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笨蛋,那些织锦虽然在染色上有瑕疵,但是只要将这些织锦制成零钱包或折扇之类不下水洗涤的商品就没问题了呀。而且这些织锦比起市场价格低了许多,算起来还是非常划算呀!”安倍正雄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驳。
反正不赚白不赚,更何况听见荻原遥那娇滴滴的嗓音,他就觉得值回票价了。
“笨蛋,那么多折扇你想卖给谁呀?我本来打算趁荻原家织锦出包,资金亏损之际,烧掉仓库给他们狠狠一击,没想到你竟然还笨得去收购荻原家的织锦!”对方语调不稳,显然气得不轻。
“不过说也奇怪,荻原遥怎么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些织锦移到其他地方?”
安倍正雄百思不得甚解,派人潜入荻原织锦纵火之前,他从未听说这件事呀。
“一定是那个男人帮的忙!”那个人沉吟道。
“哪个男人?”
“从台湾来的那个男人……”
正当荻原遥将所有注意力全放在室内两人的对谈时,一道男子的暴怒声从她身后响起。
“你是什么人?”
知道行迹被人发现,荻原遥吓了一跳,一个不小心从攀着的铁架上摔了下来,手腕被锐利的铁架边缘划了好大一道伤口,疼
室内的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停止了讨论,荻原遥顾不得身上的伤,急忙狂奔逃离现场。
二楼窗内一双利眸锁紧了荻原遥纤细的身影,目光变得深沉。
该死的!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尽管他们刚才的对话并未牵扯到任何机密,但依照荻原遥的聪颖,势必会猜出个端倪。
思及此,利眸的主人握紧了掌心,看来这下子该采取更狠绝的手段,除掉荻原遥这个棘手的人物了……
第6章(1)
在黑暗幽深的巷弄中不断狂奔,荻原遥脸色惨白,手腕传来的强烈痛楚让她知道伤口正不断地流着鲜血,但是她害怕那些人会追了上来,所以根本不敢停下来察看伤口,只晓得拼命往前狂奔。
正当她边跑边回头察看是否有人追上时,却撞进了一堵温热厚实的胸膛。
“放开我!”荻原遥拼命扭动挣扎。
“小遥,不要怕,是我!”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她头顶响起,奇异地让荻原遥紧绷的情绪镇定了下来。
抬起头,荻原遥瞧见站在面前的傅克行,所有的恐惧与慌乱全在这一刻有了宣泄的出口,她双腿一软,纤细的身子就这么往前倒去……
傅克行连忙扶住了荻原遥,将她颤抖的身躯牢牢抱紧,以免她跌到地上。
他紧绷着脸就着月光审视荻原遥苍白如纸的脸色,在感觉到掌上传来一阵湿黏的温热时,傅克行低头瞧见自己手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气得忍不住大声咆哮,“该死的你!”
当傅克行抱着衣物破损又伤痕累累的荻原遥走进宅邸大厅时,坐在沙发上的麦道明跟蒋绮全都被眼前的奇景给怔住。
“克行?”蒋绮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没想到向来对女人不假辞色的傅克行竟然如此温柔体贴地抱着女人进门,天要下红雨了吗?
“荻原小姐?”麦道明神色担忧地看着她破损不堪的衣物,怀疑主子该不会求爱不成,干脆霸王硬上弓吧?
傅克行没有理会两人目瞪口呆的打量目光,迳自抛下一句,“去拿药箱来!”
语毕,便头也不回地抱着荻原遥走上二楼的书房。
粗鲁地踢开书房的门板,傅克行抱着荻原遥走进书房,尽管他浑身充满浓厚的怒气,但是将荻原遥放在沙发上时的动作却是十分轻柔,仿佛像是害怕碰坏了手中的珍宝般小心翼翼。
这时,麦道明也捧着医药箱来到书房,关心地想了解状况,“那个……主子……”
“出去!”傅克行抢过医药箱之后,不由分说地便将麦道明轰了出去,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来到沙发前,傅克行单膝跪地,抬起荻原遥纤细的手腕,以剪刀剪开她的衣袖。当她白皙手腕上那道划得不轻的伤口映入他的眼帘时,傅克行呼吸一窒,眼眸燃起的怒火足以让天地万物全都烧成灰烬。
瞧见傅克行铁青的脸色,荻原遥心底暗叫不妙,尽管手腕的伤口疼得她几乎要掉下泪来,她还是咬紧下唇不敢喊痛,以免再惹怒眼前这个男人。
“痛就喊出来,没人要你忍住。”傅克行没好气地望着她倔强的小脸。
“我不痛……”荻原遥仍在逞强。
下一秒,傅克行冷不防地将消毒药水倒在她的伤口时,那强烈的刺麻感让荻原遥疼得发出尖喊,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
“知道痛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乱爬墙!”傅克行气恼地用棉花擦拭她的伤口,斥责中藏着浓浓的在乎。
“我……”荻原遥委屈极了,他自己不是也爬墙闯入民宅,现在竟然反过来教训她。
快速地处理好她的伤口,傅克行抬头,目光灼灼地质问:“你没事爬墙到别人家里做什么?”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我才会出此下策,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事喜欢到处爬墙吗?”
荻原遥不悦地顶了回去。
“什么重要的事?”
“这事跟你无关!”荻原遥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不愿让傅克行知道自己的家务事,而且他咄咄逼人的态度,也让她不想回答。
想起刚才傅克行抱她进入大厅时,那名在寺町通遇见的台湾美女也住在这里,让荻原遥心底介意极了。
那名美女跟傅克行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只麦秘书对她必恭必敬,甚至连傅克行也让她住在这里,难道她足傅克行在台湾的恋人,特地到京都来找他?
“与我无关?”傅克行恼火了,这女人真的很爱跟他划清界线。
眼眸一黯,他大掌猛地握住她纤细的下颚威胁,“说,否则你今晚休想离开这里!”
被他突如其来的无礼态度惹恼,荻原遥强忍着下颚的痛楚瞪视着他,“傅克行,你做什么?放开我,你就只会用男人的蛮力逼迫一个女人吗?”
“这要看情况而定,如果这个女人既固执又刁钻,一点都不讨人欢心,我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你说不说?”
“什么?你居然说我固执刁钻?”荻原遥心底冒火,气得吼了回去,“你这男人才见异思迁、毫无原则呢,凭什么说我!”
“我见异思迁?毫无原则?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傅克行蹙眉。
“你不是跟那个台湾来的美女在一起吗?现在又来管我做什么?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有关系!”
话一出口,荻原遥懊恼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这句话不就摆明告诉傅克行她在吃醋吗!
“你吃味了?”傅克行满意地松开对她的钳制,咧嘴而笑。
荻原遥心虚地别过脸,嘴硬地反驳,“少往脸上贴金。”
然而傅克行却不让她蒙混过去,强势地扳过她的肩膀,逼迫她正视他的眼神。
“遥,看着我!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感觉,为什么会请我保管那些织锦?那些可是价值昂贵的织锦,为什么你敢将那些织锦交给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我?”
“我……”荻原遥语塞。
“因为你相信我不会伤害你!遥,别自己骗自己了,你对我也是有好感的,为什么要否认你心底的想法?”
“不是这样的。”被他说中自己的心事,荻原遥手足无措,只能拼命否认。
然而傅克行却不容她拒绝,俯身吻住了她柔软的唇办,将她所有拒绝的话语全都吞没在他狂野的热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