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秋时分,亭台旁,红叶火红,秦子宸凝睇着明日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小猫咪,“你知道这阵子,我怎么老在你家蹭饭吗?”
在他家,冯蓉带着虚伪的笑容张罗他的婚事,秦子贤则目光闪烁,每每见到他就冷嘲热讽,再不就是朝他怒吼,还有那些庶出的弟妹,个个不怀好意,像在等着他们两方会上演什么好戏。
她点点头,冯蓉的态度,还有秦子贤的不悦,她可以想象。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里,“我在想着,你可以不要入住侯府,皇上赐了我一座将军府,我们可以搬去那里,可是——”
他轻叹一声,手指沿着她粉嫩的脸颊游走,“我的父亲说我娘很想看到我在柏轩院娶妻生子,可惜她没能熬过那一场大病,他知道我想带你离开住到将军府,他希望我能留下。”
“那就留下,你在乎你爹,我知道的。”她握住他的手笑道。
他举起两人交握的手,轻轻的在地手上印下一吻,“但家里的那些人都不让人省心,我不想你嫁给我还得防东防西,过得心惊胆颤。”
为了让她能更明白他的忧心,他不得不告知她,秦子贤虽在外人眼中气质温雅。眉清目秀,实则心胸狭溢,残暴自大,妒嫉他拥有的一切。
而冯蓉面上温柔贤淑,真实阴险凉薄,在人际上长袖善舞,擅于处理亲生子犯下的一些恶事,让他成为代罪羔羊,要不,秦子贤早已臭名满天下。
前世阮昭芸也有听闻这些事,那时秦子宸与薛芳妤已经没跟威宁侯府往来了。
这一世,换她要面对冯蓉的心计与城府、秦子贤的倾心,威宁侯府对她而言就像可预知的龙潭虎穴,她怎会不忐忑?
可是,一旦选择了居住在将军府,秦子宸这一生极可能与他爹形同陌路,而他爹却是除了他舅舅外,他唯一在乎的亲人了。
“我们就住在威宁侯府吧,我相信,你绝对可以让我过得不那么胆颤心惊,当然,我也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慧、勇敢。”她信心十足的道。
再怎么说,她多了一世的磨练,也等于预知了许多事,不管先前有多少的顾忌与害怕,一旦握住他的手,她就不愿再放开了。
他凝视着她,黑眸里的深情是那么浓烈,在她被看得不知所措时,他低头攫取她的唇。
庆安公府上上下下忙进忙出,尤真是詹氏,对女儿的陪嫁交代再三,他们分别是四名丫鬟、两名嬷嬷、两名管事,其中一个李嬷嬷是家中老仆,还懂医术。
当喜乐声及鞭炮声响起,阮昭芸身穿一袭红罗织宝云凤纹嫁衣,头戴凤冠红巾,在父母及许多疼宠她的亲人的不舍与祝福声中,她强忍着泪水,上了花轿。
众所瞩目的秦子宸一身新郎红色喜服,头戴官帽,高坐黑色骏马,俊美非凡,脸上藏不住的笑意透露他的喜悦。
而大街小巷早已挤满人潮,长长的迎娶队伍再加上后头的嫁妆队伍,浩浩荡荡,极为壮观。
终于,花轿在喜乐声中来到威宁侯府,阮昭芸手拿红绫,让喜婆跟丫鬟扶下轿,与拿着另一头红绫的秦子宸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中步入府内。
喜气洋洋的大厅里,早已是贺客如云,秦家长辈、秦哲鸿及冯蓉笑容满面的迎客,接着进行仪式,一直到夫妻交拜,两人入了洞房。
夜幕低垂,龙凤喜烛燃烧着,新房中贴了不少双喜字儿,也添了喜气洋洋的新家饰,,新嫁娘坐在红色喜被上,所有闲杂人等早让秦子宸给打发走了。
此刻,他站在床前,静静看着这一幕,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真的嫁给他了。
他魅惑一笑,拿起喜秤,将她的盖头一掀,肌肤胜雪,黑发如丝,唇如樱,天啊,她好美。
