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吧,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会好多了。”她涩涩地笑,哄他躺下,盖上被子,防止他再弄伤自己,顺道检查了一下他手背上的伤痕,确认没裂开才安心。
男人望着她温柔的神情、轻巧的动作,自己也不明白在这种应该满怀愤懑、全力仇恨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眼中为何只有这名温柔女子的身影,感觉熟悉又温暖,使他看着、望着,便无法再分心想起其他事情……
“你要去哪里?”见她起身。他直觉不满,甚至厌恶地皱眉。
“回家。”她按实回答,对他的反应还是摸不着头绪。
原来他醉过头是这样的“反常”,一下子像个孩子,一下子又让人觉得霸道。
下次,她要注意真的不能让他喝太多,否则很难伺候,累的是她。
“不是回家了?”他眯起眼,一脸纠正人的肃穆神情,让她很无言。
“这是你家,不是我家。”
“所以你不能留下来陪我吗?”他看看周围,语气软了些。
而她,心更软,尤其当他补上一句——
“我喜欢你……在这里。”他拉住她,把那只柔嫩的小手握在大掌里,耍赖地不放了。
她头一次被这充满男子气概的男人撒娇,非常不适应,心房又忙碌地跳动起来,眨眼便把方才的“内伤”甩到九霄云外。
唉,爱情就是让人这么没骨气的东西。仰慕的男人朝她勾勾手指,她就会像忠犬一样飞扑到他脚边待命。
她瞧不起自己,但无法控制自己继续向那股超越意志的感情俯首称臣,甚至在想他说的“喜欢”,若是她的喜欢……有多好。
“我等你睡着再走。”
“不行,别走,你对我很重要!”他坐起身,急着要拉近与她的距离。
“真的吗?”她惊喜地问,即使知道他们想的不是同一道题目。
“嗯,很重要……”他重握她的手,意识茫茫,但循着熟悉的印象,定定凝视那张芙蓉花般的俏颜,十分确定。“我喜欢韦秘书……还是你最好了,不会背叛我。”
仍然,他指的是“诚心”,而她听的却是“爱情”,不过答案都是一样的——
“是,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一字一句,犹如催眠,她跟着他的唇,也跟着他的心,喃喃复诵。
严格说来,她该是背叛自己而爱上他才对。对他,她绝对比对待自己忠诚。
“永远?”这是个与他心灵契合的词汇。
“对,永远。”她望进那双深沉的黑瞳,宛入走进一片灿灿银河,观赏着最美丽的星象,感觉有些陶醉,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激动,真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和他这么对看下去,再不用闪闪躲躲。
“还是你最好了,韦秘书。”他欣然微笑。
她瞠大美眸,因为……
他吻了她!
第5章(1)
他吻她?
他吻她!而且……
还不只吻了她?!啊~~
韦倩琳在内心尖叫呐喊。老实说,她并不是真的很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感觉一阵温热袭向双唇,亲昵厮磨……她惊愕到呆掉,脑子里才浮现被吻这个念头,唇瓣上便多了一股湿软触感,轻扫过怔愣的唇线,确认似地探索了一阵,便窜入微张的唇间,恣意缠搅,舞弄那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吮吻她始终慢上好几拍的小嘴。
烈酒余韵混着阳刚气息冲上她脑门,已经撞得她昏,更违论他的双手还爬上她的身子,按住不经一握的细腰,强迫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与他贴近,单掌隔着不算薄的衣料盈握起伏胸线,大胆揉搓那团柔软。这充满性暗示的举动,更教她心神一恍,思考困难。
她以为自己在作梦,因为在梦境中,这男人才可能如此用力的抱住她,腧越那条令她心酸的分界,热情地对她又亲又摸,以一个男人渴望一个女人的方式,亲近她逐渐升高的体温……
他愈吻愈狂,几乎是啃咬起她软嫩的红唇,不懂为何它们尝起来如此甜美,比他原以为的滋味更胜数百倍;双手在曼妙娇躯上急切摸索,忽轻忽重,不仅她碰起来怎么会这么舒服,令他爱不释手,闻起来也好香……
倪光爵浑身躁热,意识蒙蒙,在微寒空气中,觉得女人发烫的身子散发出一种迷魅的馨香,频频刺激他的感官。
酒精作用下,男人引以为傲的理智被削弱了大半,思路也跟着打乱,唯有来自心理层面的感受力被放大,反应在高昂的情绪与亢奋的身体上,鼓噪他顺从内心渴望,什么都别想……
他埋首于她香气萦绕的颈肩,禁不住那阵美好诱惑,也不耐烦隔着几层衣料的接触,不客气地动手拉扯她身上的洋装,力道大得震醒她的神智,使她从头晕目眩的情欲中片刻回神,轻推他的胸膛。
“总经理。”由他涣散的眼神,她知道这男人并不是清醒的,说不定在酒意之中,还将她误认成其他女人……那个令他心碎的女子。
“韦秘书……”他嘶哑伛语,邃茫目光氤氲墨浓欲望,闪烁几分痴迷,恍若醉心地呼唤着眼前这个让他热血沸腾的女子。
她听见了,清楚听到他没有将她当成另一个女人,即使还是秘书,但他知道是她……是她!
这声确认使她激动、动情,心绪澎湃如沸水,大举蒸发脑中的理智。
看他又像个任性孩子般拉扯她的洋装,神情无助又气愤,她弯起唇,索性又当起称职的助手,主动帮他解开自己背后的隐形拉链……
他双瞳炯炯,紧盯着她无心却充满魅惑的性感动作,喉间一阵滚动,干涩得像咽下一口沙,但他晓得自己此时渴求的不是水,而是能够平息他体内那片烈焰的“甘霖”。
抬眸,男人凝定女人柔媚含羞的娇容,入迷又似贪婪地留滞,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更加强烈地兴奋着自己能够拥抱这个熟悉、可靠、贴心又令他感到很满意的女人……
他这么做了。当她羞赧忐忑,还在考虑要不要脱掉整件洋装时,男人便如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将她卷至床铺中央——
……
她累到动不了,入睡前却是嘴角含笑,心情轻飘飘……
这晚,她像一颗脱轨的行星,负载着积压太多太久的爱意,一口气爆发出来,撞向光亮的恒星,即使会因此殡灭也在所不惜,至少这一夜,她曾经在漆黑天空留下一道耀眼的光芒。
明天怎么样?
管他的,她不想了……
翌日——
阴雨绵绵,太阳仿佛也去过冬,把应该明亮的天色,遗落在一片灰蒙蒙的冷空气中,以致时近中午,窗帘半掩的室内遗像黎明初临般黯淡……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穿过玄关,拐过客厅,再从厨房走向卧房,缓缓转动门把……
悄然放轻的脚步,在跨过房门后,突然转为沉实、急促,一步一步踏近大床,凝住两秒,重重一跺——
“倪光爵!你给我起来,快起来——”尖锐的叫骂划破宁静的幽暗,窗帘被粗暴的拉开,引入微弱阳光。
床上的男人拧起眉,睁开眼,想看清楚那阵害他头痛欲裂的噪音来自何人。
他撑起沉重的身体和像要爆炸的脑袋,一看见站在窗前的女人,脸色骤变,怒意立现。
“你怎么进——”该死,他忘了收回给她的钥匙!火气更盛——
“谁准你再踏进这里的!”他横眉怒目地瞪着那个永远不想再见到,甚至连想到都会心情恶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