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珂立即很不客气的阻止,“不用倒茶了,他马上要走。”
元日刚咧嘴一笑。“我来问问你那一夜有没有看到我的袖扣?”
钟珂死瞪着他,一张脸霎时变得通红。
该死!什么那一夜?他一定是故意的!
彩心和陶陶都瞪直了眼看着她,分明很想知道。
她当机立断的奔回座位,拿着外出用的大包包奔回来,抓狂的把桌上的资料一股脑地全扫进包包里,拿起外套,拉着元日刚就走。
“我们出去说!”要命!要命!她一开始怎么会认为他是很好搞定的宅男姊宝?
那天他问要不要跟他出去,她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还来?还故意在彩心和陶陶面前提起那一夜,太超过了!她跟他没完!
“好。”元日刚任由她气急败坏拉着走,嘴角有笑意。
“你这是在笑吗?”在电梯里时,钟珂瞪着他问。
“对。”元日刚继续笑。
钟珂皱眉。“你今天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元日刚咧嘴笑。“我放假。”
钟珂没好气的说:“很抱歉,我没有,我要上班,而且有一大堆工作要做,等一下还要去乌来采访。”
元日刚很轻松的望着她。“所以你不能跟我出游?”“不能!”钟珂斩钉截铁的回答,鼻孔都要冒烟了。
元日刚笑笑地说:“那我跟你去工作吧!”
“什么?”钟珂瞪大眼睛,脸简直要抽筋了。
她没有听错吧?他说要跟她去工作?
在工作上,她向来长袖善舞,但要怎么应付一个死缠烂打的男人,她一点经验都没有,因为没有男人敢这样缠着她,通常她高傲的一个冷眼射过去,对方就吓得半死,根本没有让人死缠的余地。
但这个元日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缠住她?是真的想跟她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吗?
“不是要去乌来吗?我很熟,我送你过去,你采访的时候,我可以等你。”他一副民主的样子。“当然,如果你坚持不要,我也不能勉强你,不过我明天还会过来问你袖扣的事。”
钟珂的眉头锁成一线。这摆明了是威胁!
电梯门开了,她气愤的走出去。
看样子,如果不让他跟,他明天真的会再来,然后又会故意当着彩心和陶陶的面问她那该死的袖扣问题,让她没脸见人。
就这么一次,她决定对他妥协了,但她发誓今天要跟他说清楚讲明白,他们不是这种可以一直往来的关系……哦,不,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不要再来找她了!
“考虑好了吗?要我明天再来问袖扣的事吗?”他好整以暇的问,姿态悠闲的很。
钟珂认了,撇撇唇问:“你的车停在哪里?”
元日刚笑了起来,拉起她的手。“跟我来。”
第4章(1)
四季蓝月饭店坐落在乌来的南势溪畔,被群山樱花环绕,山水视野极佳,周边有景点与丰富的生态,随着季节有不同风貌,饭店主打乐活深度之旅,不管平日或假日的住房率都有九成。
“我要约访的这位甜点部主厨非常难搞,他只答应见我,还没答应我的采访,你呢,要嘛就在车上等我,不然跟我进去就绝对不能开口。”钟珂在车上就开始和他约法三章。
元日刚选了后者。“我跟你进去,绝不开口。”
他的态度很配合,她还算可以接受。“我会介绍你是我的助理。”
元日刚点点头。“没问题,你怎么方便就怎么做。”
这时候看他又很正常了。“我搞不懂你耶,你为什么要缠上我?你不是真的想跟我交往结婚吧?”
元日刚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如果我说是呢?”
钟珂扁扁嘴。“那你最好立即打消你愚蠢的念头,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进一步交往的。”
元日刚好整以暇的问:“理由?”
“理由吗?”钟珂冷笑。“第一,我是婚姻悲观者,抱定了独身主义,第二,你是令某些人很满意的结婚对象,所以我就算要结婚也不会跟你。”
这么一来,他更确定了某些事了。“所以,我们的一夜情是你故意要气某些人的杰作?”
“没那回事,那是个失误。”她如今只能打死不认。
如果他能主动把这讯息散播出去该有多好?可既然她已经知道他对一夜情的事保持缄默了,那她为了不想被当成有病,当然不能承认自己那夜的刻意勾引是别有居心,现在只要处理他不明原因的勾勾缠就好了,明天开始,她不想再看到他,尤其是来问那什么该死的袖扣……
“你现在在心里骂我吗?”元日刚好笑地看着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钟珂哼了一声。“你正在严重的干扰我的生活。”
两个人一起进入饭店,到了九楼的甜点部厨房,钟珂拿出名片给接待他们的甜点部经理。
“我跟刘主厨约好了见面,麻烦您了。”
部门经理倒是笑呵呵的很好说话。“刘主厨说过你会来,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们刘主厨说话比较不客气,从法国拿了甜点大奖回来之后,很多杂志想来采访,都吃了闭门羹,他答应见你已经很难得了。”
几分钟之后,他们在甜点部的会议室见到了刘主厨,对方穿着白色厨师袍,戴着厨师帽,人高马大,威严十足又板着面孔,连一点欢迎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元日刚见钟珂连忙起身,他这个“助理”当然也不能坐着,跟着站起来。
钟珂热情又笑脸迎人的伸出手。“很高兴也很荣幸见到您,我是哈甜志的钟珂,旁边这位是我的助理元先生。”
刘铭石无视她的手,双臂环胸坐下了。“你高兴,我却不怎么高兴,如果不是张议员拜托我,我根本不想见你们这种三流杂志的编辑。”
钟珂很尴尬的收回手,但仍旧保持着笑容。“我知道您是看在张议员的面子上才答应见我,如果造成您的困扰,我在这里对您致上最诚恳的歉意。”
刘铭石挑眉,“致歉就免了,以后不要再拜托议员、立委什么的要见我就行了,我就在这里跟你说清楚,我是不会接受你的采访的。”
钟珂急切的说明,“哈甜志绝不是您想像的三流杂志,我们杂志有一定的品质,如果您肯看看我们过去出版的……”
刘铭石大手一挥打断她,“得了吧!我才不想看那种骗小女生的东西。”他自负的说:“我做的甜点供不应求,根本不需要靠杂志宣传,你说我有什么理由接受采访?”
钟珂赔笑道:“我们当然知道您的甜点已经到达国际水准,其实打开知名度并不是唯一的受访理由,您出神入化的甜点技巧受到众人的推崇,将您的经典之作让更多人知道,并跟读者朋友分享您一路走来的甜点之路也是……”
“你不要再说了。”刘铭石不客气的打断了钟珂。“我说过了吧,见你是因人情压力,我也不是人人的帐都会买,如果不是曾欠了张议员的人情,就算天皇老子来说项,我也不会见你。”
钟珂点头微笑,低姿态地说:“是的,这点我很清楚,您相当有原则。”
她是拜托了手帕交——皇家物流集团的千金林姗姗,林姗姗又拜托了她当立委的叔父去请张议员帮忙的,这也是她打听到张议员曾在一笔土地的买卖纠纷里出面帮了刘铭石的父亲,才会走这条捷径,没想到见了面,对方三分情面也不给,让她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