,害得皮肤都干涩了。”
“你还不是一样?连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肯来。”不安地搓了搓手臂,女演员其实不喜欢拍鬼片,但演艺圈就是这样,不够大牌哪里能挑戏呢?
“一样啊,混口饭吃而已。”柳丹绮不敢说自己纯粹是因为兴趣,一旦说出口恐怕会被这些努力挣钱的演员嘘。
“不过你还是比我好,至少你男朋友愿意载你到这个偏僻的片场来。”女演员轻叹,对送柳丹绮来的那名男子印象深刻。
他一点都不像是演艺圈的人,感觉上和他们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层级差距。这化妆师真幸运,交得到这种优质男人,不像她,老是在感情路上跌跌撞撞……
“呃,呵、呵呵~~”柳丹绮闻言干笑,也没说破他其实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