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用死鱼眼对付他的她无聊到想要赏他一记大呵欠。
他那邪恶闪烁的眼眸一瞟,“如果淤青的话,你要负责。”
“啊?我要负责?”她为之傻眼。
“当然,你不会是想肇逃吧?啧!”他不苟同的直摇头。
“当然不是,只是我要怎么负责?我又不能帮你卖脸。”她哇啦哇啦叫,感觉大祸即将临头。
雷德神秘邪笑,“等事情发生了,我们就会知道你该如何负责。”
沛熙郁闷抱头,不满嘀咕,“我真不敢相信,说到底,我会撞到你,你也该负一半责任。”
无赖雷德双手左右一摊,像大白鲨一样露齿微笑,“你说什么?”
孔雀男摆明了要无赖到底就是了,既然他不仁,她就不义。她笑得好甜好甜,“我什么都没说,刚刚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拿起镜子,递给孔雀男,“你好好在这里揽镜自照,我去帮Chizuru调整腰带。”
雷德接过镜子,笑看一溜烟逃跑的小短腿,尽管逃吧,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要逮她,轻而易举。
他拿起镜子,仔细看下巴,满意那里一片红,明天应该会淤青,也就是说,有人该糟了。
过来帮Ray补妆的Rose见到他下巴红了,立刻操起粉饼补救,夸张开玩笑,“我的天,我的天,Ray你的下巴红成这样,是被铁锤打到吗?”
“非常大一支铁锤。”他忍笑,说得煞有介事。
Rose顺着他饱含笑意的眼眸,瞥向背对他们,忙着帮Chizuru调整腰带,戴上配件的娇小身影,再看看显然目不转睛的Ray,只能说,年轻,真好。
第4章(1)
深夜里,待在宿舍的沛熙像只无头苍蝇,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兼发出难以置信的哀号。
“我今天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忙得那么开心?”正确的说法是开心到欲罢不能。
白天她替孔雀男和Chizuru所搭配的服装,得到康哥的赞赏,使难得获得肯定的她心花朵朵开,快乐做着誓言远离的工作,且在康哥有新的想法时,她马上就能利用小配件,或做服装增减,达到康哥的要求。
直到Lisa和小助理铁青着脸回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本想退出,偏偏康哥不许,还要她和Lisa互相配合,创造更大的效果。
偷溜出去哈烟的Lisa认定这是奇耻大辱,毕竟在她眼里,沛熙是大外行,凭什么加入?无奈她理亏在先,唯有妥协,当然没给她好脸色,Lisa的小助理亦然。
搞笑的是她竟然不以为意,甚至乐在其中,连下班了还舍不得走,自愿留下。
“章沛熙啊章沛熙,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她走到木柱前,叩叩叩,连三撞。
撞完之后,她头抵着木柱,磨啊磨,满脑子的想法,即将破匣而出,“好想买布啊……”
她极度渴望挑选布料,剪裁车缝,想要再一头栽进美妙的裁缝天地。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她捧颊,陷入无意义的自言自语。
忙了一整天,同样睡不着的雷德旁若无人进到她的宿舍,即见客厅满地纸张,她一下走去撞墙,一下又抓着头发扮演狂狮,一下又成怨妇,不晓得在演哪出,甚至连他来了都没发现。
他饶富兴味,弯腰捡起最靠近脚边的纸,当他看见上面的设计时,戏谑的神情一敛,所有答案拼接完成。
小短腿在当服务生之前,是服装设计师。
而且颇有才华,莫怪下午的穿搭难不倒她,莫怪她会在低调中,于细微处展现个人品味。
他又捡起几张设计图,有男装也有女装,有狂野也有典雅,并不局限于特定风格,这使她在时尚圈占有极大优势,为何她会转行当服务生?
“哦,不行,那个世界已经不属于我,我不能再重蹈覆辙。”她的语气无比哀戚,又叩叩叩,头撞木柱三下。
“清醒点!”她再叩叩叩,撞三下,补强。
哦,好像撞得太用力了,头好晕。
“你到底演完了没?再这样撞下去,这屋子会被你的铁头功给撞垮。”他再也看不下去,走上前伸手挡在她的额头和木柱之间。
沛熙猛地浑身一僵,瞪着差点撞上的大掌,那凉凉揶揄的嗓音……孔雀男?怎么可能?不会吧?
她的心不稳震荡,迅速转身,怒瞪不请自来的孔雀男,“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是我家耶!”
悠哉缩回手的雷德满脸无辜,“我当然是走进来的,不然你以为呢?”
他环视四周,但见窗明几净,原木地板泛着明亮光泽,每根木柱也保持完好,眼角瞥见没有拉上的和式拉门内铺着榻榻米,鼻间隐约可以闻到蔺草气味,临窗的小茶几,插了几枝含苞待放的梅,这间木屋,小巧,精致,适合小家庭居住。
听说这间小木屋是从前长工的住所,看来原屋主对长工非常照顾,并非仅仅提供足以遮风蔽雨的地方,而是提供具有温度的家,难怪村里老一辈提起原屋主,莫不竖起大拇指称赞。
“我的门锁上了,你怎么可能进得来?难道你会开锁?”孔雀男这家伙平常不走秀,拍摄广告,不会专门闯空门吧?
“白痴,你根本没上锁。”光看她怀疑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在腹诽他,怎么在她心里,他就没一丁点好,真是不爽!
她双手叉腰气呼呼,“你怎么骂人?”
他没好气反问,“门没上锁,难不成要我说你好棒棒?”
她困窘脸红,不甘被当成笨蛋,倔强扬起下巴,“我、我睡前都会再一次检查门窗,到时我就会上锁了。”
雷德讽刺鼓掌,“哇,好棒棒。”
沛熙双颊气鼓鼓,打算好好辛辣回呛,杀他个哑口无言。
等等!他手上拿的是什么?她的设计图!
焦急的她火速冲上前,动手行抢,偏偏地上散落太多设计图,她不小心踩到,脚一滑,眼见就要在他面前摔个四脚朝天,“啊——”
雷德见状,眼明手快扔下设计图,一个箭步冲上,搂住她的腰,将她用力带入怀中,免去她屁股开花的悲惨命运。
突然撞进温暖的胸膛,吸进好闻的古龙水味,教她瞬间心荡神驰。
搂着她的雷德,对她的甜蜜柔软,一瞬间失了神,将一整天因她而起的强烈渴望付诸行动,高挺的鼻尖凑近她的发,吸进甜蜜气息。
他的过度亲近,使芳心悸动的她涨红小脸,双掌用力抵住他的胸膛,头猛地一抬——
咚一声!用力正中目标。
这一次她撞得又急又猛,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脸色铁青的雷德痛得咒骂连连,捂着快被撞碎的下巴,“小短腿,你就那么想谋杀我?”
痛到蹲下来的沛熙双手捂着头顶,眼冒金星,“你没事干嘛又靠得那么近?好痛……我的脑袋是不是撞破洞了?”
呜……她怎么这么倒楣?一天两撞,原本不笨也撞笨了。
“拜托,你的脑袋早就有洞。”他不爽讥嘲,他的帅脸不该就这样无辜毁在她手上。
她双腿发软,滑坐在地,含泪反驳,“你才脑袋有洞,莫名其妙。”
“你才是莫名其妙,经过你这么一撞,我真的毁容了,你要负责。”不爽的老大,拍板定案。
“毁你的香蕉芭乐啦!”
他还没好好找她算帐,她竟敢骂人?!迷人的电眼危险半眯,语气森森,“你骂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