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肉便当,我心脏病发。”被她吓的。
冷抽了口气的夏春秋捂住胸口,表情逼真。
站直不及一般人胸前高的海丽随意一挥手。“去祈祷死神不会再找上你吧。”
“我快死了耶!你居然不理不睬。”太无情了。
“我们都知道你心脏没病,乖,别逗我们开心,回去补眠。”她就是睡少了才没精神。
乖?她是在哄小狗还是猫呀!
哭笑不得的夏春秋收起急病突发的表情,无奈的说:“我答应我堂妹要帮一名十岁男童做复健。”
“在农历七月?!”海丽用惊讶的眼神看她。
连她都避开这个月分尽量不让小夏出任务,因为她只是特定日子出去,譬如初一、初二、十五、十六和二十九这几天出去,一回来总会特别虚弱,要睡上三天才补得回来。
聚阴体质也会因聚灵太多而被吸走元阳,女子的阳气原本就比男子少,阳气不足,身体就变弱了,危急时甚至可能丧命。
她苦笑。“我也不想去呀,可是堂妹替我答应了人家,还私下收了人家订金,这是个案,我不能不去。”
“你堂妹被钱迷花了眼吗?”为了小钱出卖亲人。
“也不是这么说,她是真心想帮那个孩子,特意和医院说好了,每个礼拜的一、三、五上午做两小时的复健课程,为期三个月,等男童的情形有改善便由我堂妹接手治疗。”她也算在带实习生,让堂妹一边看一边学习。
海丽沉吟了一下。“好吧,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会和你配合,将你的工作排到中午过后,日落之前。”
“好。”三个月已经过了十天,很快就过去了。
“钟璧,你负责接送她,反正没她指引也无法打鬼,农历七月阴间亲人返家,除非有伤人事件,否则我们不便出手,你阳气足,多护着她一点。”七月是淡季,丧不出丧,喜不入门,算命的人也少一半。
“我了,你放心。”钟璧吊儿郎当的搭上夏春秋肩膀,状似亲密的将她拉近。“妹妹呀,以后有事别瞒着哥哥,哥哥很不高兴,不过看在你挺倒霉的分上,我原谅你。”
“谢谢喔!宽宏大量的钟璧哥。”给他三分染料,他就开起染坊了。
“不客气。”他痞笑的以食指在眉毛上帅气一划。
“我还真不跟你客气,走吧!痞子哥。”夏春秋直接拉住他的领子往外拖,画面很搞笑,像韩版野蛮女友。
钟璧有十款不同造型的限量跑车,男人对车子都有一股狂热,追求速度感,而他买车是为了爱炫,每天开一辆跑车,然后很风骚的在市中心绕上几圈,有时会停下车和路边的美女聊天,炫一炫他的爱车。
但是他从不载女人,至少是认识不深的女人,每一辆车都保养得像新车,他以爱妾一号,爱妾二号……命名。
不过他今天倒是一位爱妾也没带出来,不知是无心所为还是故意整人,乍看他的交通工具,夏春秋还真有点傻眼。
“这是你的车?”夏春秋挑眉。
“怎样,酷吧!”他的得意之作。
“是不错。”她赞同的点头。
“我花了两百五十万买了这辆车,又花了一百万改装,上面的火焰烤漆是我用的,前头的鬼头灯狰狞,再瞧瞧这脚踏……”他花在这上头的心思不亚于爱妾们。
“长舌阿公,再说下去我就要迟到了。”谁管他的烤漆亮不亮眼,不就是一辆车嘛!
