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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如果大哥同意,叶家的事我自会处理。”侯一灿发誓他会用最大的诚意感动亮亮,让她知道,这世间再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她。

  “拎不清,我不和你说。”丢下话,侯一钧转身往帐外走。

  侯一灿一把拉住大哥,哀求道:“大哥,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应该娶心仪女子,而不是听从长辈之命,为条件而成亲。”

  “你怎么知道我是听从长辈之命,而不是因为心悦叶姑娘?”

  “不会的,大哥怎么会……”

  “就是会!我和亮亮认识两年了,相知相惜,承诺一生,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听明白了吗?我们心心相印,没有让不让的问题,你不要一厢情愿……”

  侯一灿突地大喊,“你胡说!不可能……你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

  “哥,亮亮对我很重要。”

  “难道她对我就不重要?”

  “哥,求求你,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任何事……”侯一灿紧抓住大哥的手不放。

  侯一钧不耐烦再跟弟弟瞎耗,抬手一挥,他知道弟弟从不和人动手,肯定会退开,可是这一次他错了,他看到弟弟的拳头揍了过来,他心头一惊,这小子是玩真的,他往后飞掠,没想到弟弟不停手,飞身扑上来。

  就这样,两兄弟打了起来,他们打得惊天动地,直到镇国公冲进营帐把两人架开。

  侯一灿的武功不及大哥,一张脸肿得像猪头,侯一钧则是脸色极为难看。

  一问清楚打架原因,镇国公气得大骂两人孽子,命人把大儿子关押起来,把小儿子强压到刑凳上,狠打五十大板。

  安溪在旁,听到五十大板,一颗心全凉了,老爷这是想把二少爷给打死吗?二少爷不过是脑子混沌,多年不开的春花突然冒出一大片,顶多铲了就是,有必要闹出人命吗?

  一时间,他左右为难,不确定是该返回京城搬救兵好,还是留下来求老爷饶命。

  眼看着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二少爷背上,他也跟着肉疼,只能不断朝老爷猛磕头求饶,磕得额头破皮红肿,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老爷饶命,二少爷一时胡涂,敲打敲打就行了,别动真格的……老爷看在二少爷身子弱的分上,意思意思就好……皇上让二少爷进宫呢,要是打坏了,皇上那儿难交代……夫人身子不好,要是知道这事儿,肯定会受不了……”

  安溪把老夫人、老国公、皇上等所有人全拉出来说,实话谎话全讲了,也说不动老爷抽两下眉毛。

  劝不动老的,只好劝小的,他跪在二少爷身边,哀求道:“爷,您说说话啊,说您以后不敢了,说您知道错了……”

  侯一灿不认错,他绷着脸,打死认定这辈子亮亮就该是他的,他咬紧牙关,他宁可肉痛,也不愿意心痛,他半声不吭,硬是扛下五十军棍。

  别说五十军棍,就是二十棍都能打得人魂归离恨天,数着数,安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打烂了。

  终于,军棍停下,行刑的军官站到一旁。

  侯一灿被打得皮开肉绽,衣衫染满鲜血,安溪想去扶,他却硬着气把人推开。

  镇国公一双铜铃大眼死死盯住二儿子,怒气滔天地问“知不知错?”

  安溪想着,这会儿就算是傻子也懂得低头,没想到他家二少爷硬气,竟然咬牙回道——“喜欢一个人,不是错。”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答案,棍子、刑凳还在,要是老爷气得血往脑门儿一冲,再打五十大板,二少爷还要不要活?

  二少爷能不能活不知道,但他绝对是死定了,他守在二少爷身边,还让人受了伤,下一个五十板,老国公爷肯定会教他尝尝。

  也不知道二少爷的脑袋是打蠢了还是被刺激得蠢了,这时候应该

  装孙子而不是装英雄啊,在丢下那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之后,二少爷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军营,翻身上马。

  不疼吗?二少爷活了二十年,除出生那天之外,从没沾过血,这会儿浑身是血,他光看着就痛。

  侯一灿痛不痛?当然痛,身子痛,心更痛,为什么老天爷可以不公平到这种程度?上辈子他先认识亮亮,却不得不拱手相让,这辈子可以不让了,却又让他晚到? 他是得罪月老还是毁了姻缘簿?

  穿越后,他一心一意在这个时空寻找他的亮亮,为什么才燃起希望,立刻就被失望砸到?

  他强撑着,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到什么时候,但他就是不愿意示弱。

  坐在马背上,马蹄往前迈一步便会撕扯到伤口,让侯一灿痛得撕心裂肺,可是他紧咬着牙,逼自己漠视,他知道自己很无聊,就算倔强得过父亲,也倔强不过天命,但他就是不甘心。

  马蹄往前,一步紧接着一步,他任由疼痛侵蚀。

  听说痛到极致,脑内啡就会跳出来作用,不知道是真是假?

  安溪忍不住了,策马上前问道:“爷,你要去哪里?”

  侯一灿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是想找一个可以止痛的地方,一个可以为他止痛的人……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出现重影,不知道是不是脑内啡开始有所反应,他的脑海里浮现一张像小老头似的冷脸,他不由自主地扬起笑。

  见状,安溪心惊胆颤,心想着完了,爷痛得发疯了!“爷……”

  侯一灿没听见他的呼喊,虚弱地喊道:“宥慈……”随即他身子一软,跌落马下。

  “爷!”安溪吓得魂不附体,跳下马背,抱起爷,丢了自己的烂马,骑上爷的霹雳神驹,一路奔驰,把人送到关家庄子。

  关宥慈看见昏迷的侯一灿时,整个人都吓呆了,安溪没理会她的惊惶,抱着自家主子爷,直接奔他的卧房。

  她一面追,一面焦急的问道:“爷这是怎么了?”

  安溪哽咽地回道:“爷被打得快死了。”

  关宥慈不懂,谁敢打他?他可是镇国公府的二少爷,况且他自己也说过——

  “在这京城里,我就是那等倒行逆施、横着走也没有人敢撞上的天字第一号大纨裤。”

  既然如此,是谁这么大胆?

  但这会儿不是追究的时候,她跟在安溪屁股后面,一面吩咐道:“双玉,你去让刘叔套车,进城请大夫,双碧,你去烧水……”

  安溪让主子爷趴到床上,转头说道:“别让刘叔去,我骑马更快,你好好照顾爷。”

  关宥慈点点头,安溪离去后,她和双玉帮侯一灿除去披风,才发现他后背有一大片血迹,根本无法躺平,俯卧也困难,因为他的一张脸肿得让人认不清五官。

  她知道他从不打架的,他说过“血脏,沾了会生病的”。

  安溪抱怨过无数次,爷的功夫比他好,为什么每次坏人出现,都要推他出去当打手。

  可是他说:“不打架,是我人生最高原则”,即使被嘲笑孬种,他也无所谓。

  既然如此,怎么会破坏原则?他又是为了什么人、什么事坏了原则?

  关宥慈心急如焚,她把棉被迭上好几层,和双玉合力将他翻了个身,让他侧身躺着,他青紫交加的脸庞,让她手足无措。

  她咬牙道:“双玉,给我一把剪子。”

  剪开衣服,他的背是一片血肉模糊,是下狠手才能打成这样,他是犯了什么大事?

  她一面为他清理伤口,一面在心里埋怨着那个下手狠毒的“恶人”。

  终于,安溪把大夫拎进来,大夫在马背上震了老半天,形容狼狈,安溪不让他休息,直接把人拉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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