阮昭芸乍见烛光,有些不适的微眯起眼,下一瞬,一个温热的手掌替她遮了光,见她渐渐适应,仰头对上他俊俏的脸庞,粉脸顿时一红,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嫣然一笑,再次看向他。
同是新嫁娘,可此时的悸动与前世截然不同,是那么的快乐。
秦子宸放下喜秤,拿起两杯酒,坐在她身边,两人双臂交缠,喝下交杯酒。
什么都不用说,两人心意相通,含笑交流的眼眸里,有着喜悦与甜蜜。
秦子宸握住她的手,“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出去。”
她瞪他一眼,“不行,会让人笑话的。
秦子宸叹息,是啊,外面还有一大堆贺客,皇上下了令,文武百官都要有所表示,于是,送礼的、喝喜酒的来客相当可观,他这个新郎官不去招待说不过去。
但秦子宸没忘了让丫鬟送吃的进房,还亲自带着新婚妻子先去参观寝卧后方的浴池。“内有管道,热水会直接从伙房引水过来,你只要叫丫鬟吩咐何隆一声,他会去处理,浴池就会注水了。”
阮昭芸知道何隆是他的随身小厮,但秦子宸也没忘告诉地,“那小厮是冯蓉的人,你嫁进来,我已吩咐他不许入内。”
她明白,何隆是冯蓉的眼线,但眼下已成了打杂的。
秦子宸离开了,她则在丫鬟的伺候下先吃了点东西,休息一会儿才去沐浴。
大理石浴池内,热水正哗啦啦的注入,夏竹、荷涓伺候她进入浴池,再添了玫瑰花瓣,稍后,她一袭红色中衣回到新房,两名丫鬟在擦干她长发时,秦子宸带着一身酒气进来,看着她道:“我去沐浴。
她娇羞低头,两个丫鬟却噗嗤一笑,加彳夬速度弄干主子的长发。
当秦子宸净身梳冼完,再度回到新房时,身上也是一袭红色中衣,房内只有披着一头乌黑发丝的阮昭芸,她坐在床榻上,双手交缠,显然有点手足无措。
他来到她身边,先是深情凝睇,再温柔的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拥着她躺到床上,以轻吻在她身上巡礼,品尝她的美好,她眼神迷离,浑身绵软。
他知她未经人事,不懂这情欲,不敢躁进,却让她身子似麻似痛,哀哀娇吟,直到那痛楚来临,她忍不住逸出一声破碎的低吟。
他忍着奔腾的欲火,放慢动作,等待她的适应,重新挑逗她的情/yu,再完整的占有她。
秦子宸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习武主人,这一晚虽然还算克制,但阮昭芸在激情过后全身无力,可下方的疼痛却很清楚。
秦子宸拧了毛巾,为她轻柔擦拭全身,她昏昏欲睡,但没过多久,她突然感觉疼痛的地方冰冰凉凉的,接着——
“我上了药,你会舒服些。”他心疼又内疚的说着。
阮昭芸在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后,粉脸涨红,双手捂住脸,根本不敢看他。
“小傻瓜,我们是夫妻。”他轻柔的拉下她的手,啄了她的唇一下。
前世,江维仁并没有如此温柔啊……不对,她得停止这样的比较,不然,她觉得自己好像二嫁呢。
他再次温柔的吻上她软嫩的红唇,“睡吧。”
洞房花烛夜,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脸上都是幸福的笑。
翌日醒来,阮昭芸面对的是一张温柔深情的俊颜。
“早安,我的妻子。”他说。
“早安,我的夫婿。”她说。
两人相视一笑,秦子宸再次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后,这才依依不舍的下床,唤了下人进来伺候。
看见床上那沾着血花的白色锦帕,令阮昭芸羞红了脸,不敢再看,只是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让两名脸红红的丫鬟伺候洗漱过后,小夫妻坐下来用餐,除了丰盛的早膳外,竟然还有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