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回去了,”她满心满脑都是自己的阿爸、闺密、同事、电视甚至是肯德基……所有所有她熟悉而想念的一切,她如梦呓般喜极而泣地喃喃,“我该回家了……”
飞白目訾欲裂,震惊、狂怒、痛苦得几乎肝胆俱碎——
可是无论他怎么拚着全身力量如何冲撞,在自己和她之间那堵无形的天堑中打出一记又一记足可裂山碎石的掌劲,却怎么也击不溃那该死的重重阻隔!
眼看着蔡桂福逐渐走近那已经扩大到她跟前的巨大漩涡,只要再跨一步,她就会永远消失在他眼前,消失在他生命中——
“阿福回来!”飞白大恸,霎时血气翻涌、经脉大乱,悲伤而绝望地大吼一声。
求你,别走……
蔡桂福耳际一轰,她这才像是惊醒了般地怔怔回过头来,隔着仿佛变得镜花水月般模糊的视线中,却依然能清楚无比地看见口溢鲜血、满眼哀楚凄怆的他。
飞大人。
“要到站了。”大巫眼神悲悯,声音却清冷空灵如空谷回音。
耳熟的捷运到站铃声又在她耳边响起,这思念的铃声此刻听来却分外刺耳……
——到站了,阿福该下车了。
脑际声音不断提醒催促,可她脚下却无法再移动半寸。
……怎么办?她该怎么选?她该怎么办?
“阿福,回来。”飞白的嗓音已不再撕心裂肺,却是低微破碎绝望得让她整颗心剧烈疼痛起来。
飞大人……别伤心……
——阿福,再也不要让飞大人伤心了!
一念起,顷刻间竟是神奇地狂风飞沙止息,阴郁沉沉的苍穹云散天开——
蔡桂福回头看了像海市蜃楼般逐渐淡去的二十一世纪台北……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在田里的阿爸抬头对她慈爱地一笑,露出了晒黑老脸上的大白牙……
——阿爸,您放心,我在这里很好,您在那里也要身体勇壮老康健,不孝女阿福永远想您,爱您。
她落下泪来,随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直直飞扑进那个痴痴望着自己的高大身影怀里——
“飞大人,我回来了,我选择了我的心和宿命,以后都不会再走了。”她把脸深深埋在他强壮温暖的胸膛里,哽咽含泪地笑了,却字字郑重宣誓。
以千年跨越,立海誓山盟,谛结鸳谱。
“阿福……”飞白狂喜得不敢置信,却是紧紧地、紧紧地搂抱着她,便是生生死死,也再不能教他放手了。
众人震惊之色尚未褪去,却不约而同被这一幕深深感动了。
伢大监偷偷的擦眼泪,还以为没人看见。
大巫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满意地颔了下首,随即又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飘然而去了。
——神鬼莫测法力高深的人就是有本钱任性,科科。
【全书完】
番外 飞白999吃到饱
在北齐高壑帝金口赐婚,飞白与蔡桂福洞房花烛夜……的前一天。
高壑帝盘腿坐在锦榻上,屡屡望着背后,怅然失落地叹了这些日子来的第一千八百九十九次气儿——
“唉。”
一旁的北齐后正在雪白素手上抹着蔡桂福特地上贡的“海洋拉拉精华护手霜”,闻言险些喷笑出来。
话说当日,在大巫引起了那场惊世骇俗的风云诡变之后,便毫无半点江湖道义地拍拍屁股就走,连句解释也不丢下,后来还是紧搂着心爱女人的飞白,霸气侧漏态度强硬地压下了所有人的疑虑——
“大巫最擅障眼法,水月镜花,蜃楼海市,今日不过是略施一二,让我等瞧了场好戏罢。尔等,可同感叹为观止?”
在飞白笑意微微却隐含杀气与威胁的目光中,人人都心惊肉跳地忙不迭点头。
——谁敢说不是看了一场戏,就等着当场被人道毁灭吧,看你信不信?
