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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吓了他一跳。

  他一回头,就见甘毅神情肃然又懊恼的站在那里……

  第8章(2)

  甘毅获知甘鸣远并未担任先锋攻寨,便赶赴他栖身的青城来见他。做为父亲,他当然知道儿子有几斤几两重,儿子想扳倒独孤我行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因此他也不希望儿子冒险亲自领军。

  再者,若儿子是想立功并获取荣耀,他乐见其成,但可惜,他清楚儿子这一切作为都只为了一个女人。因为不想在太后面前拆穿此事,让儿子顔面尽失沦为笑柄,他只好附和儿子这个愚蠢的提议——剿寨。

  他原以为这是不会成功的,没想到儿子居然真的把季怜儿给抢了回来。

  不过,季怜儿的清白有疑问,他甘毅可丢不起这脸迎进这种儿媳妇。一抵达青城,他便命人将儿子召至面前,可儿子的近侍却吞吞吐吐的。

  在他逼问下,才知儿子正在软禁季怜儿的房里。至于做什么,不用说,他也猜得到。

  “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尽管不愿这么形容儿子,他还是忍不住咒骂着。

  来到软禁季怜儿的房前,他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咒骂的声音,他一脚踹开房门,就见甘鸣远已压在季怜儿身上——

  “爹?!”甘鸣远吓了一跳,整个人从季怜儿身上弹开。

  甘毅神情不悦的瞪着他,“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抢了女人就撤兵,你脑袋装了什么?”

  “爹,我……我已经耗损了独孤我行的战力……”

  “哼!”甘毅冷哼一记,“有本事就灭了他。”说话的同时,他注意到床上动也不动的季怜儿。

  “你给她下药?”

  甘鸣远摇摇头,“没有,我只是……”

  不待他说完,甘毅已大步走到床边,定睛一看,发现床上有血迹,全来自季怜儿的手腕处。

  他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弄的,是她自己……”甘鸣远说:“是她夺了我的玉刀弄的。”甘毅眉心一拧,疑惑地道:“为什么?”

  “因为她不肯从我。”甘鸣远小声说。

  闻言,甘毅心头一震。季怜儿不愿从他,甚至为此而自残?为什么?这女人原本不是要嫁给他儿子吗?难道……

  “她不肯从你,难道是因为她已经跟独孤我行……”

  “爹,一定是独孤我行对她用强,她才……”

  “住口!”甘毅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当我脑袋装了干草?”

  一个女人若不是出于自愿委身于男人,又怎会为了那男人守住身子?这道理,他不用想也明白。

  “不管是身子还是心,季怜儿都已经成了独孤我行的女人了吧?”甘毅说。甘鸣远不语,默认。

  “你还窝囊的想娶这女人为妻吗?”甘毅训斥他,“你教我的老脸往哪摆?”

  “爹……”

  “把她扔了!伤得这么重怕是不能活了,扔到河里吧!”

  “可是爹……”甘鸣远还想再说,却让甘毅狠狠瞪了一记。

  甘鸣远低下头,虽不甘却又不敢不从,只好将外面的人叫进来把季慕书抱出去。

  守门人进来抱起昏迷不醒的季慕书,正要走出去,甘毅却瞥见了她的脸。

  甘毅陡地一震,“慢着!”他伸手捏住季慕书的下巴端详着,神情惊疑。

  “这不是季怜儿,她是谁?”

  甘鸣远一愣,“爹,她是季怜儿啊。”

  甘毅斜瞪他一眼,“我看你是给色欲冲昏了头!季怜儿的左嘴角有颗痣,这女人没有。”

  “咦?”甘鸣远疑惑的捱过来,“是吗?”

  “她跟季怜儿确实神似犹如孪生姐妹,但她绝不是季怜儿。”

  “是吗?”甘鸣远忽地想起方才她确实说过她并非季怜儿之事,“那她是谁?”

  甘毅神情凝肃,若有所思。“你是从天狼寨把她带回来的?”

  “是。”甘鸣远回答,“先前我派去的细作曾跟她相处过一段时日,确定她是遭独孤我行掳去的季怜儿,所以……”

  “所以独孤我行也以为她是季怜儿?”甘毅摩挲着下巴的胡子,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她不肯离开独孤我行甚至为他守节,可见她与他已两情相悦,看来不管这个女人是谁,都将是独孤我行的死穴。”

  “爹的意思是?”

  “这女人死不得,独孤我行一定会来要回她。”甘毅说着,立刻吩咐抱着季慕书的人,“快将她送到大夫那里,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她死了。”

  “遵命!”守门人答应一声,马上抱着季慕书离开。

  甘毅脸上漾着得意的笑,“独孤我行,我可找到你的罩门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纵使是你也不例外啊。”

  虎妞昏迷,一直没恢复意识,独孤我行请来贝古德为她诊疗,却未见起色。

  过午,几个山下的村民上山求见独孤我行,领头的是山下山尾村的村长。独孤我行来到议事堂,只见村长及几名村中长老押着一名叫李三奕的男子。独孤我行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他不只一次希望能进天狼寨。

  李三奕是多次乡试皆未能及第的秀才,一心想做大事,于是多次求见独孤我行希望能成为天狼寨的一员,独孤我行多次与他面谈,发现他不只不会武功,就连进寨的原因也不单纯。

  天狼寨不需要想做大事的人,只需要想为天下人做小事的人。

  “村长,几位长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问。

  村长未开口,便拉着李三奕下跪,“将军,咱们山尾村的人对不起你。”

  “村长,快请起。”他驱前扶起有了年岁的村长,“此话怎讲?”

  “独孤将军,”这时,另一名长者跪下了,“是我教子无方,请将军降罪。”

  “快请起。”独孤我行又急忙扶起他,更加困惑了。

  一旁,徐腾等人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村长啊,”徐腾出声,“你们别只是跪,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村长点头,看着方才下跪的长者,“老李,你说吧。”

  老李一脸歉疚,老泪纵横地道:“将军,此番甘毅的军队打上山,正是我这不肖儿他、他……”话未说完,老李已语寨。

  “老李,三奕他做了什么?”徐腾问。

  “我该死,真该死,将军对山尾村恩重如山,我音生养出这种儿子,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说着,他狠狠的槌了还跪在地上的李三奕一拳,“混帐东西,你干的事,你自己说。”

  李三奕不敢抬头,只扬起眼睑,心虚又害怕,渐愧的看着独孤我行,然后支支吾吾地道:“将、将军,是小人在……在井水里下药……”

  闻言,独孤我行等人陡地一震。

  “你说什么?李三奕,药是你下的?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徐腾一个箭步上前拽起他的衣领,愤怒的瞪着他。

  “徐腾!”独孤我行叫了他一声,以眼神示意他放开李三奕。

  徐腾虽不愿意,但不得不从,他用力一个振臂,将李三奕推倒在地。

  李三奕跪趴在地,“将军,小人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才会被邵青天给迷惑,他说……只要我将他交给我的药倒在井里,领路上山就能给我功名……”

  “这样你也信?”宋竹青愤怒地说“他有太师的谕令,所以我才会……我该死“你是该死!”徐腾狠瞪着他,“亏天狼寨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你竞然帮着外人反咬我们一口。”

  “不不不,”李三奕说,“我正是知道独孤将军对山尾村有恩情,才把药掉包换了泻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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