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艳福擒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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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呀!我的心,我的心,它破了一个洞……

  ——自古美色误人哪!

  当天回到家的蔡桂福晃晃晕晕地抱着一只碧莹莹的绿竹匣子,盘腿坐在矮案上时,盯着里头一只只精致小巧如艺术品的点心,眼前仿佛跃现那个高大沉默男子,低头对着自己道——

  “虽然不知你上回说过的蟹粉小笼包是什么样子的,但这螃蟹馅儿的饵饼吃来鲜香丰腴盈口,滋味亦是极好的。你尝尝,如果吃得好的话……便同我说声。”

  男子嗓音低沉,神态平静,神情严肃,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低声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她耳朵奇异的麻痒发烫了起来。

  说是赔礼,可他居然记得她曾经碎碎念挑剔北齐点心不好吃,干巴巴的能噎死人,要是有蟹粉小笼包就好了。

  谁知,他竟听进心里去,还当真让人做了这满满一盒子螃蟹馅的点心来?

  蔡桂福觉得自己又开始有点发晕了,心脏跳得奇快,强捺下紊乱的思绪,小小心心地捏起了一只色泽粉红如花苞形状的点心,放进了嘴里。

  咬破的刹那,满满的螃蟹鲜味和甜咸香气在口腔中迸发了开来,和着酥脆柔软的外皮,形成了另外一种有别于蟹粉小笼包皮薄汁鲜的美妙口感。

  嚼着嚼着,怎么觉得越来越甜了……

  她慢慢地吃完了一个,再一个……最后把所有点心全部吃进肚子里去,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只觉得连心窝都甜丝丝了,忽然傻笑了起来。

  北齐……其实也挺好的啦!

  第6章(1)

  这天早上,蔡桂福哼着歌儿,边在院子那口井旁搓揉漂洗衣服,用最新研发的“无患子无敌去污水”,三两下就让污垢去了了。

  嘿嘿,这乃是她和老大夫最近密谋而出的新一招超强利器,保证此物一出,秒杀征服所有需要洗衣服的妇女大娘同胞们!

  照惯例她还是要自己先试用看看,确定这“无患子无敌去污水”去污力强大之外,还能够不伤衣料不伤肌肤,这样才能安心推出上市。

  “霍霍霍……霍霍霍……”她哼哼哈哈着周董的歌,把手中洗衣棍挥舞得腾腾威风,不忘自我褒扬一下。

  “我还真是良心有保证的好商人呀!哇哈哈哈!”

  就在此时,有个白色的影子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旁。

  “霍……咳咳咳……”她差点被口水噎死,定睛一看,浑身汗毛直竖之余又不免火冒三丈。“不是叫你主子拴好你了吗?怎么还来啊?”

  蛟嘶嘶了两声,摇一摇巨大修长的蛇身,黑曜石般的眼珠子盛满了“委屈”二字。

  看得蔡桂福几乎都要心软了——几乎——

  “我说你呀你,好歹有点稀有宠物的自觉行不行?光天化日,你这么大一条蛇招摇过市逛大街,很惊悚的好不好?”蔡桂福湿淋淋的手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肚子里把它那个不负责任的主子暗骂了个遍。“万一被路人抓走做成蛇羹怎么办?还有我心脏真的不大好,你这样时不时冒出来,我实在……无福消受啊!”

  蛟被念得头低了下去,颇有三分愧疚之意,尾巴却不忘讨好蹭着把卷得牢牢的一团物事放在她面前。

  “这啥?”她警觉地盯着蛟,低头看那团物事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你这雉鸡,送我的?”

  蛟点点头。

  她目瞪口呆——^妈呀,这蛇还真是成精了,居然听得懂人话?

