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刚,你和雅雅是怎么回事?”她直接的问了。
“你和雅雅又是什么关系?好朋友吗?”
“不!我是她的表姐。”
“你是雅雅的表姐?!”他有些错愕。
“你怀疑?”
“不,”艾刚马上一脸的淡笑,“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会有亲戚关系,本来还以为你们只是好朋友。”
“你和雅雅又是什么关系?”
“我在追她!”
“但是由那天的情形看来……”
“是有一点困难。”艾刚承认。
“艾刚,你对雅雅了解多少?”毛小莉很小心的问,她不愿自己先露破绽,或许艾刚什么都不知道,雅雅一向慧黠,她应该不会向艾刚表明自己和丁海德的关系。
“还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她是教韵律舞的老师,但是……”
“但是怎样?”毛小莉明知这不是公事,而且丁海德也有可能在找她,但她还是要问明白。
“她似乎很排斥海德集团,更不希望我在这里上班,”这就是艾刚最感矛盾的地方,“可是你是她的表姐,却当了我们总裁的特别助理,这好像有些说不通。”
“是啊!”毛小莉的脑筋拚了命的在想着。“是有些说不太通。”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吗?”艾刚正色的问。
“我不是很清楚。”
“她没跟你提过吗?她不知道你在海德集团上班吗?”艾刚有些困惑。
“我还没有告诉她!”毛小莉撒谎。
“那如果她知道呢?”
“或许她会不太高兴,”毛小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但这毕竟是我的工作,我想她会尊重我。”
“那么她讨厌海德集团的原因是什么?”
“可能是树大招风,海德集团的招牌太响亮,而且好像也很强势,似乎让某些企业恨得牙痒痒的,所以……”不敢提丁氏企业,怕艾刚会马上做联想,到时就一切完蛋。
“但我们总裁做人还不错!”
“没有人可以面面俱到。”
“而丁雅雅要我作选择。”
“作什么选择?”
“如果我要追她,如果我想交她这个朋友,我就要辞职。”艾刚万分苦恼。“但我不想辞职,也没有理由辞职,所以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在你表妹的面前,说说我的好话。”
“这有什么问题!”她一副和他是盟友的爽快表情。“我会帮她洗脑的。”
“先谢谢你,还有……”艾刚有些不好意思,“还有可不可以请你多说说有关丁雅雅的事?”
“她是独生女。”毛小莉很保留的说,“父母很疼她。”
“其他呢?”
“喜欢运动、喜欢跳舞。”
“还有呢?”
“家里环境不错,个性很温和,虽然追她的人很多,可是她非常的洁身自爱,标准订得很高,是个很有原则的女孩!”毛小莉据实以告,“这绝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雅雅真有这么好!”
“我相信。”
“你对她要多点耐心,其实她应该对你有感觉,不然那天她大可以叫警察,而不是乖乖的跟着你走。”毛小莉给他希望。
“真的?!”艾刚有些雀跃。
“我了解她。”
“我忽然觉得信心十足。”
“追女孩本来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特别是像雅雅这样的好女孩,她这个人单纯,个性很直,没有什么心眼,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她,你就要坚持下去!”毛小莉鼓励他,拚命替他加油。
“我不会放弃的。”
“那就看你的了。”毛小莉是真的站在他这一边。
*
为丁海德工作近半个月以来,毛小莉从没有看过他如此的勃然大怒,一副想要大开杀戒的表情。
丁海德一向都可以让丁氏企业抢不到任何的大案子,可是这一次丁氏企业的底标竟能高过海德集团,而且就高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就足以令丁氏企业抢到这笔大案子。
所有的高级主管,就连副总裁艾刚都被骂,丁海德一发起脾气来,简直比台风还可怕,他不只是言词犀利、毫不留情,连表情都可以叫人不寒而栗。
毛小莉自然都看在眼里,可是除了装出一无所知的表情,她也不能做什么,更不可能让丁海德知道她就是元凶,而他也好像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她必须收敛一阵子。
她必须更小心一些。
其实丁海德的风度不差,每回不管毛小莉怎么拒绝他,无论是吃午饭、晚饭或者是送她回家,哪怕她说什么都不点头,他还是能一笑置之,反正他一个星期可以见到她五、六天,而且他很少在她面前骂严重一点的话,也甚少板起脸,但是这会她实在没有把握。
当副总裁和那些高级主管都垂头丧气的鱼贯走出之后,总裁办公室里的气氛仍是一片低迷和冷凝。
毛小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开口,所以她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着头不吭声。
“你没事吧?”丁海德来到她的办公桌前,显然心情已平复不少,他说话的语气不再那么严厉。毛小莉猛的抬头,似乎有些意外。
“你没吓到吧?”
“还好。”
“我只是太生气了。”
“但只不过是一桩合约……”
“不!如果只是这样,那我根本不会在乎,但问题是得标的人是丁氏企业,这叫我怎能不生气?”丁海德的眉头皱成一团,语气亦是强横野蛮。
“你和丁氏企业有仇?”她佯装漫不经心的问。
“仇……”丁海德的脸上是全然的冷酷和恨意。“那和什么‘仇’没有关系,而是私人的恩怨,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这么严重?”
“你不了解。”
毛小莉很聪明的没有追问,她知道自己若追问下去,那么很有可能会自露马脚。
“毛小莉,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的过去,是不是?”丁海德斜坐在她的办公桌一角上,很明显的,他需要一个可以倾吐的对象。
毛小莉耸耸肩,一副不太感兴趣的表情。
“很多人以为我是孤儿,我也不太纠正那些记载或是媒体的臆测,但其实我的父亲还在。”说这句话时,丁海德的表情是很复杂的。
“哦!”她应了一声。
“可是对我而言,我的父亲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死了。”丁海德突然又冒出这些话。
“我不懂……”
“我十岁那年,我父亲移情别恋,抛下我们母子,所以对我而言,我早就当自己的爸爸已经死了。”
“但你这想法太偏激了,上一代的感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我不反对离婚,但如果是外遇……”他冷哼。
“是外遇吗?”
“在和我母亲还有婚姻关系时就有其他的女人,你说这是不是外遇呢?”他一脸讥讽的看着她。毛小莉没有吭声。
“为了我,母亲辛劳的工作了十年,只希望有天我能出人头地,可以给她一些安慰和实质的荣耀,可是五十岁不到,她就撑不下去的走了。”丁海德的声音很低沉。
“的确很令人感伤。”
“感伤?”丁海德冷笑。“你只是听听就觉得很感伤,那你去揣摩一下当事人的心境吧!”
“可是感情这种事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说不定你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毛小莉总要帮帮自己的阿姨和姨丈。
“他只是喜新厌旧。”他酷笑。
“你不能这么武断!”
注视了毛小莉良久,丁海德才再冷冷的开口。“毛小莉,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呢?”
“我只是觉得你太自以为是了。”毛小莉既没有退缩,也没有任何的回避。“那时你还小,根本不清楚发生在你父母身上的事,你是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