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你看我像演员吗?”
“我知道你不是演员,可是你……”艾刚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有一种被人当猴子耍的不悦,他相信丁雅雅不是这种势利眼的女人,打死他都不会相信,“气质是不可能骗人的。”
“什么气质?”她一脸的迷糊状。
“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你以为我这么无聊?”
“你只是想吓跑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笑咪咪的看着他,“如果你又有钱又有势,如果你可以让我过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那么我会很乐意和你先交往,我们家是最重视门当户对的了。”
“丁雅雅……”艾刚有点想要拂袖而去,他又何必在这里折磨自己呢?
“怎么样?你认为自己够格吗?”
“我当然不够格!”他有些嘲弄自己,但是也嘲弄着她的口吻,“我是一定不够格的。”
“你可不要太客气哟!”
“我想我是连和你交个朋友都不配!”
“如果真是这样,”成功了!丁雅雅在心中呐喊着,她终于把他吓跑,“那也不能勉强,免得你和我在一起会太痛苦!”
“谢谢你的提醒!”
“那么……”她又再顺了顺头发,并且把玩着她胸前那枚名贵的钻石胸针,“就这样了,本来我还以为自己又可以多一个有钱的朋友!”
“谢了!”艾刚死了心。“我高攀不起!”
第四章
飞机一停妥,丁海德就立刻打开手机,也不过才九天没有见到面,但是他发现他居然好想毛小莉,他虽然时常由比利时、荷兰打电话给她,劝她为他工作,但是光听她的声音似乎还无法一解他对她的思念,不曾有女人令他如此的牵挂,他怕自己是玩真的了。
车子一离开机场,他马上吩咐司机一路朝他和毛小莉约定的地点赶去,在他的公事包里,有一份他特别要买给她的礼物,他不送她什么名贵的珠宝或是貂皮大衣,反而是一小幅很棒、很艺术的画作。
毛小莉一口就答应要和丁海德见面,因为她是一个诚实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见他,也知道自己对他是有感觉的,毕竟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没有女人真能抗拒太久。
但是阿姨那一边……
两人相约在一家美式风味浓厚的咖啡馆碰面,将手中的画作放在一边,丁海德冷不防给了毛小莉一个拥抱。
“喂……”虽然他的拥抱令她窝心,但是毛小莉还是忍不住抗议。
“我控制不了自己!”他放开她后无奈的摊摊手,退后一步的看着她。
“狡辩!”她笑骂。
“先坐下吧!”丁海德主导着一切,当他很自作主张的点完两杯咖啡之后,就把画作拿到她的面前。“送你的!”
“无功不受禄。”
“小礼物!”他坚持。
“但我……”
“你看看嘛!”他催着她。
于是毛小莉只好当着他的面撕去包装,她知道应该是一幅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画,结果当她看到这幅画时,她立刻为之动容,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竟有一丝阳光的影子,这种对比和意境,叫人感受很激烈。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丁海德一副未卜先知的表情,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第一眼见到这幅画时,也是觉得很震撼。”
“这是贿赂吗?”她故作吃惊的问着他。
“贿赂?”
“要我为你工作啊!”
“毛小莉,这是礼物!”丁海德斥道:“不管你是不是为我工作,这幅画都是你的。”
毛小莉当然喜欢这幅画,也希望能拥有这幅画,但一旦她接下这份礼物,那就表示她和他之间又跨越一大步,到时事情爆开之后,他会不会把她五马分尸啊?
“丁海德,但我受之有愧!”她依然婉拒。
“这是什么鬼话?”
“我不想欠你一份人情!”
“难道你从来没有送过其他人礼物吗?”丁海德的目光有些严厉,“收人礼物会欠人人情,那这世界到底会变成怎样?”
“反正……”
“反正你非收不可!”
“我觉得没理由!”
“我喜欢你——拥有这幅画。”丁海德故意一句话之中停顿了下,意味很明显,但是又不会吓跑她。
“丁海德,你真是死到临头……”
“毛小莉,你为什么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他喝了口咖啡润喉,“你到底是想警告我一些什么呢?还是真的想拒绝我?难道这九天下来,你一点都不想我?你敢发誓你一次都没有想过我?”“你少自大了,你以为我成天没事就想着你啊!你以为你是费翔吗?”她讽刺的说。
“我当然不是费翔,但我也不比他差到哪里,是不是?”这点自信丁海德有。
毛小莉此刻很狼狈,她的手指无意义的画着自己的额角,想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但她既无法使丁海德的妈妈起死回生,又不能使时光倒转二十几年,那么她又能如何?
“毛小莉,收下吧!再不收下我就要翻脸了!”丁海德的耐心有限。
“你以为只有你会翻脸?”她嘟起了嘴。
“那我‘拜托’你收下。”
“你真顽固。”
“只此一次!”
“真的?”这样她就可以考虑。
“既然你这么别别扭扭的,那我就少自讨苦吃,这真的只是一份小礼物,没值多少钱!”以他平日送那些女人的东西价位看来,这还真是“小礼物”。
“好吧!”她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真是谢天谢地!”丁海德有点夸张、嘲弄的表情,“真是世纪末了,整个世界好像要反了,送人家礼物居然还得死求活求、低声下气,而且在人家接受了之后,还得心存感激、谢天谢地!”
“不要以为我不敢退回去给你。”毛小莉警告他,“如果你把我惹毛了!”
“好!”他适可而止,“工作呢?”
“我不要。”
“你明天就来上班。”他替她决定了。
“丁海德!”她没好气的瞪着他,他不可能知道她正处于天人交战、内外煎熬的境况,他不可能体会出她的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难道我真的非为你工作不可吗?你非我不可?”
“我是非要你……为我工作不可!”他又是那调调儿,“而且除非你有天大的理由不为我工作,不然我们明天见了!”
“丁海德!”
“你直接就到总裁室报到。”
“我还没答应你呢!”
“如果明天早上九点没有见到你,我就直接杀到你家,把你拖到公司。”丁海德不像是在说着玩,他好像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就是法律般的。
“我看你不像是商业巨子,反倒像是黑道大哥!”心里已经点了头,但是毛小莉嘴上还是不认输。
“我只是不习惯被拒绝。”
“不!你只是输不起。”
“错!我绝对输得起,只是……”他露出一个自负的笑容,“只是我从来没有输过!”
“那你又怎么知道你输得起?”
“所以你和我一起等着看啊!”
此刻阿姨的脸浮上了毛小莉的脑海里,现在再去争论二十几年前谁对谁错已枉然,而既然丁海德如此自负、如此的对自己有信心,那么就怪不了她了,亲情与公理之间,她必须二选一。
“好!我答应你!”她终于松口。
“你作了正确的决定!”丁海德也整个人放松的开心大笑,“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会不会合作愉快,”她不置可否、不表乐观的凝视着他,“我们很快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