  “嘶嘶嘶。”蛟把也不知是昏厥还是彻底失去生命迹象的雉鸡再往她脚边推一推,好似很害怕她拒绝。

  “……”她无言以对,半晌后,突然噗地笑了起来,眼神浮现淡淡的温暖欢喜之色。“谢谢你,这赔礼我很喜欢。”

  蛟精神一振,兴奋地点点头,又摇了摇身子。

  蔡桂福跟大部分的女人一样,天生对爬虫类就有种莫名的恐惧害怕,可是也许是蛟实在太通人性了,黑不溜丢的圆眼睛又一点都不像阴狠的三角蛇眼,反而更像是猫咪入夜后变得圆圆憨憨可爱的钮扣眼……

  她的心柔软成一片,忍不住蹲下来,试着大起胆子伸手去碰蛟的脑袋。

  看起来冰冷美丽却危险,仿佛杀气凛凛,不可侵犯……但谁会知道在这样骇人的皮相下,是个这么亲昵可爱单纯的灵魂?

  ——就像它主子一样。

  蔡桂福有一刹那神思恍惚,心口又莫名怦咚怦咚跳得欢了。

  “咳!”她连忙收束心神,一本正经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你以后如果要来找我的话,千万千万别再光天化日跑出来了,很危险的,不管是对路人还是你自己都是,知道吗?”

  蛟呆了呆——有点感动,又有点心虚。

  ……看来主人没有对阿福姑子说过它的丰功伟业,那……这个月初跟主人去“打猎”,它一口就吞掉了敌人的死士副首领的事儿就不说了吧,嘶嘶嘶!

  可怜的智商有点不好使的蛟,浑然忘了自己虽熟谙人语,却说不出人话呀!

  “你这样一路卷着雉鸡过来也累了吧?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鸡?”蔡桂福看它傻头傻脑的模样,觉得真真是可爱得不得了,笑嘻嘻地问。

  圆圆蛇眼亮了起来,开心地又扭了起来。

  她见状笑得更厉害了,“好,那你等等,我把衣服洗完晾好就去处理那只鸡分你吃喔,你想吃什么鸡?烤鸡?白斩鸡?还是肯德基?”

  一人一蛇就这样“其乐融融”地有说有笑(?)地度过了一个无比愉快的好时光。

  而能者多劳苦逼歹命的飞白,则是一整天都在处理自北地九州十八郡飞隼传回的暗影密报,最后狼毫一挥,在其中十卷上头均大大批示了个“诛”字!

  待飞隼夜行千里飞回九州十八郡之地,就是盘据一方的十颗重臣头颅落地之时。

  踏出暗影大堂,他又进皇宫向主公御前奏对禀报,直到天边星子闪闪,家家户户炊烟渐熄,飞白这才回到了宅邸。

  “主子。”鹿伯迎来,笑容有些尴尬。

  “嗯?”他的脚步一顿。

  “咳。”鹿伯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鹰眉微挑,随即蹙了蹙。“蛟呢?”

  以往他不管多晚回来,蛟总是乐颠颠地第一时间飞射到他面前好一番撒娇厮缠,可今天竟无声无息蛇影不见?

  “蛟今早去了阿福姑子家,至今尚未返来。”鹿伯讪讪一笑。

  那家伙……

  飞白英挺刚毅的脸庞微微发黑了。

  “吹了蛇哨也不回?”他皱眉,心下大不是滋味,自己近日公务繁重,连休沐都被迫取消,凭什么它就能那般得闲?

  还跑去阿福那儿逍遥……

  飞白越想越觉得,怎么心里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嗯,不回。”鹿伯故作苦恼沉痛地叹。

  “派个人,绑也要把它绑回来。”他哼了声。“流连他处不肯归家,还有没有规矩了?”

  “诺。”鹿伯躬身领命,心中默默数了三个数儿。

  一、二、三……

  “罢了,”飞白果然顿了顿,转身往外走。“皆是我教宠不严,我自去处置便是。”

  “主子辛劳了。”鹿伯一本正经说完,看主子身形微动,瞬间消失无踪,再忍不住嘴角扬高高。

  ——蛟,好样儿的,今晚回来给你加菜啊!

  飞白颀长矫健的身子轻飘飘如雪般无声地落在蔡桂福的院子中,负手静静地凝注着老旧主厅里,那相处得好不亲密欢快的一人一蛇……胸口越发闷了。

  ——这种像是被闺女儿和心爱娘子晾到一边去的浓浓醋味是打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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