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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文风张口闭口就是一连串保证,那种施恩似的嘴脸,却让人深刻感受到潘文风高高在上的自满姿态。

  所以,当柴书南怎么也挣不开他那钳制的双手时,她压根懒得再维持表面上的平和,没被捉着的那只手扬手一挥,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就这么硬生生落在潘文风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不曾让女人给打过,那一巴掌像把他打傻了似的,原本紧捉着柴书南的手也跟着一松。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在聂家从不曾受过委屈,也没有再嫁的打算,这辈子,我只认聂紫相一个男人。”

  “你……”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因为这巴掌和柴书南的回绝彻底被侮辱,潘文风再难维持身为男人该有的气度。

  他本以为可以借着柴书南,好好挫挫聂紫相的傲气,谁知他都已经降贵纡尊,这女人依旧不将他放在眼底。

  那种得不到就更想要的感觉,让他彻底发了狂。

  “我会得到你的。”

  潘文风森冷的眼神朝柴书南一扫,那眼神让她背脊泛起一阵寒凉,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干什么?”

  “我要得到你,听聂老夫人说你和聂左相还不曾圆过房,所以只要得到你,我就赢了。”

  就算她是聂紫相的妻子,那又如何?

  只要先得到她的身子,以聂紫相那种高傲的性子,决不可能再接纳她。

  事情本来很容易的,可偏偏这个女人不肯合作……

  为什么不肯合作?他都已如此大方允诺不计较她再嫁一事,除非……

  “你爱他?”

  这样的臆测让一股愤怒的精光,自潘文风眸中疾射而出。

  她怎么可以?为什么天底下所有好处都让聂紫相给占尽?

  就连此等绝色美人,即使聂紫相对她不屑一顾,她还是死心塌地倾了心。

  “他是我的夫君。”就只这么一句,仿佛就已经足够解释一切了。

  “我不许你爱他!”

  潘文风边说边朝着柴书南逼近着,直到把她逼到船尾,退无可退。

  或许那初初的一眼已经让人颠狂,或是事事不如聂紫相的这个事实,让他怎么也无法忍受。

  手一扯,却落了个空,最后一丝理智“啪”地一声断了。

  想得到她的意念,让潘文风像着了魔似的,他恶狠狠地欺近她,一步接着一步……看见他的模样,柴书南心中大感不妙。

  是她大意失算,完全没有料到潘文风竟会完全不,硕念后果。

  画舫行至湖心,前无门、后无路,尽管她拼了命闪躲,但终究躲不过,眼见好几次,他的手都已经要欺上她了。

  如果被捉着,那后果她心知肚明。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柴书南望着不远处在湖心来去的另外几艘画妨,知道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虽然明知在这初春时节,冷冽湖水可能会要了她的命,但与被潘文风凌辱相比,她宁愿奋力一搏。

  如果不是聂紫相,那她宁可谁也不要。

  当潘文风再一次逼近,那邪魔般的气息,让她压根没有犹豫的时间,一个旋身,纵身一跃一就在潘文风那目眦尽裂的眼神中,柴书南扑通一声跃进湖心,那一跃阖让潘文风骤然清醒。

  失了心绪的他,当下连救人的想法都没有,便直接要船夫调了头,任由柴书南在水中载浮载沉,徘徊在黄泉路上。

  幽幽内宫,萧索的孤寂因为独自站在梅树前的人儿,展露无遗。

  望着那人影,聂紫相的脚步愈发沉重。

  他本不该来,可是却抵挡不住内心的担忧与渴望,宁愿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也要来见她一面。

  “你终于来了!”一声长叹,在玺贵妃转头见到聂紫相时,自她樱红的唇畔缓缓吐出。

  仿佛经过千年的等待,终于如愿以偿。

  “玺贵妃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拱手为礼,聂紫相并没有拉近彼此的距离,依然站在远处。

  “别喊我贵妃。”带着些微激动,似是在责怪他的生疏。

  “玺贵妃!”他还是坚持这么喊,但那双幽深的眸子亦浮现几丝隐然波动。

  只能这么喊,他才能提醒自己,玺儿早已不是当年他的玺儿,早已成为皇上的妃子,也是他的主子。

  那第二声贵妃喊得玺贵妃纤弱的身子一晃,仿佛随时离世飞天的仙人。

  数年未见,原就出类拔萃的聂紫相,浑身散发的气度更加耀眼。

  “我……”玺贵妃未语,泪先流。

  “究竟出了什么事?”一见她流泪,聂紫相刚硬的心顿时软化,声调也转为轻柔。

  “宫里妃子众多,人多口杂,贵妃如此犯险私下召微臣前来,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对您的名节,怕是难以交代。”玺贵妃闻言仰首,晶莹的美目盈满让人心疼的泪水,聂紫相终究无法对那泪水无动于宽,紧抿的唇难得温柔低问。

  “若非无法可想了,我又怎会这样贸然召你前来,这辈子我已负你,怎么可能还会再连累你?”

  哀哀切切,几句话说得真诚,让聂紫相一颗心都给拧疼了。

  玺儿就是玺儿,总是这般良善,在这一刻,两人仿佛回到萧多玺还未进宫前那段美好时光。

  “在下不怕受牵累,有什么事,尽管说吧!”聂紫相终于正面凝视那总是只能在远处眺望的脸庞,像是要将那容颜刻上心头似的。

  “我想你已经听说,因为皇上的宠爱,让我招来其他妃子的妒恨,买通宫女太监,在我的膳食中下毒,让我无法如愿怀上龙种。”

  这事他当然听说了,那日他被急召进宫也是因为此事。

  只要待在后宫,哪个女人不是凭着妒恨,踩在别人身上往上爬。

  “皇上既已知情,自会保你周全,你就别优心了。”聂紫相唯一能做的只是安慰。

  要是她要的只是安全,那么她会乖乖待在皇上的羽翼下,但她要的更多。

  她要怀上龙种,母凭子贵,终有一天母仪天下,就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瞧着玺贵妃那激动的模样,哪还有往昔的天真烂漫,语气更是隐隐含恨,聂紫相忍不住地轻摇着头,难掩心头的失望。

  是他强求了吧!在后宫这个地方,想保有一派天真,何止是个“难”字可表。

  “你想怎么样?”

  萧多玺迈步上前,丝毫不避嫌地紧紧握住聂紫相一双大掌,水眸直溜溜地望着他,一脸情真意切。

  “咱们当初分离是缘分的捉弄,若你真还念在咱们往昔的情分上,就替我找一个人。”

  终究是心疼眼前的她,聂紫相几乎没犹豫地问道。“想要找谁?”

  “我听说城南有个女大夫,不但仁慈心善,还替很多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调理过身子,只要经她调理过的身子,不久都有了身孕。”

  听出玺贵妃话语中的急切与无助,聂紫相的心又是软。

  “傻玺儿……别急,我定会找到大夫治好你的身子,你可别病急乱投医,女大夫我会去找,但你也总得给我些时间,让我多寻些能人,再想出一个好法子能一次治好你身上的毒裉吧!”

  萧多玺闻言心一急,玉手蓦地攀上聂紫相的手臂,着急嚷道:“我就要城南那名女大夫,你帮帮我吧!若不能怀上龙种,我早晚会死在宫中的。”

  其实,萧多玺这哪是中毒,中毒不过是为了掩饰她不孕所捏造出来的谎言,这谎言一方面是要骗得皇上怜惜,另一方面也是要借此良机,让她光明正大请来城南那个专治不孕之疾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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