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在这里不能处理吗?我有电脑、有传真机、有电话,你缺什么?”
“我是想一个人……”
“而我会吵到你?”她尖锐的问,这和平日的她一点也不像,可是她发现自己安不下心来。
“敏芝?”
“留下来。”
“你今晚怎么了?”他走到她面前关切的问。平日的她是独立、成熟又理性的,绝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对他有任何依赖,她一向很男人作风,干脆、俐落。
“我只是想你留下来。”她简短的说。
“但我还有行李要收拾。”
“那很容易,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可是我……”戈仲杰没有说自己并不想留下,因为他是真的不想在这里过夜。“敏芝,改天吧。”
“改天?”辜敏芝一向和不可理喻及无理取闹绝缘,但这会她却突然像变了个似人的,她觉得自己非抓住他不可。”为什么不能是今晚?仲杰,我有一种很不好,很糟糕的感觉。。
“你想太多了,他安抚她,但对她的话不是很在意。
“我伯我会失去你。……”
“你是担心飞机失事?”
“不,是真的失去你……”那种感觉又来了,在和她前两任男人分手前,她也有像现在这样的感觉。
“你其会胡思乱想,他一语带过。
“你一定得去纽约?”
“是为了公事。”
“一定得带牛筱如去?”
“她只是顺道同行。”戈仲杰坦然的说。“她顶多是在飞机上坐我旁边,住饭店时睡我隔壁房间,就是这样而已,更何况她还有个男友在纽约,你是不放心什么啊?以为我们是去纽约幽会?”
明知自己不该有这种质疑,但是那种即将失去他的感觉太强烈,她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发展另一段恋情,她想要抓牢他。
“仲杰,等你从纽约回来后,我们就宣布结婚的消息好不好?”辜敏芝要求
“你想结婚?”
“是时候了,不是吗?”
“但我们的工作都那么忙,而且我目前还没有结婚的心理准备。”戈仲杰不是敷衍,而是实话实说。
“你不想娶我?”辜敏芝的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我不够好?没达到你的标准?”
“我只是还没有想到要结婚。”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想到吖
“敏芝,你到底是怎么了?”他对她说的这些话感到有些意外。“等我从纽约回来后再谈好吗?现在实在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
“我……好怕。”她冲动的紧紧把住他。
“我会回来的,
“我知道你人会回来,但是你的心……”
“你怎么变得有些像那些连续剧里的女主角啊?”他温和的嘲弄着她”好像我要去搞外遇还是一去不回头似的。”
“那么答应我……”辜敏芝仰起头的看着他。“绝不能爱上牛筱如。”
“敏芝!”
“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我根本是无中生有,但就算我是好了,我只要你给我一个保证,保证你绝不会爱上她。”睾敏芝知道自己这么要求像是一般女人,但她的确也是一般女人啊!
“我才去七天,而且我和她各忙各的,我们不会有什么交集,”戈仲杰说,但他心底不能不否认牛莜如的确是一个很有异性缘的女人。他从不曾被女人打过,只有牛筱如有这个胆且,而他竟一点也不怪她。
“所以你……”
“我一定会回来。”
“我是说你的心会不会有变化?”他从没说过爱她。
如果现在她要他说,他说得出来吗?
“到时你就知道了。”戈仲杰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
“别东想西想了,十天很快就会过去。”
“就怕什么都过去了。”她仍然悲观,提不起劲。
“七天而已。”
“太长了,真正的心动只要一瞬间。”
*
直到纽约的班机必须在女克拉治暂停、加抽,如果顺利的话,有十六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而且戈仲杰订的是头等舱,照理说这一趟飞行应该是很轻松、很舒服的,但事实并不然。
牛筱如有严重的恐机症,而且她一向最怕的死法就是飞行意外,例如空中爆炸、飞机解体,要不然是飞机一头栽进大海里,抑或飞机拉山,再不然也有可能失速撞进一片森林,反正所有能想到的坠机情节,她一项也没前
所以坐飞机对她而言并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足以令她疯狂的折磨,再加上这么长的飞行时间,哪怕她去的地方是她一向向往的纽约,这会她也恨不得自己没有半上这一架飞机。
看出她的紧张和不安,戈仲杰是有些心疼的,他知道有很多人都讨厌半飞机,只是他没有想到牛筱如的情况很严重。
“飞机不会掉下去的。”他温和的说。
“乌鸦嘴!”牛筱如脸色发自的瞪着他。她选择靠走道的位子,因为她不敢半靠窗的那进,更怕看向机舱外的蓝天和白云。
“你这样太累了。”
“怎样?”
“神经紧绷。”
她僵硬的说:“我没有!”
“我看你都快要崩溃了。”
“我才没有……”这时,飞机突然碰上一阵乱流,机舱开始上下跳动,牛筱如吓得差点放声尖叫,并立刻抓住戈仲杰的手,开始有些语无伦次。“飞机是不是要掉下去了啊?”
“牛筱如,你每次搭飞机都会这样吗?”他反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不会有事的!”
“但是……”
“只是遇上乱流。”
“可是如果飞机承受不了……”
“牛筱如,要不要请空中小姐给你来杯酒或是一颗镇定剂?”他很认真的建议。“或许睡一下对你好一点,因为还有差不多十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如果你再这么自己吓自己……”
“我不想去纽约了。”她说话己有些鼻音。
“坐飞机很好玩的。”他故意开她玩笑。
“我希望你……”本来是要诅咒两句的牛筱如,一想到他们是在同一班飞机上,赶紧闭嘴不敢随便乱说,只希望自己命中注定不会死于坠机意外。
“飞机只在起飞和降落对比较危险,真正在空中时应该都还好啦。”他安抚着她。
“我恨飞机。”
“但这项交通工具是必须的。”
“我们可以坐船。”她赌气的诅。
“像是货物一样坐那种货轮?”
“不行吗?”
“行,只是等我们到纽约,可能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而且搭船会有晕船、沉船的危险,你想过没有?”她的恐惧有些可笑,可是想到每个人怕的东西都不一样,他就莞尔了。
“我还是恨坐飞机。”她并没有抽回手,反而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就算真的坠机了,她也不会一个人孤单的死去。
“那么,你很有可能留在纽约喽?”他故作认真的问她。
“我没有要留在纽约啊!”
“那么回程还是得再坐飞机。”
“天啊!”牛筱如放声呻吟。“干脆让我现在就死了吧!”
“不行,你还没有去过纽约,就算真会失事,也要等我们从纽约玩回来……”戈仲杰发现有语病。“不,事情办完回来再坠机。”
“别再说“坠机”这两个字!”她命令他。
“是你先说的。”
“我们不会坠机!”
“对了,就是这种态度。”他对她笑着,差点就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吻,幸好他的理智阻上了他,他可不想挨她耳光。“我们会平安飞到纽约的。想想你男朋友好了,他叫什么名字?”
“詹逸民。”
“在哪所大学修博士?
“纽约市立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