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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吗?”萧多玺心中盘算着柴书南的话,知道自己的不孕还能治,为了自己的私心,病愈前自是不能立刻除去柴书南。

  不能除去,又要柴书南能闭紧自个儿的嘴,那么……

  “你可知道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萧多玺突然对她这么说道。

  “复杂。”虽然不解玺贵妃这么问的用意,柴书南只能谨慎答道。

  “既然你知道宫中复杂,那就更应该知道在宫里,如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丢了小命。”

  “民女知道。”

  “很好。”听到柴书南的回答,萧多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袖中的暗袋里取出一个瓷瓶,递到她的面前。

  “你先把这药给吃了。”

  “这是.”望着那细致瓷瓶,柴书南依然不解,她又没病,为何得吃药?

  “这是用九九八十一种天地之间的至毒所炼出来的天下奇毒r阎王’,只要吃下了它,若是没服解药,饶是天仙只怕也得去见阎王。”

  即使是在说解着这毒的恐怖之处,萧多玺依旧容颜带笑,那浑身上下散发的美艳,让人自叹弗如。

  第7章(2)

  望着柴书南依然一脸不解的模样,萧多玺也懒得拐弯抹角,索性直言,“你既知晓我的不孕并非中毒所致,就该知道这消息一旦走露,老死冷宫便是本宫唯一的下场,你已知道这个秘密,本宫自然也要想个法子钳制你,好让你不敢多言,乖乖为本宫调养。”

  “若民女不愿服下?”一股寒意打从柴书南心里窜出。

  想不到,如此美艳之人,却有这样歹毒的心思,而她竟傻愣愣的,一心只想替聂紫相解决庥烦,而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你若不服下,也不是不行,本宫也只好禀告皇上,刺客持聂紫相令牌人宫,意图对本宫不利……你想皇上能善罢罢休吗?”

  这话不轻不重,可却直取柴书南要害。

  她擅自人宫是事实,如若玺贵妃真的禀告皇上,聂家只怕难逃牵连,再说,她能忍心看着聂紫相因为自己而被人人罪?

  室内一阵静默,柴书南的脸色愈发铁青,萧多玺知道自己这一着棋果真钳住柴书南的要害。

  柴书南敢只身人宫,绝对是因为对聂紫相有情,既是有情,又怎舍得聂紫相受累?“这药,民女可以服下,但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民女不希望危及聂家任何一人。”

  “行!”她倒也不好逼人太甚,萧多玺对于柴书南的要求毫不犹豫地应好。

  对萧多玺来说,那聂紫相还是颗有用的棋子,那威胁只不过是用来钳制她而已。

  一旦医好了她的痼疾,她就会送柴书南去见阎王.然后继续欲拒还迎地控制聂紫相。

  如此一石二鸟的计谋,真是庆幸了柴书南这笨丫头的出现。

  哈哈!

  多么美的一个女人,那美艳就连女人都心醉,柔媚的姿态,如若她是男人,只怕也受不住那样的诱惑,也难怪聂紫相会如此珍视那幅画。

  柴书南一双手忙碌而仔细地整理紫云殿药事厅里的药材,瞧着那像婴儿个头般大的山参,还有比巴掌还要大上许多的灵芝,这些都是学医者眼中的珍宝,一生难得见上一回,换作以住,只怕她会兴奋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可现在即使药材已经握在手心,她的心却丝毫定不下来。

  是酸涩亦是忧心的滋味,在她心中不断交缠。

  其实早在玺贵妃命她吞下“阎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无论自己能不能成功让玺贵妃怀上子嗣,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她已经知道玺贵妃的秘密,像她那样汲汲营营于权势的女人,压根就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危及她生命的人存活于世。

  害怕吗?

  或许有那么一点儿,但其实有的是更多的不舍。

  她与聂紫相的关系才不过好上一些,却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

  想着想着,她切药的刀锋一偏,便在她的手心划下一道伤痕。

  血珠汩汩,怛柴书南却没有心思理会。

  “怎么这么不小心?”

  窗榥之外忽而探进一颗头,那突如其来的熟悉面孔,让柴书南吓得几乎没了心跳。

  “你……你……怎么在这儿?”他的令牌不是让她给偷了吗?

  乍见聂紫相,柴书南的笑容不再灿烂,即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也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偷悦。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的吗?”这妮子恁是大胆,还好他进出宫惜了,所以即使令牌让她给偷了,他还是能进宫来,否则就真要任由这个女人胡搞瞎搞了。

  聂紫相一双深遂黑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直到确定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我……说过我可以治好玺贵妃,替你解忧的。”柴书南淡淡地说道,全然不提玺贵妃迫她食毒之事。

  说了,又如何?别说自个儿对他一点也不重要,就算他可能在乎,那玺贵妃是皇上的宠妃,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抗衡的。

  “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爱上你?”

  望着柴书南的小脸,聂紫相总觉得她似乎有啥地方不一样,可真要他说,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没这么想过,我知道你不会因为这样就爱上我,你就当是我偿还这些年聂家对我的恩情。”她声不扬,口气平和地说道。

  对了,就是沉了!

  她整个人好像少了活力,死气沉沉的,仿佛全然没了希望。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至少他每回见着她,她的笑容都像煦阳一般能够温暧人心。

  “所以,你决定放弃了?”聂紫相故意这么问道。

  本以为她会大声反驳,怛没想到她只是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啊,就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找个时间,我会回府同聂夫人说清楚,两造休离,从今尔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心很疼,疼得她以为自己在下一刻会没了呼吸,那或许会让事情容易些。

  可偏偏天总不从人愿,那种疼依然持续,她甚至怀疑可能在她合眼之前都不会停止。

  “你……”他的问题其实只是玩笑,他本以为向来直性子的她会像以前一样,大咧咧地跳起来,与他怒目相对,然后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她是不可能会放弃的。

  她究竟怎么了?

  不过一天光景,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这样的她,聂紫相居然有些不舍,主动伸出大掌,握住她的手。

  “走吧!”生平头一回,他主动牵起她的手:“咱们回家。”

  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柴书南不免有些怔忡。

  眼前这一刻,她不知在祌前祈求多久,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现在,当这一刻终于发生了,她却必须冷漠以对,甚至必须费尽所有的力气,用指甲掐住自己的掌心,才能够阻止自己回握他的手。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因为她不想连累他。

  “你发傻了吗?”聂紫相扬声轻笑,似是轻嗤她的不经心。

  “既然我已经答应贵妃娘娘,我当然得留在宫里替她把毒解了,才能离开。”

  “玺儿那边,我会同他说的。”要解毒也不必把人扣在宫中吧!

  “不……不用了……”

  那声玺儿叫得好亲昵!

  如果她猜的没错,他们应该是一对被硬生生拆散的鸳鸯。

  柴书南还记得,就是她撞见他带姑娘进房的那阵子,他日日以酒灌醉自己。

  那时候她不懂,聂紫相为何要这样糟蹋自己,把自己过得那样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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