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不休顺着她的目光往旁一看,觑见阔别多日心心念念的人,他欣喜的快步上前,情不自禁的就将她搂进怀里。
“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就走了,你知道这阵子我有多想你吗?”他抑制不住的向她吐露思念之情。
她怔怔的望住他,“你方才说误会,是什么意思,你不娶何小姐了吗?”
尤不休将事情的原委,简单的告诉她。“我爹苦心隐瞒多年的秘密,其实我母亲当年早就知情,她没说出来,不过是因为我爹既然不想让她知道,她便顺着他的意思,佯作不知,岂料这事竟让何家拿来威胁我们,以致于让我俩的婚事徒生波折。”
听完,钱来宝楞了楞,下一瞬,秀美的脸庞露出惊喜的笑意,“所以我们能在一起了?”
“没错,以后再也没人能分开我们。”
“咳咳,你当咱们都是死人吗?”孟海菁在一旁也听见他适才所说的话,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明白归明白,她宝贝女儿在尤家受了委屈的事也是真的,她把这帐算到尤不休头上,将女儿从他怀里给拉到身边来。
“岳母。”尤不休恭恭敬敬的唤了她一声。
“谁是你岳母?”刚才还叫伯母,这才多久就改口了,这小子也太会赠鼻子上脸。
他改口改得很顺理成章,“我与来宝那日已在钱家拜过堂,自然已是夫妻,称您一声岳母也是理所当然。”
“那天你这小子可一点都不想同咱们来宝拜堂,若非我点了你的穴,你早就跑了。”
“所以我一直很敬佩岳母的先见之明,您当时一眼就看出我与来宝乃天作之合的良缘。”为了讨岳母欢心,娶得佳人归,尤不休不惜将羞耻心暂时搁到一旁。
孟海菁被他这话给说得耳根子都舒坦起来,看他的脸色好了几分。
“哼,算你识相,进去再说吧。”她挽着丈夫的手,那眉眼里都是笑,这回她的宝贝闺女可终于要嫁出去了。
尤不休连忙过去握住钱来宝的手,跟在他们身后进去。
他目不转睛的陈看着她,想弥补这几日来的思念。历经了这番风波和分离,他更加确信了她是他此生想厮守一世的伴侣,有了她在身边,他的人生才得以圆满。
钱来宝也望着他,满满的相思之情全都倾注在她眸里,失而复得,能再见到他,她胸口盈满的喜悦浓烈得仿佛要满溢出来。
两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块,他对她说:“今生今世都不要再离开我了。”
“好。”她轻点螓首答应。
走在前面的孟海菁回头瞥了一眼,见小俩口那般浓情蜜爱的模样,回头睇向丈夫,脸上绽开一抹欣慰的笑。
女儿终于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了。
尾声
钱来宝即将出阁的消息,可说是轰动了整个重风县城,因为她要嫁的人是繁城首富尤家的少主尤不休。
得知这消息,整个重风县的赌坊都动了起来,各个赌坊做庄,让人来押注,赌钱家四姑娘这第九回议亲,能否顺利嫁掉重风县百姓十分热络的前往各个赌坊押注,就连附近的城镇也闻风前来凑热闹一开始押注钱来宝嫁不成的人占多数,然而在见到尤家送来的聘礼,多到绵延十里看不到尽头,风向便有些转变。
如今看好她能顺利出嫁,以及再嫁不出去的五五波,各有一半的人。
那些已经押注的百姓,殷殷期盼的心不亚于钱家,都在盼着吉日当天的到来,究竟钱来宝这回能不能嫁成,就等这一天一到,便能一翻两瞪眼。
先前的那件喜服已被钱来宝剪了,孟海菁请人为女儿再绣了件嫁裳,为确保女儿这次能顺顺利利出阁,她日日焚香祈祷,祈求上苍庇佑,别再横生枝节。
