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惨了,那时在茶楼,他不断追问她名字与住处,热络得令人心生反感,到后来她实在心烦,还给了他冷脸瞧,难道是记了仇,特意跑来这里找她算帐?
“如何?知道之后还是不肯跪吗?”林宛婷恨恨地瞪着她,一脸巴不得将她跟翠音撕了的狠厉。
“表妹,够了,我可没让沐姑娘向我下跪的意思。”让着表妹摆显的南宫瑾总算出声制止。
“民女见过三皇子,之前不知公子是三皇子,还请三皇子恕罪。”沐容夏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皇室之人不可轻易得罪,便拉着翠音一同跪安行礼。
南宫瑾见猎心喜,赶紧上前执起沐容夏的手。“好了好了,别跪着,都起来说话。”他刻意摆出一派平易近人、毫无皇族架子的样子,与平日在宫中嚣张跋扈的样儿相去甚远。
见状,林宛婷不以为然的在心中冷哼。
表哥也真是的,什么人不喜欢,偏偏喜欢上这个沐容夏,虽说她不想见到沐容夏与司徒朗在一起,可也不想见到她飞上枝头当凤凰,假使她真成了表哥的侧王妃,地位岂不是高她一等?
第7章(2)
“三皇子与林姑娘怎会来隐月山,莫非是有什么急事想求助于我师父?”沐容夏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佯装没看出他眼中显着的热切。
“当然不是,我来这里,是为了见沐姑娘。”南宫瑾又岂是省油的灯,怎会看不出她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过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手。
“民女不敢当。”沐容夏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心头漫过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打听到沐姑娘尚未婚嫁,本想上门提亲,没想到意外得知沐姑娘人在此山,虽说媒妁之言乃是父母之命,但是凭着我和姑娘的缘分,我再怎么想,总该还是第一个告诉姑娘,才不致失了礼。”南宫瑾笑得温和,演足了文质彬彬的模样。
若不是表妹说,如果眼睁睁放着不管,沐容夏要是与司徒朗发生了些什么,他也甭想娶她当侧王妃,自己才不会千里迢迢来此寻人,早就上沐家将这门亲事订下,反正回头只要让母后向父皇游说几句,磨个几日父皇便会允了,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三皇子想娶民女?!民女愧不敢当。”沐容夏惊吓多过于惊喜,就连她身旁的翠音也吓白了一张脸。
“怎么,这可是天大的福气,世上有多少女子想嫁给三皇子,难得三皇子看得起你,你难道不高兴?还不快叩谢。”林宛婷酸不溜丢的说。
“承蒙三皇子厚爱,民女已与他人订下婚约,恐怕要辜负三皇子这份心了,还请三皇子恕罪。”为免节外生枝,沐容夏无暇顾及会否惹怒他,只求快刀斩乱麻,早早断了他的邪念。
当场被拒绝,南宫瑾陡然变了脸色,怒气横生。
他可是堂堂三皇子,虽说头上还有个太子,但他母后是当今皇后,几个母舅更是朝中要臣,日后他可是有望登上帝位的人选,哪怕只是当他的妾,未来也能飞黄腾达,这个沐容夏端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表哥,这可真是有趣了,你降贵纡尊大老远来到这里,却被沐姑娘当面泼了身冷水,这样不知好歹的姑娘,是不是该好好惩罚惩罚?”
打小与三皇子认识,加上性格使然,林宛婷说起话来不会拿捏分寸,不仅拿三皇子的身分拉抬自己的地位,这席话说来也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表妹,你给我住嘴。”南宫瑾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
“还请三皇子息怒,民女不是有意要拒绝三皇子的厚爱,实在是民女已经心有所属,也与那人有了婚约,不能毁诺,还请三皇子成全。”就怕他迁怒,沐容夏欠着身,低声下气的解释。
他堂堂三皇子居然比不上区区一介商人司徒朗?这口气他哪里咽得下!
南宫瑾越想越怒,猛然上前抓住沐容夏的手,冷眯起双眼,蛮横无理的道:“沐容夏,我管你是否已经跟谁订下婚事,我就是要娶你当我的侧王妃!”
手腕被南宫瑾抓得发红泛疼,沐容夏蹙紧柳眉,镇定的劝道:“三皇子,男女授受不亲,请您快点放开民女。”
翠音急得快哭出来,偏偏她只是一名奴婢,什么话也说不上,只能跪在一旁干着急。
“表哥,你就别折腾了,人家沐姑娘都说她不想嫁给你,你还缠着人家,这不是太没面子了吗?你可是堂堂的三皇子,怎生这样被人糟蹋?”林宛婷故意火上添油地道。
沐容夏气愤地瞪了她一眼,真想不到她竟是三皇子的表妹,难怪总是这么嚣张,才这么想着,冷不防又被南宫瑾拽进怀里,她吃了一惊,不假思索的奋力挣扎。
“沐容夏,我娶定你了,你休想再跟我啰唆!”南宫瑾气疯了,他可是尊贵的三皇子,有哪个男子比得上他!
“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
突地,一记铁石般的拳头袭上了南宫瑾的后背,他顿时痛得松手,沐容夏也得以顺利挣脱。
南宫瑾又气又恼的转过身,怒极吼道:“是谁竟敢对本皇子动手,果真不要命了!”
他万万没想到,原本想和佳人相处,不愿被打扰,还特地支开了贴身守卫,结果紧要关头,竟没半个人能出来护着他。
司徒朗冷笑,勾起另一记铁拳,毫不留情的再次挥出。“除了你,还会有谁想找死。”
南宫瑾错愕的看着拳头挥向自己,惊得完全忘了要闪躲,随即感觉到剧痛袭来,接着便两眼一翻仰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可怎么办才好?表哥的脸变成这样,要是回宫,皇后娘娘问起,司徒公子肯定会被治罪的。”林宛婷坐在床榻边,抽抽噎噎地看着床上昏睡的南宫瑾。
司徒朗铁青着一张俊脸,冷眼看着她不发一语。
沐容夏忧心忡忡地站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袂。“我们闯祸了,这可怎么办?”
“他是三皇子又如何,不顾廉耻,打算强抢民女,这种举止与强盗无异。”
听见三皇子被形容成狼琐的强盗,沐容夏差点就笑出声,连忙低下头,抬手掩住嘴边的笑意。
“你还笑得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你,司徒公子怎么会错手打伤表哥,等会儿表哥醒来,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你一个人受罚也就算了,要是连累司徒公子,那就不好了。”林宛婷假装啜泣,暗地却狠狠瞪了沐容夏一眼。
“放心吧,他的伤势没这么严重,只要把这帖药照三餐熬来喝,再将这些捣烂的药草敷在脸上,不出五曰便可痊愈。”
无名领着翠音将煎好的药与药泥送到床榻边,才刚要放下,却被便衣侍卫拦住。
“你拿来的这是什么药?皇子何等尊贵之躯,岂能随便服用!”便衣侍卫自知失职,一时疏忽让三皇子受了伤,对待司徒朗等人完全是如临大敌。
“这位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师父可是天下第一神医,这世上能让我师父亲自出手相救的人可不多了。”沐容夏见不惯有人对师父不敬,也顾不上自己是否会惹来杀头之罪,很是不悦地对便衣侍卫说道。
“免了,我将药放在这儿,爱喝不喝随他们去。”无名顺手就将药搁下。
“也难怪了,会有沐姑娘这样的徒弟,想必师父的德性也不会差得多远。”林宛停嘲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