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艳福擒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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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靠着十一号公车——两条腿——她晃呀晃地慢慢蹭到了那熟悉的肃然静穆大门前。

  再然后,她就很瘪三地在人家门口绕起圈圈来,左右为难脚步凌乱,想敲门的手举了又放、放了又举……

  蔡桂福手心里都是汗,在衣衫上抹了抹,跳得老快的心脏怎么也不肯听话,做了几次深呼吸,最后还是颓然地把头抵在门板上。

  哎哟喂呀,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司马氏的事是你做的吗?

  ——你是为了我这么做的吗?

  “怎么问都觉得像是在自己脸上贴金,”她咕哝,心底甜甜酸酸涩涩的,又是欢喜又是忐忑,还有更多的苦恼。“万一不是呢?那我这样岂不是很自作多情?”

  可假如是的话……像这种等级的应该是上升到“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了吧?

  喔齁齁齁!强壮的古铜色紧实肌肤,完美的八块肌,精瘦的人鱼线,颗颗汗珠在上头滚落,细腻光滑又好摸……

  蔡桂福吞了一口口水,突然觉得四周空气变得好热,忍不住边垂涎地舔嘴唇边拿手掮风,嘿嘿嘿自言自语好不猥琐。“矮油!这门生意可以做啊,咈咈咈咈!”

  “身子好了吗?”

  “厚!早好了,滚床都没问——”她熊熊回头,惊吓得那个“题”字卡在喉咙,“咳咳咳咳……你、你什么时候站在我、我背后的?”

  飞白低头凝视着心虚得眼神乱乱飘的小人儿,沉静眸底笑意荡漾开来。

  过去十日的腥风血雨凝聚在他体内每一寸呼吸的厚重杀气,在见到她的这一刹那,尽数冰雪消融无踪。

  “你,还好吗?”蔡桂福敏感地察觉到他眸底隐隐的血色沉郁,先是一颤,可不知为何却有些淡淡的心疼起来,下意识踮高脚尖,想去触摸他眼下的隐隐暗青色,脱口而出,“你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伴君如伴虎,他平常工作压力也是很大很大的吧?

  她平常只看到他的莫测高深,他的位高权重,还有,从来都是气定神闲渊淳岳峙的他……

  飞白被她这么一问,竟有一刹那的恍惚。

  这许多年来,还从未有人这般问过他……好不好,是否缺觉少眠……

  他从来是帝王身后的暗影,无坚不摧,永不言倦。

  除非死,否则永远没有倒下的一日。

  十数年来,唯有她,眼底透着怜惜和心疼,冲口说出的话忒不温雅亦不优美,却直直撞入他胸膛深处,熨贴暖烫得他的心阵阵悸动震荡难抑。

  “我,”他喉音低哑,低微得近乎温柔。“有些累。”

  “你熬夜?熬夜易爆肝哪!正所谓肝哪厚,人生是彩色欸,肝哪卖……咳咳咳,我是说,别仗着年轻就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你上有老下有小——”蔡桂福几时见过高大剽悍挺拔冷肃的飞大人这么“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柔弱样儿,顿时心痛舍不得起来,脑门一热,便不管不顾地拉起他的手,反客为主地一把拍开他家大门,“鹿伯和阿蛟还得靠你养呢!”

  飞白先是被掌心那暖暖软软的小手握得血气翻腾,心神一荡,可在听清楚她“上有老下有小”的内容和对象后,霎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尽管如此,他还是乖顺依从地跟着她跨进了自家宅邸内。

  鹿伯闻声而来,看见身量娇小却雄赳赳气昂昂的蔡桂福抓着自家主子时,先是一楞,随即老眼凝聚满满笑意。

  “鹿伯,快快快,您快去帮忙铺床迭被,你家主子要好好睡上一觉,还有让阿蛟在榻边乖乖侍寝,要是有什么蚊子苍蝇帮忙抓一抓,千万让飞大人保持良好的睡眠品质知道吗?”蔡桂福认真地千交代万交代。“我回去问问老大夫有没有什么招牌的养肝茶,我去A两帖——呃,是买两帖回来多少亡羊补牢一下……你笑什么笑?”

