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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李浩念抚抚自己手臂。「我答应你,保证你回来时看到的她一根头发都不少,你就别再恶心下去了。」

  谷正牧扯开嘴角,是啊,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第10章(1)

  俞筝离开机场后,驾车沿高速公路一路哭回家,老天爷似乎也感应到她的悲恸,乌云一片一片聚集,不一会儿就落下雨滴。

  雨刷刷得走挡风玻璃上的雨,却刷不走自她眼中不停涌出的泪水。

  她将音乐声调大,在雨中放声大哭,哭到鼻塞、头痛,哭到声嘶力竭。

  伪装的坚强、强忍的悲伤在这时刻全垮了,随着谷正牧的离去,世界仿佛也塌陷了,她的心不再完整,她的人已没了魂。

  到了家她直奔房间,俞母才想叫住她,要她晚上一起参加狮子会的餐会,但她恍若未闻,「砰」地一声,将房门锁上。

  「你姊是不是失恋了?」俞母将俞蔷叫进书房问。

  「不可能吧……昨晚她才在男朋友那里过夜……啊——」俞蔷很好套话,一不小心就说溜了嘴。

  俞母拧了拧眉心,但还算开明,并没有勃然大怒,冲去兴师问罪。

  「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不、不知道……」俞蔷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回答,就怕愈说愈多,多说多错。

  「不说?那好,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参加狮子会的餐会。」

  「我说——」俞蔷立刻改变心意,为一己之私不顾姊妹情深。

  「快说。」俞母忍不住掩嘴偷笑,她这女儿真是笨到没药救,随便威胁个两句就投降了。

  「就、就姊的男朋友今天出国了……」

  「男朋友出国有什么好难过的?她自己不是经常出国?」

  「这一去就是三年欸——」

  「那又怎样?三年又不是一辈子。」俞母对女儿的软弱嗤之以鼻。

  「厚……你跟爸是相亲结婚,不会懂的啦!人家在热恋的时候都嘛是这样,难分难舍。」少根筋的俞蔷居然胆敢笑她老妈有不懂的事。

  「看不出来你也有很懂的事喔?那工作为什么做得一塌糊涂?」俞母皮笑肉不笑地说。

  「呃……我也不懂,都是看书来的……」

  「我怎么记得有人连两、三页的会议通知都能看到打瞌睡,原来你这么好学,平常还会看书。」

  「不是书,是漫画。」俞蔷修正。

  「看漫画不错啊……」这家伙又偷偷给她看那种没营养的东西。

  俞蔷后悔莫及,就说在母亲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怎么老是忘记。

  「妈,我看我现在去安慰一下姊姊,免得她太伤心,明天没办法上班。」俞蔷随便唬瞬两句就想落跑。「工作要紧嘛,对不对?」

  「去叫她来见我。」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但不保证……」她边说边后退,退到门口时,转身就跑。

  「姊……你开门,是我啦!代志大条喽!」俞蔷在俞筝房门外听见闷在棉被里哭泣的声音,奋力敲门。

  她努力不懈地敲,敲到俞筝受不了,离开床铺前来开门。

  「哇——」俞蔷见到姊姊肿胀到面目模糊的核桃眼,受了不小惊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猪头,说什么啦……」本来伤心不已的俞筝被俞蔷的无厘头逗笑了。

  「看在我逗你开心的分上,等等听完我跟妈说的话,千万不能对我动粗。」

  「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粗了?」俞筝哭笑不得。

  「我跟妈说你昨天在谷正牧那里过夜……」

  「嗯。」

  「还说因为男朋友出国所以你很伤心……」

  「喔……」

  「然后妈说要你去见她……」俞蔷愈说头垂得愈低,万般心虚。

  「不见。」俞筝扑往床上,将被子搂进怀里。「心情不好,不想再听她唠叨。」

  她只是个普通人,也有情绪,也需要时间调适,更何况现在是在自己家里,难道就不能给她一点时间喘口气。

  「吼……姊,你豁出去喽?」俞蔷万般佩服,连忙趴到姊姊身边。「索性你现在就飞去法国找谷正牧好了,省得在这里相思泛滥成灾。」

  「倒也没豁那么出去……」俞筝叹了口气。「只是突然涌出很多感触,一时想不开,发泄一下……」

  她知道,明天天一亮,她还是会按时起床,认真上班,接受自己无法改变的事实——她不是员工,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影响公事,不能心情不好就跷班旷职,做得不开心就递辞呈。

  「我知道啦……不过也别哭太久,我怕你明天早上会吓死很多人。」俞筝继续搞笑逗姊姊开心。

  「你太夸张了。」俞筝抹抹脸上的泪痕,哭得如此惊天动地实在太丢脸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她爱得太深,爱得太痴,说了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她会做的事。

  打从十七、八岁就训练自己独自出国自助旅行,凡事自己决定,自己承担责任,一谈起恋爱完全变了个人。

  可是……为什么她不能软弱,不能自私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明明相爱却要相隔两地?为什么母亲对她如此严苛?为什么她就只能说服自己接受而无力反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俞筝鼻一酸,将脸埋进棉被里,她已经开始想念谷正牧了……

  *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俞筝在纸上写着,不停、不停地写着相同的字句,整个人真的就像一缕幽魂,用那仅剩的最后一口气,强撑着身体走进办公室,只是关上办公室门,当没人看见她的时候,顷刻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无法抵挡思念之苦。

  谷正牧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俞筝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捱过这些日子的,食不知味、夜不安眠,失魂落魄。

  俞筝的骤变让所有人见识到,一个坠入情网的女人有多么不可思议:前一秒才因听了一个笑话哈哈大笑,下一秒就莫名地眼眶泛泪,陷入走神状态;经常饭吃到一半筷子停在半空中,呆呆地望向远方,一望就是大半晌,问她怎么了又总说没事,全公司的人都觉得她有事,就只有她不承认。

  她变得伤春悲秋、变得多愁善戚,无论是一片落在她脚边的枯叶、飘过天空的一朵乌云、街边佝凄的孤单老人,随便一个景象、一幅画面都足以引出她的叹息。

  一个月后,李浩念一行人从法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将俞筝找去,看看有没有少块肉、掉根发——这是谷正牧千叮咛万嘱咐的,无论如何,要让她开开心心的,就像以前那样。

  但是,谷正牧忘了,他们都不是他,他们都无法让俞筝打从心里快乐起来。

  俞筝经常将自己锁在谷正牧房里,呆呆地看着空了一大半的房间,就像她的心,被挖走了好大一块。

  她知道所有人都关心她、担心她,轮流约她出去吃饭、陪她聊天、看SHOW,无不希望她快快振作起来,但这份关心却成了她内外煎熬、更痛苦的来源。

  为了不让人担心,她笑得好勉强、装得好辛苦,她连做个软弱、没出息的女人的权利都没有。

  「姊、姊……你快开门,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跟你说……」俞蔷三更半夜又来敲俞筝的房门。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俞筝拖了好久才来开门,刻意不开灯。

  俞蔷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又睡不着,偷偷躲在棉被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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