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装彩虹频道吗?他怎么不晓得?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房里除了她没有其它人,更没有他想象中的野男人,这让他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自己却未曾发觉。
“好看吗?”他以臂环胸,好气又好笑地盯着她的头顶问道。
这女人真该抓起来毒打一顿屁股,害他在房门外胡思乱想,更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实在糟糕透顶!
“啊?”她吓了一大跳,冷不防地抬起头,不意眼前一花,整个人失衡地往后栽倒——
“欸!”于峻岳见状,还来不及伸手救援,惨剧已然发生。
“啊!”
或许是因为同一个姿势维持太久,加上长时间过度专注地盯着电视画面,她突然变换姿势,身体机能反应不及,导致眼花晕眩、身体失去平衡后仰的结果,就是后脑勺毫无防备地撞上身后的床铺,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连带地她也因吃疼而惊叫。
“笨蛋!搞什么鬼啊你!”于峻岳连忙上前蹲到她身边,将她倾斜的身体扶正。
“等……你小声一点,我头好痛!”她两眼蓄着一泡泪,头昏眼花地抚着后脑,分不清头是因为撞到而痛,还是因为他的大声责骂而痛。
“知道痛还有救,要不是有床垫挡着,你会更惨呀你!”于峻岳没好气地叨念着,体贴地翻开她的发,仔细检查她是否撞出伤口。
“就叫你小声一点嘛,你非要像原子弹轰炸那样大声不可吗?”她也来气了,眼眶含泪地抱怨起来。
“我已经够小声了。”他绝对是用正常音量。
“呜……”她抚额蹙眉,还是感觉很晕。
“好点没?”他问。
“没,很晕。”她老实回答。
“先站起来再说。”老这么坐在地板上也不是办法,他先行起身,并试图将她拉起。
“啊~~啊啊啊……”孰料被他这么一拉,她的腿还来不及伸直,已耐不住地哀叫连连,吊诡地和影片里的声音有着另类的异曲同工之妙。
更惨的是,她整个人竟以恶狼扑羊之姿,大刺刺地将于峻岳扑倒在床!
“嗯……”于峻岳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好不容易等体内的震荡停止,他瞪着天花板,差点也变得和她一样晕。
晕还不打紧,当他回过神,这才发现她整个人以极暧昧的姿势压俯在他的胸口,顿时令他心湖一荡,慌乱地推了推她。
“你闹够了没?发什么神经!”无法解释心头的紧张和慌乱,他羞极反怒地对她低吼。
“我没有……”她委屈地撇撇嘴,还眼花花的搞不清现状。“我脚麻了嘛!”
因为脚麻所以没站稳,她才会不由自主地将他扑倒在床上?
很好,他能接受这个理由,可为什么自己的呼吸莫名其妙地乱了?!
“好好好,那你先起来再说。”该死!她再这么贴着他,连他的脑袋部处跟她一样糊了!
“喔!”她揉着眼,这才发现自己极其暧昧地紧贴在他胸口,她一紧张,赶紧想坐直身躯,偏偏小腿的麻刺感还未退去,反倒教她以更狼狈的姿势,整个身体朝他滑去。
这一滑滑得可准了,两张脸在错愕中越靠越近,在全然煞不住的冲力下继续向前滑动,终止在两人的唇贴靠在一起的瞬间——
第5章(1)
说贴靠是客气,实际上是冲撞。
那煞不住的撞击其实是具有杀伤力的,幸亏柳丹绮在撞上于峻岳之前有稍微hold住些许力道,两人才只是小小的撞了下,嘴唇虽然有点疼,好在还不到痛不可遏的地步。
而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教于峻岳反应不及。
他完全处在震惊的状态中,从她开始朝自己直扑而来,他便一直无法回神,直到她贴上自己的唇,他的震惊指数……不,惊吓指数瞬间破表!
怎么会?她竟然和自己接吻了?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你……”他困难地张开嘴,试图与她沟通沟通。
孰料这女人吻上瘾了,他一开口,她的舌头便蠢蠢欲动地钻进他口中,虽然她的小舌一点都不灵活,甚至有些笨拙,但感觉得出来她很努力,努力想用心亲吻他。
他有点感动,甚至有些心动。
她真有这么喜欢自己吗?
喜欢到即使他都说得那么白了,她仍不改初衷地继续坚持着她的情感,教他既钦佩又感动。
她为什么那么傻?
万一他自始至终都无法付出与她对等的情感,她该怎么办?
难不成……如现下这般对他霸王硬上弓?!
他心下一紧,霍地伸手推开她。
“呃……”柳丹绮冷不防地被他推开,瞬间由他身上滚落,倒向一旁的床铺,俏脸上除了讶然,更多的是尴尬。“峻岳?”
“你以为你在干么?”于峻岳翻坐而起,心底为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感到自责。
他怎能因突如其来的悸动而放纵,任由她亲吻自己?要是没有回过神来,他岂不是要失身在她手上?!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便难以自持地冒出冷汗。
若他和她之间始终保持清白,万一到了非离婚不可的境地,她受的伤害也会小一些,可一旦两人越过那道界线,一切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万万不可因一时的意乱情迷而破坏两人之间的纯友谊,就算她的唇尝起来是那样甜蜜……
该死!他在胡思乱想什么?!简直是见鬼了!
“我们……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她的嘴唇有些颤抖,脸色也显得有点苍白,但她仍试着把话说得完整。
不管他对自己的看法为何,该争取的她一定尽力争取,即便被他看轻,她仍要尽其所能地表达出自己即将满溢的爱情。
“没错,我们是夫妻,但不是一般的夫妻。”他咬牙残忍地将话说硬,就是想断了她的幻想。
不是有句话说,幻灭是成长的开始,或许她正需要这样的重建,才会体会到他们俩之间的不可能。
“为什么?我们跟一般的夫妻有何不同?”对她来说,夫妻就是夫妻,哪有什么分别!
于峻岳神情复杂地睐了她一眼。“还要我说吗?你明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才结婚的。”
就因为他们结婚的过程是如此与众不同,他才更要处处谨慎,一点都大意不得。
“那只是过程,重点是我们已经结婚,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她急得跳脚,据理力争地想扭转他的既定观念。
“不要再企图说服我。”他拧起眉心,顺势从床上拉了一条被子到地板上。
“你干么把被子拉到地上?”她愣了下,不明白他的举动。
“我睡地板。”他毫不迟疑地说。
“……你一定要这样吗?”她气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多可悲!没想到连她自己主动送上门他都不要,还甘愿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彷佛是变相地耻笑她,耻笑她恬不知耻!
“我说过了,我不会碰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他和衣躺到地上,背着她低声说道。
“还不到九点你就要睡了?”她不依地喊道。
“明早要开会,我先睡了。”他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最后,一切归于沉默。
柳丹绮呆坐在床,凝着他动也不动的背影——
长夜漫漫,莫非是要她面对他的背影直到天明?
这一夜,柳丹绮睡得相当不安稳。
睡睡醒醒的,每醒来一次就忍不住看床下一眼,确定于峻岳还在房里,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如此反复不断,直至天际微亮,她再度翻身醒来时,朦眬中她察觉地铺上已然没了丈夫的身影,睡意立即由她脑中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