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见见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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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页

 

  “我不知道戴律师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是因为某些因素才调到我的部门。前两个月她回去所长室处理几个案子的收尾,跟所长的另一个助理到德国去,上星期四才回国。”而他跟童秘书猜拳猜输了,于是认命出席早餐会。

  “今天她飞纽约。”

  “纽约……”徐光磊拢眉。英盛的总部不是在纽约吗?她被调过去了?

  看着那表情,小温先生觉得自己有点坏心。两个月前,他跟戴律师约谈,讨论她接下来的职涯发展——在所长身边接触大案,还是投入完全相反的法律范畴:她在隔日便决定留在社会责任部。

  所长知道后表示尊重她的决定,但当初调部门匆促,所以要求她先回所长室协助李助理,也给他们充裕时间补人。

  在徐光磊面前,他没把话说尽。戴律师今天飞纽约是带那群法律糸学生到总部实习,两星期就回来了:到时,早餐会又回归她的工作内容中,一切如昔。

  戴律师本来可以明天再飞的,却故意把日期提前,为的难道不是逃避与徐光磊见面,怕会影响工作时的心情?

  他不把话说尽是故意的没错,人有时就是缺临门有人踹一脚。戴律师依然是个努力家,但这段时间她的笑容明显少了,因此,小温先生不介意再当一回欠打的上司,这可不是他好心,毕竟她是所长老哥重视的下属,若是正式调过来后整天愁眉不展的,下次的主管会议岂不是又让人有机会嚼舌根了?

  “我跟会长还有别的事要谈,”小温先生长指敲了敲手机萤幕,实在很想继续看徐先生的苦瓜表情,但还是收敛点好了,以免遭天谴。“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徐光磊垂下眼,视线停在萤幕上通讯录中她的名字良久、良久。

  桃园国际机场第二航厦出境区的咖啡座里,戴诗佳喝着卡布奇诺,对面两个学生吸着冰咖啡,兴奋的情绪从一过海关便进入高峰。他们说着期末考试结果、英盛实习趣事、纽约出庭的笔记、同学交托的采购单、新买的西装……各种各样相关的不相关的话题。

  刘韦良以第二高分的综合成绩入选这次为期两周的纽约实习,第一名是个平时几乎不开口说话、存在感趋近于零的女生,最终审核时小温先生称之为小黑马。其余同学可自费前往纽约,参加最后三天的行程,参观英盛总部与旁听出庭。

  对面,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戴诗佳静静听着,有趣地发觉这位小黑马私底下颇健谈,还带点幽默感,看来这趟旅程不会太无聊。

  走道上几个小朋友玩耍的声音引她看去,小朋友边打闹边跑走了,她注意到窗外的雨。夜晚的雨总是会影响她的心情。

  两个月前,戴诗佳做了一个差点没活活气死老爸的决定。

  正确来说,如果她没有将故事细节交代得那么清楚,没有告诉老爸说一开始被调部门只是临时的而现在所长要她回去,但她仍希望留在社会责任部,老爸大概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吧?若老爸被她的诚实给气死,想来也满讽刺的。

  至于为什么要诚实……可能在内心深处一直期盼老爸会认同她,也理解无论她有没有工作实力、有没有待在英盛所长身边的能耐,她都会做出这选择;她戴诗佳不是因为能力不足才离开所长室,只是想将这份能力用在她所选的地方。

  也就是……迟来的叛逆期?她苦笑。

  “戴律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候机室吧,”刘韦良说着,“我们可以多拍几张照片留念。”

  “你是想现给你那些好兄弟看吧。”女同学吐槽道。

  戴诗佳轻笑出声。刘韦良的确已经拍了好多照片,还传到他们同学的通讯软体群组,从刚才就叮咚叮咚响不停,她不小心瞄到他们在免税商品店前的合照一贴出后,下面一连串冏脸贴图、冒火贴图。有这种爱现同学肯定是很讨厌的,可反过来想,自己当年就是太乖了,奉行老爸的洁身自爱、不随风起舞、乖乖读书考试的叮嘱,才没能跟同学打成一片。几次参加同学会,那些从前吵得最凶的几个出社会后都成了麻吉,打过架的还一起开起事务所……那种打闹中衍生出的革命情感是她未曾经历过的。

  小温先生说她欠缺离开舒适圈的勇气,事实上她尝试过跨出去的,真心想追求喜欢的事物,只是很快,她又因受了点伤就缩回去了。

  奇怪,明明练剑时能不断挑战极限,为何面对其它事就畏畏缩缩的……“戴律师……”

  戴诗佳从自我反省中抬起头,两个同学正以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她连忙起身准备一起到候机室去。

  “手机。”刘韦良指指她放在桌上的手机。

  “喔……”戴诗佳这才发觉手机在震动,“你们先过去好了,我接个电话就来。”

  两个学生点点头,背起背包离开咖啡座,戴诗佳接起电话,“小温先生?”电话那头静了静,才回:“我借了温律师的手机……”

  戴诗佳顿了下,听出了那声音。

  “我是徐光磊。”

  这回换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应道:“嗯。”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接我电话,”不是可能,徐光磊这两个月尝试打了很多次,全都转到语音信箱:一次未接,可以解释成在忙,两次未接也许仍在忙,超过十次未接,见了通讯纪录也不回电,他只能接受事实。但温律师说她前阵子出差,他又忽然希望她只是人在国外不用私人手机而已。可笑吧。

  “但有些话我很想……很想跟你说。你要上飞机了吗?”

  戴诗佳考虑片刻,问道?“你想说什么?”

  “关于我们分手时的事。”会不会直接过头?

  戴诗佳不说话。

  徐光磊说道:“我犹豫过,事到如今去谈论过去又能怎么样?想挽回,当初却那么绝。想漂白,一次一次还是闹得不欢而散让你伤透心。就当我自私到底了吧,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说。”她没挂电话,是愿意听他解释?或单纯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样的话?如果这是最后的机会,听起来再愚笨再牵强他也要一搏。“杉墨书店刚成立的时候我借了一笔钱给子诚,他婚后亲戚也投资了不少进来,虽然谈不上大赚,营运上还算稳定。可子诚想做的不单是书店,他想推动的是更美好的阅读与生活理念,第一个想到的是成立文具部。在数位内容渐渐热门情况下,书店要收支持平变得不容易,子诚又没有深入接触过采购,可想而知股东们是相当反对的。我辞掉本来的工作,加入杉墨,同时也为子诚作保。”

  戴诗佳静静听着,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

  “那天……”是靠背景的一些声音,徐光磊才能确定电话没断。“送你出门后我跟子诚见面,才知道书店营运情况很不好,虽然几次尝试增资但还是面临倒闭。隔天律师会联络我先过一次流程,子诚说这是他唯一能为我做的。法律程序方面你比我清楚,我同意为他担保时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当真的走到这一步还是一片空白:我的存款、父母打拚一辈子留下的房子……”

  这些这些她从来不知道。戴诗佳仍然是沉默。分手时怀疑过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忽然变脸,但当时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里,没能多发现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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