而高壑帝接到消息后,有鉴于心虚的缘故,只敢摸摸鼻子咕哝了几句“大巫也太不仗义了,主动来讨这份差事的也是他,放了火又落跑的还是他,这不是坑孤吗?”
万一让他最为信重的爱将飞白误以为自己这个主子不厚道,存心害人娶不上媳妇儿了,那该如何是好?
可是一想到自己精心养了这么多年的飞白,就要被这个不知天外哪儿冒出来的小混蛋魔星给叼走了,高壑帝心头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怎么想都有种后院的好白菜被头猪拱走了的心酸感啊!
“阿旦,孤忽然觉得空虚寂寞冷……”高壑帝一头钻进自家心爱皇后香软的酥胸前求抚摸。“孤心甚痛噫……”
北齐后独孤旦——高娘子,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本来是很想幸灾乐祸地再吐槽补两刀的,但是看在高壑帝真的很害怕(?)好基友飞白掉过头来找他算帐的份上,还是敷衍地拍拍安慰道:“乖啊,皇上,儿大不中留,早晚有这一天的,你等着做祖父便是了。”
“……”高壑帝被呛到了。
——梓童,友尽!
北齐皇宫那头是这样,而布满大红灯笼、锦花处处,喜气非凡的飞白府邸中,则是另一番景象——
蔡桂福本来只是想要趁着大婚前夕,再偷偷来瞄几眼自己高大精壮刚毅漂亮的未婚夫……
自从那日选择了留在北齐,再也不回现代之后,蔡桂福就觉得自己亏大了……
咳咳咳,不是,是觉得自己有点“蓝瘦香菇”,所以越发迫切需要飞白迷人的肉体,嗯,来好好抚慰压惊一番。
所以自那日后到成亲前夕的这十日内,她这色女动不动就找机会找借口对他上下其手,每每逗弄得两人欲火焚身险些擦枪走火,最后才以飞白低沉急促的闷哼声,和自己酸痛欲断劳力过度的“十姑娘”勉强结束一切。
嗯咳,宅邸内这十日内,干净的帕子真是用得很凶啊!
当然了,蔡桂福的“十姑娘”是十分操劳,但是她自己却也尝到了满满的甜头,因为看似禁欲系的飞大人虽然从未真正开封,但是架不住人家天生聪颖、天赋异禀呀,尤其是仗恃着宽阔的胸膛、精实矫健完美的八块肌,修长灵巧又布满剑茧的大手,以及驴大的(哔哔哔),虽然尚未能真枪实弹地好好大干上一场,但——
光是舔功就已经让蔡桂福几番欲生欲死地融化在他唇齿舌尖底下……(此处哔声大作!)每每回想,真是羞死人了……
蔡桂福巴着窗户,看着美男出浴,听着里头水声哗啦,脑子里又开始春色满园翻腾汹涌,连连傻笑——
直到一阵熟悉的男子麝香体息和湿润热气扑鼻而来,她呆了呆,缓慢抬起头来,恰好对上精壮结实胸肌两侧的茱萸——脑子一轰,鼻血险些又要喷出来了!
“你……唉……”飞白好气又好笑,心却柔软酥麻成了一汪春水,铁臂一捞,迅速俐落地将她捞过了窗,紧贴上自己光裸的怀里,揶揄道:“何须偷看?”
“呃,我还是有基本的羞耻心的……”她眼神乱飘,嗫嚅。
“……”飞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蔡桂福被看得脸红得跟熟透苹果似的,可谁教面前这个大男人简直就是会走路的强烈春药,满满溢汁的男性荷尔蒙……她是个活人,会垂涎会激动会手痒会想猛力扑倒他才是正常的反应好吗?
“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她耳根都红通通的,索性咬牙昂着脖子,一副“我就是色狼我怕谁”,“我就是偷看几眼偷摸几把怎么了?”
可蔡桂福狠话才撂完,娇小身子忽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