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平静。“顾总,谢谢,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其实总裁他并没有说错,我们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私人方面的事当然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顾正瀚叹了口气。“文特助,你真是个好女人,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文若缨不对顾正瀚此刻的话多作联想。“顾总,我要煮咖啡了,待会儿我会送上两杯咖啡。”
“好。”他步出茶水间,又回头道:“喂文特助,有时候我觉得你不能太过顺从悠然,不能太宠他,不然他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你这么聪明,应该懂我的意思吧!”说完,他微笑离开。
不知道她的存在?她这么大的人,他会看不到吗?文若缨觉得这话有笑点。她当然知道顾总的意思,只是他本人都那么说了,她也没有办法。
其实她多少晓得他刚刚为何生气,也许是因为顾总刻意问了那个问题,而他一向公私分明,大概是不想有什么谣言传出吧。
虽然她能明白他的想法,不过对这样的回答,内心仍有着不小的失落,摇摇头,文若缨不由得失笑,难不成她还期待他说出“不准碰我的特助”这样的话来?她真是韩剧看太多了,那男人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跟在耿悠然身边做事五年,他们之间的交集就只有工作而已,至于看不到她的存在,那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眼里只有工作,这件事她第一年当他的秘书时就晓得了。
再说,爱不是占有,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占有他,或者要他回应她的感情,因此她并不打算告白,担心一旦失败,就再也无法待在他身边了,那会比告白被拒更加让她难过。
既然五年来她都可以不把爱说出口,那么未来也会是如此,只要能在他身边工作,她已经感到很满足。
第1章(2)
耿悠然的办公室里,顾正瀚开心地喝着文若缨送进来的咖啡。
今天他是为了签订合约才来威顿集团的,他跟悠然已经是认识快二十年的好友了,当然有钱一起赚。
签好合约后,还有点时间,因此顾正瀚问起威顿入股保险公司的事,得知耿悠然顺利取得保险公司近百分之十的股权,他替好友高兴,其实他早猜到不会有问题的,因为这些年来,只要是悠然想要并购或入股的公司,没有不成功的,看到悠然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是苦尽甘来了。
“对了悠然,昨天晚上我在酒吧遇见你弟弟……我是指耿悠桐,他看起来很失志的在喝闷酒,我猜大概和耿氏建设这一、两年来所盖的房子频频出包有关,听说那些建案都是他负责的,我觉得他和你这个大哥完全没得比,未来耿氏建设的董事长若换他做,前景堪忧。”
耿悠桐虽然是耿悠然的弟弟,但相差四岁的两人个性可说天差地远,耿悠桐看起来是那种被保护得很好的少爷,文质彬彬,但在商场上,这样的性格会显得软弱,像个妈宝,不像耿悠然,有主见,强势又强悍。
耿悠然冷冷抿着唇,没有说话。
突然,顾正瀚想起一件事。“悠然,依你现在的身价,已经赢过耿氏建设很多了,那么你还会想要完成大学毕业时说的那个愿望吗?”这些年来,悠然很努力在赚钱,财富也累积迅速。
听到好友提起自己的愿望,耿悠然表情瞬间冻结,冷峻坚定。“当然会完成,因为我很想看看当他们失去一切后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肯定很好笑。”
顾正瀚看到好友态度强硬,劝谏的话顿时梗在喉间说不出来。
他想,若不是当年那些事情,悠然现在应该只是个很普通的建设公司小开,他会变成外人口中的撒旦,全都拜耿家人对他的伤害所赐。
当年在美国,在他们大学毕业的那天,他感叹自己玩乐的日子结束,以后就要回台湾进入自家公司上班,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当他问悠然未来想做什么时,悠然说他有个愿望,未来他要买下整个耿氏建设。
他还记得当时悠然的表情就跟现在一样,周围像是罩上一层寒霜,那表示悠然没有忘记当年说的话,而且一定会说到做到,加倍奉还。
“我希望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就算他们不想再见到我,但不久后的将来,他们会常常见到我。”耿悠然冷笑。
“我有时在想,别理他们不就好了,反正你现在超级有钱的。”
“不,既然他们说我是撒旦,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得让他们体验一下撒旦的反扑,希望他们的反应不会让我失望。”
顾正瀚想了下,顿时恍然大悟,媒体会称悠然撒旦,是耿家人在背后搞的鬼?难怪悠然二十五岁那年回到台湾成立威顿投顾,明明没有特别对外说出自己的家世,但某家杂志社却对他的身家一清二楚,对他全是批评和负面的报导,最后还给了他那样的邪恶封号,那一家人说什么也不放过悠然吗?
他还在想,这些年来,尽管悠然并购他人公司的手段有时强硬了点,不给人留情面,也被批没有人情味、很冷血,但商场上的竞争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种事不是只有悠然在做而已,有人收购的方法更脏,手段也更暴力,但为何只有悠然一直饱受批评和攻击?
顾正瀚低叹了口气,庆幸自己不是生长在耿家,他没有悠然这么有能力又厉害,被这样一再迫害,可能早就混不下去,去当流浪汉了。
“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的帮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跟你抢文特助了。”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耍了下嘴皮子。
耿悠然黑眸眯紧。“为什么一直提起文特助?你真的对她有兴趣?”
“如果我说是,你会对我加倍奉还吗?”看到某人不屑的冷哼了声,顾正瀚哈哈笑了声。“跟你开玩笑的,人家说要笑口常开,这样才会长寿。”
“合约已经签好,你可以走了。”
“悠然,从刚刚在茶水间我就觉得你好像在生气,我问过文特助,她说不晓得你为什么生气,既然保险公司入股顺利,你的愿望也照着计划走,那还有什么能让你心情这么不爽快?”这么多年来,除了提到耿家人会激动了点外,平常在悠然的脸上几乎看不到太多表情,他总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你还问她这种事?我现在才知道你和文特助交情这么好,还有,在我的公司里,为什么会有你的专属咖啡杯?”
“之前我来文特助正要去洗杯子,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有专属的杯子,而且依不同需求而不一样,像是早上的黑咖啡,会使用陶瓷制成的咖啡杯,咖啡的热度可维持较长;有客人来访会使用欧美皇室专用,有美丽花纹的骨瓷咖啡杯,精致贵气,当你休息前想喝咖啡,又换成纯白圆形的咖啡杯,让人心情放松,我听了既羡慕又嫉妒,所以也要文特助帮我准备专属的咖啡杯。”他就是那种看人家吃糖嘴巴会很痒,非得讨块糖来吃不可的人。
听完这席话,耿悠然眉头上的皱痕已然消失,他虽然知道所使用的杯子会有不一样,不过他没有特别在意,原来是有原因的。
“文特助不只在工作上表现完美,连你的工作情绪也一并照顾,你都不知道我多想要有个像文特助这样的秘书……”顾正瀚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大叫道:“悠然,你该不会是因为文特助帮我准备专属咖啡杯,所以吃醋了,是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