虽说钱永时父子都觉得这回钱来宝的婚事,应当不会再中途生变,但是在思及前八回的事,父子四人也加入祈祷的行列里,每日早晚都向列祖列宗们祈求,希望祖宗们能保佑钱来宝顺利的嫁到尤家,就连钱如云和钱如熏以及小胖子钱涛,也一块跟着父母和祖父母天天上香祷告。
瞧见家人们这么关心她的婚事,钱来宝自也不好置身事外,日日跟着父母们上香祝祷。
而孟海菁在得知城里赌坊拿女儿的婚事开赌,不仅她自个儿下了注,还威胁武馆一干的弟子们,要他们向各个赌坊都押注,赌自家闺女这回能顺利出嫁。
在孟海菁的胁迫下,武馆弟子们被逼得押注了不少银子,要是钱来宝这回没嫁成,他们那些银子可就打了水漂,收不回来了,为了不想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落进别人的钱袋,武馆弟子也加入祈求的行列里出嫁的吉日,就在凤林武馆上下,以及重风县百姓的期盼下到来。
熬到这天,孟海菁喜得都要哭了,与丈夫早早就坐在厅里,等着新郎前来迎娶而此时在房里的钱来宝,在喜婆和几个侄女和表妹的陪伴下,穿上嫁衣,戴上首饰、凤冠,望着铜镜里那张施了薄薄脂粉的秀美脸庞,她有些怔然,呢喃的说:“我这回真的要出嫁了。”
想起姑姑先前经历的那些亲事,钱如云有些为她心疼,笑吟吟道:“是呀,姑姑这回真的要上花轿了。”
方红珠不舍的红着眼哐,微笑着接腔,“就是啊,老天爷替表姊挑了个最好的夫婿,不仅一表人才,还家财万贯,表姊可说是苦尽甘来,今后享福不尽。”
钱如熏简单一句话,表达了自己此刻的心情,“姑姑这可是人财两得。”
她这话一出口,房里的几人都笑了出声。
“如熏,你这话讲得真是……十分中肯。”钱如云难得的称赞了堂妹一句。尤不休有钱,模样又长得俊美,姑姑可不就是人财两得吗。
钱来宝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这一笑也轻松起来。
“姑姑、姑姑,花轿来了、花轿来了,你快出来,免得花轿跑了。”钱涛一路喊着跑进房里。
钱如云笑骂他一句,“花轿既然来了,新娘子还没上轿,怎么会跑呢!”
喜婆也笑呵呵说道:“就是呀,小公子,新娘还没上轿,花轿是不会走的。”
钱涛胖嘟嘟的脸上露出一抹憨笑,“哎,我这不是担心又会发生什么变故吗?我这回可是把我所有的零花,都赌了姑姑能顺利出嫁呢。”
“你这小子!”方红珠笑斥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钱来宝听见新郎来了,薄施脂粉的脸上眉目弯弯,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
他来了,来迎娶她了!
不待喜婆扶她,她提步就想要往外走,去见她思念多日的那人。
喜婆笑着迫上她。
“哎,姑娘别这么心急,你盖头还没盖呢,新郎官也还没过来。”
方红珠几人见状都笑了出声。
钱来宝羞窘得停下脚步,曲膝让喜婆将盖头罩上凤冠,遮住她的脸。
替她盖上盖头后,房门外有人喊着新郎官到了,喜婆连忙上前应门,将新郎迎了进来。
穿着一身喜袍的尤不休,俊美的脸庞带着满脸喜色的望向他的新娘子。
“来宝,我来了。”他的嗓音透着抑不住的欢喜之情。
钱来宝欣喜的轻点螓首,被喜婆扶着朝他走过去,两人各牵着彩球的一端,徐徐走出寝房。
来到大厅,钱来宝与尤不休在喜婆的引导下拜别父母。
看着女儿和女婿,钱永时欣慰的颔首,眼眶有些泛红,脸上流露出一抹不舍,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如今终于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