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就不说,谁怕谁。
夏雪蔓别开脸,懒得继续跟阴阳怪气的他对话。
车厢里的空气,顿时降至冰点。
一回到家,解致璋才刚走到客厅,隐忍许久的火气整个爆发开来——
“你竟然没有跟我说,舞蹈教室的老师是男的!”
“老师就是老师,跟他是男人或者女人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跟一群志同道合的女性友人在学跳舞,我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团体里面还有男人存在。”而且还是个连她都说帅的男人。
“国标舞本来就是一男一女共舞,很正常。”
“但是那个杰瑞不是好东西!”
“致璋,请你不要随便批评别人,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朋友。”
“他嬉皮笑脸、油嘴滑舌,我就站在你身边,他却还旁若无人的跟你说笑,调戏你,像这种人会是什么好东西?”他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他刚刚同直把他该死的眼睛直盯着你的胸部不放,你说,这是一个有礼貌的男士会做的事情吗?”
“他没有。”她捺着性子解释。
一旦起了头,解致璋把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我的眼睛没有瞎,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很清楚,而且我也是个男人,我非常清楚知道一个不正经的男人在下流的时候,思想会有多低级。我一想到你们表演的时候,他不断的把手放在你的背上摸来摸去,还把你整个人抱在怀里,我就巴不得把他的手扭断!他还碰你的腿,好几次还差点吻上你的唇,我看他根本是存心不良吃你豆腐!”
“那都只是跳舞不得不发生的肢体碰触罢了,而且我穿的舞衣有严密的安全措施,你又何必小题大作?杰瑞是个很君子的人,绝对不会像你形容的那样下流。”
夏雪蔓试图要安抚他,好让他不至于被愤怒烧光理智。
可显然解致璋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急着要倾巢而出,根本无法接受她这种说法。
“我小题大作?我在捍卫你的时候,你竟然说我小题大作?你喜欢他是不是?你喜欢上那个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的杰瑞是不是?”怒红了眼的他猛然单手捶上了墙壁。
天啊,他怎么会以为她喜欢杰瑞呢?他到底脑袋装的是什么?
夏雪蔓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那么想要掌自己的老公两巴掌。
不,冷静下来!她不要像他一样失控、闹情绪,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她不发一语的离开争执的客厅,转身进了厨房,拉开冰箱,她希望找到一些能帮助冷静的好东西。
终于,她发现了冰淇淋,那冻人的温度,绝对是她迫切需要的。
挑了根汤匙,来到紧邻的客厅的餐桌旁,“致璋,你最好冷静一下。”
“冷静?我已经够冷静了!”解致璋暴跳如雷。
发现自己根本安抚不了这头野兽,夏雪蔓拉开椅子,索性吃起冰淇淋。既然他不想要冷静,那她自己冷静总行了吧?
“你是我的妻子,我解致璋的妻子,我绝对不容许有任何男人觊觎我的妻子,你最好趁早死了心,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喜欢别的男人!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你最好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因为,那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是断然不可能像坤展那样,那么轻易的就点头答应离婚的,不可能!
因为我当初娶你,就没有想过要跟你离婚,不要,一开始根本就不需要在一起。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一点,我给你信任,不是让你这样挥霍的。”他兀自沉浸在怒火中,无法思考的道出他的心情。
“致璋……”
“你以为我每天加班熬夜是为什么?我是在为这个家的未来努力,当我这样一心一意的认定时,任何人都休想趁虚而入,因为我绝对会严厉的反击,那个该死的杰瑞,最好今天就彻底的明白,我解致璋的妻子不是他可以随便动歪脑筋的,要不然,难保我下次看了他,不会揍得他倒在地上起不来。”
他的胸口不断的剧烈起伏,眼睛里充满了不容质疑的认真。
这是解致璋这辈子打从出生以来,一口气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他梗了一晚上的不满,终于一口气通通吐出来!
许久,他总算冷静下来,但也冒出了狐疑。
雪蔓为什么不继续反驳他,难道她被他吓到了?
解致璋转过身去,竟然看到她一个抱着冰淇淋,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夏雪蔓——”他气得怒吼。
印象中那个柔弱,急需要被保护的夏雪蔓,面对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发飙,竟然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她的冰淇淋!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她依然不理她。须臾,她放下整桶冰淇淋,看着他说——
“你在吃醋。”
第9章(1)
“什么?”解致璋错愕的瞪大眼睛。
“我说,你在吃醋对不对?”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觉得面子挂不住。
笑话,他怎么可能会吃醋,他解致璋从来不做吃醋这种幼稚的事情,一个大男人成天吃醋像什么鬼样子。呿!他嗤之以鼻。
“要不然,你干么大动肝火?”
“有个男人觊觎我的妻子,我不能发火吗?他几个小时前还在我面前抱着你,我能不发火吗?”
那支双人舞跳得有多热情性感,藏在解致璋文明外衣下的火气,就有多炽烈骇人。一个没有控制好,极可能成为燎原大火。
“那换个角度想,有个男人赞美你的妻子,你为什么不能觉得于有荣焉,诚心接受?”心思敏捷的夏雪蔓反问。
“那是因为我知道他、他……居心叵测。而且,我解致璋的妻子也不需要别人来帮我赞美!”
他蛰伏多时的占有欲,瞬间整个冒出芽来,迅速生长。
“那你自己说,觉得我漂不漂亮?”她笔直的走向前去,目光澄澈的望着他。
“你在讲废话吗?”面对她的逼视,他竟眼神不自在的闪避。
雪蔓一直都很漂亮。
她可是他当初一眼就挑中的妻子,能不漂亮吗?
难道她忘了,当初他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的朋友们是怎么狠狠调侃他们的组合?
他的朋友说他们是魔鬼与天使,而这还是好听一点的评语,嘴巴恶劣一点的,根本就直接说——
夏雪蔓是一朵鲜花插在他这坨牛粪上。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漂亮?
“不要回避我的话题,我问你,我、漂、亮、吗?”
“雪蔓,现在不是我们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
她决定就在今天,和他把心里的话一次说清楚。
夏雪蔓不让他有机会逃避,态度坚定的面对他,“你说你的妻子不需要别人帮你赞美,但是,解致璋,你扪心自问,你有赞美过我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天生就是这么肤浅的需要被赞美?”
即便他已以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仍努力的为自己辩驳,“我们是夫妻,很多感情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没说,不代表我没这么想。”
他对她的爱不是拿来说的,他早做了不下千百回,不是吗?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是我不知道,因为你什么都没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想起练舞前那段自怨自艾、生活郁郁寡欢的日子,她激动得红了眼眶。
“雪蔓?”他愣住了。
她忍住哭泣的冲动,勇敢的追问:“我问你,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一步步的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