“哼!不识货。”女人太肤浅了,只看得见名牌包包和化妆品,完全看不见男儿的豪情壮志。
“先说说我要怎么上车,这前低后高的,你确定不是在报复我?”他这人有时候很幼稚。
钟璧神情夸张的扬眉。“妹妹呀,能坐我的爱车是你的荣幸,虽然你瞒了我一些事,可是哥哥我肚量大,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要懂得感恩呀,切勿再犯。”
“所以你这是明着整我喽!”打不得,骂不得,干脆在其他事讨回来,这一招用得忒毒了。
他双手叉腰,仰头大笑,一口白牙闪得很。“上车吧,戴上我特别为你准备的安全帽。”
“……哥呀!我都要怀疑你的智商了。”这是安全帽吗?倒像老和尚的脑袋瓜子,还刺上符咒。
“呵呵!有创意吧!戴上这顶帽子,保管你一路上看不到半只鬼。”钟璧得意非凡。
但也会被人笑死。“你真让我戴这个?”
“不会吗?我帮你。”他乐于助人。
“不用。”夏春秋一手拍开他的手,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哪有人在安全帽上贴满符纸。
“好吧,我不动手,女士优先,别说你不会跨坐,我这辆车可是会哭泣。”他拍了拍绘有猛鬼面孔的前挡板,再把车头转向,尾端翘起的重型机车线条优美,一辆车只有两种颜色,红黑交错。
“钟璧,今天这仇我可记下了,来日必报。”扣好安全帽的带子,夏春秋姿势很丑的以狗爬式爬上重机后座,她很庆幸她穿的是长裤,若是裙子,那真要春光大现了。
“走了,妹妹。”
夏春秋刚一坐稳,存心摆弄的男人呼啸冲出去,车速之快叫人来不及眨眼,抢在最后一秒黄灯闪起前压线过街,如风般在车阵中穿梭,左弯右斜,穿插似箭。
风声,呼啸而过。
车水马龙,如时光倒转。
人是模糊的,没有清晰面容。
很快,快到令人无法置信的地步。
“妹妹,到了。”够快了吧!
“等等。”到了?
“怎么了?”他回头一看。
“我脚软。”绝对、绝对不要再坐他的重机!
闻言,他脸上有恶作剧得逞的畅快。“你太弱了,哥哥还没发挥一半的实力呢!”
“去找乌龟妹比,你一定是冠军。”她反讽。
夏春秋抖着腿下车,要不是捉着大笑不已的钟璧胳膊,她都要出丑的跌坐在地上,他太疯狂了!
“那个是你堂妹吧?”他看着远远走来的女子。
“嗯。”
“把你交给她了,我先走,晚一点再来接你。”
“不许骑重机。”一次就够了。
他大笑。
第4章(1)
“堂姊,那个男的是谁,你新交的男朋友?”骑重机的模样好帅,好拉风,体格真棒。
“不是。”
“那他干么载你来医院,还临别飞吻,做了个爱心手势送你。”爱你哟!他用口型无声的说着。
“那是个疯子。”药石罔效。
“疯子?”她看倒像个爱情傻子。
“吃错药的同事。”不放过一次捉弄她的机会,只因她没坦白那晚吃面以前发生的事。
“你的同事好帅气,真有男人味,我也想要有一个。”穿着红白交错的骑士服,坐在高高扬起的后座。
“我介绍你到疯人院找一个。”心理变态的满街都是,要找符合的人并不难,这社会病了。
“堂姊……”她不满的拉长音。
“别扮十七岁小女生,你不适合,不够鲜嫩。”青春无敌,十来岁的少女怎么装扮怎么适合,嫩蕊一般可口。
夏瑜嘟着嘴,大眼睛眨呀眨。“对自己人不用那么毒,我是你堂妹耶!又不是杀父仇人。”
“我父亲,你大伯还活着,我们之间没有仇恨。”将幼鹰推下山崖学飞的才是好老魔。
“很难笑。”她觉得被堂姊糊弄了。
“我不是来说笑的,我做的是复健工作……”咦!那是什么,好像是一双……黑色的翅膀。
“那你也不必板着脸做冷面笑匠,我是你堂妹,对你还不够了解吗?你……堂姊,你在看什么?”她循着视线望去,是一棵树叶长得很茂密的大树,树干底下长了很多气根,根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