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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喂?!”凤筝一秒钟不到便接起。

  “凤五,八宝出车祸了。”说话的人是凤筝的弟弟凤笙。

  电话那端的音量清晰沉稳,就连王远虑都听得无比清楚。

  凤筝神情一愕,拿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僵硬,脸色惊白。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右腿骨折、脑部轻微水肿,凤筝到达医院时,八宝虽已完成骨折手术,可仍需留院观察。

  “你先回去吧,八宝让我来照顾就好,凤家需要你。”早就在医院里的凤笙,指着病房内唯一一张陪客床自告奋勇。

  “不用,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八宝,反正客人都很习惯我临时公休十天半个月。”这可不是客套话,她向来很大牌。不过凤筝虽然应得干脆,挂心八宝伤势的神情却显得担忧。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要怎么照顾八宝?”凤笙淡淡扬睫,和凤筝高度相似的五官脸庞与及肩的褐色头发,使他看来十分阴柔。

  撇去男性化的宽肩和伟岸身形,凤笙和凤筝这对姐弟看起来简直像是双胞胎,刚载凤筝赶到医院,此时正立于一旁的王远虑心想。

  “你又知道我不会照顾自己?”她只是不愿,并不是不会,凤筝不服气地回嘴。

  “你若会照顾自己,怎会中暑昏倒?又怎会让八宝独自开车?”得知天空塔事件始未的凤笙话音极淡,指责意味却无庸置疑。

  “……”凤筝被堵得无话可回,她确实觉得她有所疏失,真心对八宝感到十分内疚。

  殊不知为凤笙这句话感到内疚的人还有王远虑,若不是他将凤筝卷进来,凤筝怎会中暑?八宝又怎会出事?

  王远虑虽觉凤笙话说得太过,可他毕竟是个外人,不便打扰姐弟对谈,抿唇未语的眉目间隐含自责心事。

  “你回去吧,八宝看见你在这里不会安心的,难道你还不明白,为何八宝出事的第一时间是按了我的速拨键而不是你的?”凤笙又发话了。

  “……”凤筝再度被弟弟堵得哑口无言。

  是,她都不知道八宝手机内居然有凤笙的速拨键,她与八宝亲如手足,未料八宝危急时,并不想倚靠她。

  “走吧,我先载你回家,无论如何,你这身衣服也得先换下。”见凤筝神情越来越落寞黯淡,王远虑出言打破凤筝姐弟间的僵局。

  凤筝今日奔波了一天,旗袍上全是泥沙,裙摆还有几处勾裂,虽不至于走光,总是一身狼狈。

  让她先静一静,至于和弟弟要如何分工这件事,可以缓些再谈。

  “好吧。”凤筝望了病床上已经睡着的八宝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被王远虑领到停车场,坐进轿车。

  车上气氛凝重,一片静谧,凤筝就连平时老爱扇着的扇子都不摇了。

  王远虑专注开车,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汗湿,好半天才吐出一句——

  “你和八宝感情很好?”这不是废话吗?王远虑拣了半天,居然拣到连他都觉得很没必要的这句。

  “他和凤笙一样,都是我的手足。”凤筝心绪烦闷,难得没吐槽王远虑问了一句废话,照实回答。

  “手足?我以为你们是主仆,你总是用以上对下的口吻对八宝说话不是?”而且,八宝似乎也是以书僮或助理的身分自居,顶多,就是对感情很好的主仆,王远虑对凤筝的说词感到疑惑。

  “我若不这么做,八宝会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怎么说?”

  “八宝是我十五岁那年,母亲收养的孩子,他父母亲过世得早,到我家来时才十岁。他总认为我母亲有恩于他,不愿和我与凤笙平起平坐,光是为了这事,我们小时已经有过无数次争执。最后,我不想再和他争,增加他的心灵负担,就随便他去了。”因为回想起往事,凤筝的声音骢来更闷了。

  原来是这样,八宝受惠于凤筝母亲,想有所回报也是在所难免。

  以某种角度而言,凤筝就这么接受八宝的回馈,其实是种十分善解人意的体贴,她不想增加八宝的负担,想让八宝过得更轻松快乐,不再感到亏欠凤家。

  凤筝总是能比他料想的更加细腻,王远虑胸怀充塞许多对凤筝难以道清的复杂情绪,久久震荡难平,沉默未语。

  “我和八宝、凤笙三个人总是玩在一起,一直到我二十岁,开始接掌凤家事业,我母亲才说男女有别,索性将凤笙撵出去,带着凤笙住在别处。”平时都是八宝照顾她,和她说话,在她耳边叽喳个不停,现在八宝不在身畔,凤筝感到寂寞,起了话头,便一路自然地继续往下说。

  “男女有别?那为何是八宝照顾你?八宝……八宝是女生?!”王远虑咀嚼了一阵,恍然大悟。原来八宝是女字旁的“她”,而不是“他”?

  “不然呢?!”凤筝不解。

  “任谁都会以为她是男生。”八宝长相清秀,身材矮小,总是穿着宽松衣物和裤装,看来干干瘪瘪,就像个发育不良的青少年。

  “她父母亲临终前是耳提面命要将她当男生养没错。”凤筝口吻无奈。八宝确实也是这么照做的,虽然她和母亲都认为没必要。

  “为什么?”王远虑觉得不可思议。他原以为这种事只有在电视剧或某些科学研究里才会看见。

  凤筝两手一摊。“还不就是给那些命理师算的,说什么她八字很轻、命很薄,当女生养绝对养不活,一定要当男生养才行。”

  白痴啊,难道阴差要索命,还会因为性别不同不敢取吗?对于这种论调,凤筝真的很想翻白眼。

  “你好像就是命理师。”她语气中的不置可否令王远虑失笑。

  “我才不是那么笨的那一种。”凤筝耸肩,不以为然。

  “喔?”王远虑的眼神很耐人寻味。

  “干么?你是不相信我是命理师,还是不相信我没那么笨?”傻瓜才会看不出他眼中的兴味。

  “你真的会相命?”不能怪他,她今天以前的表现都像个没有真材实料的骗子与不学无术的神棍,就算今天真的见鬼了,也不代表她在这块领域真的学有专精。

  “你要我用太奶奶的名声来发誓吗?”又不是在演金田一,凤筝横他一眼。王远虑实在很难不被她逗笑,但是,话又说回来,凤筝稍早时说不能让八宝单独开车的发言着实令人介意。

  难道就真这么准,她这头才在喊不行,那头就出事了?

  “你早就知道八宝会出车祸?”王远虑半信半疑地问。

  “她今年有车劫。”所以,她自过完年后就一直小心翼翼,未料仍未躲过。

  “但你今早让她去开车?”王远虑挑眉。

  “我福厚命硬,她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不会有事。”凤筝十分笃定。

  “你以为你是吉祥物?”王远虑不予置评。

  提起这个,凤筝不免又开始自责了。若是她再谨慎一点、再小心一点……

  她眸光转向窗外,心情低落,和王远虑斗嘴的兴致全没了。

  王远虑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是你的错。”看着她低垂的眼眉,想揉乱她头发、拍拍她发心的冲动又来了,王远虑别过眼,挥去越来越无法忽视的念头,正襟危坐,专心开车。

  “有些事你不会明白。”凤筝隐隐约约叹了口气。

  “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会明白?”他对凤筝的兴趣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你知道八宝叫什么名字吗?”凤筝天外飞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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