  飞白宽肩可疑地耸动着,低着的头死命压抑,却怎么也憋不住自胸膛和喉头深处洋溢而出的愉悦欢快笑声。

  鹿伯和蔡桂福都看呆了,蛟则是惊讶得从屋檐上掉了下来。

  “阿福。”他嗓音低沉,忽然严肃专注认真。

  “是!”她马上立正站好。

  “想我睡得好,有个最简单的方子。”他声音越发深沉诱人。

  “欸?瞎毁?”她黑亮得像喵星人的眼睛,因受蛊惑而显得更加滚圆憨憨了。

  他虽听不出“瞎毁”二字是何意,然打从相识以来,也已自这小狐狸精口中没少听过这些奇奇怪怪逗趣的词儿,故也不受影响,大手轻轻地抚摸过她的眉眼,刚毅却漂亮的嘴唇微微上扬。

  “你。”

  “我?”她茫然地指了指自己鼻头。

  高大的他缓缓俯下身来,也不知为何衣襟有些松了,隐约敞开露出一抹古铜色贲实肌肉,弧度完美线条流畅的胸肌,慢慢地靠近她,近得蔡桂福脑子嗡嗡然,脸蛋也红了,心跳怦怦怦怦,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致命的男人香啊啊啊啊啊!

  就在蔡桂福觉得自己要不是狼性大发地扑上去,就是龟缩胆小地抱头鼠窜的当儿,忽然一个沉甸甸的脑袋就这样压在她的颈窝处,敏感耳畔传来男人疲惫沙哑轻柔得似是撒娇的叹息——

  “阿福,我累。”

  轰地!她脑中刹那间仿佛炸起了远比101烟火、和澎湖海上花火节还要壮丽灿烂的烟花,五光十色的火树银花,绚烂夺目热情奔放,嗷鸣——

  然后,然后蔡桂福就迷迷糊糊地边流口水边嘿笑地半架半搂、半拐半扶着病娇美男子飞白进寝堂去了。

  “乖喔,姊姊秀秀,呵呵呵呵。”

  鹿伯和蛟伫立现场,安静良久,最后交换了一个了然于胸的眼神。

  “早知如此,主子八百年前就该用上这招美男计了。”鹿伯笑叹。“又何至于迟迟拿不下未来主母呢?”

  “嘶啊嘶啊。”蛟点头如捣蒜。

  蔡桂福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只是慈母心(?)作祟,心疼他公务繁忙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所以陪他到床榻边,打算唱个费玉清的晚安曲助他安眠,以报答他替自己出一口气的恩情——她在骗鬼啊——

  嗯,呃,之类的。

  可是她心中小鹿乱撞地跟着进屋了,在他专注的目光下,一切就茫酥酥迷乱乱了起来。

  先是觉得他要睡觉了还穿一身劲装肯定不舒服,而且明明当了好大的官,偌大的一座宅邸却没有个婢女小厮的帮忙更衣,实在有点可怜,虽然他有想要自己动手的意思,但她总不能干巴巴地坐在这儿干瞪眼吧?

  然后她腰带帮忙解了,外衫帮忙脱了,那个要松不松的白色中衣一直半敞着也挺碍眼的,所以她帮人就得帮到底……

  “阿福,你信我,从今以后我也再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欺你伤你,谁都不能!”

  他眸光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她,字字沉若金玉重若泰山地问:“我……可以进宫请圣上为你我指婚了吗?”

  蔡桂福心怦怦一个惊跳,傻楞楞地望着他。“你你说什么?”

  “嫁给我。”他低沉有力地道。

  她险险呛到,小脸又红透了。“你你你突然进度这么快,我我我心情有点复杂啊——”

  “阿福,我心悦你,你呢?”他鹰眸深深地注视着她,耳根发红,却还是坚定地一字一句道。

  她小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眼神越来越飘……

  “呃,我……”

  慌乱乱间,蔡桂福脑子没来由冒出N年前某首民歌的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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