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迁急道:“可咱们也不能任他们这样使诈呀,万一皇上真信了怎么办?”
石辅望向殷飒,他知道殷飒会与他们商讨此事,心中必有盘算。
殷飒思量后,下了指示,“石叔,帮我拟道折子,将方才我们所言如实呈禀皇上。”至于是否相信就端看皇上了。
这时门口传来安瑜兴奋的嗓音,“大哥,王妃嫂子做了好吃的甜冰,瑜儿特地端来让大哥尝尝。”
“进来吧。”
一听见殷飒的声音响起,安瑜便推门而入。
三人朝她望去,见她手里端了一只托盘,上头摆了一只瓷碗。她走向殷飒,漂亮的小脸蛋堆满了笑,将瓷碗端给他,“大哥快尝尝。”
殷飒接过,看了眼走在安瑜身后的清荷。
清荷正与静瑶将另外两碗冰分别递给石辅和陆迁。
不知为何,一看见她,他便觉得秋老虎带来的躁热暑气消去了几分,他拿起勺子,舀了勺刨得细细的碎冰送进嘴里,入口的冰凉和那熬得绵密的绿豆相搭配,顿时香甜味弥漫整个口腔。
“大哥,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安瑜睁着眼,期待的望向他。方才王妃嫂子做好时,她一吃就觉得好吃得不得了,一下就将整碗冰给吃完。要不是为了留给大哥他们,她还想再吃两、二碗。
“好吃。”殷飒点头夸道,又连吃了几口。
陆迁一吃便赞不绝口,“确实很好吃,那冰和绿豆都绵密得入口即化。”
石辅也赞道:“想不到这冰还能削得细如雪花,王妃定花了不少工夫吧。”
“我也有帮忙刨冰哦。”安瑜一脸高兴的邀功。
陆迁不禁取笑,“你那小手能刨得了多少?”
“大哥吃的就有一半是我刨的。”她骄傲的说。
“那王爷碗里的冰怕是粗细不一吧。”陆迁哈哈笑道。
“谁说的、谁说的,我刨得可细了呢,大哥对不对?”她抬起小脸瞅向殷飒。
嘴里刚含了一口刨得粗细不一的碎冰,殷飒瞟了眼站在旁边微笑看着众人的清荷,点点头称赞,“对,瑜儿刨得很好。”他越看妻子越觉得顺眼,即便是现在都很想将她搂入怀中,亲亲她那张樱唇。
他还记得洞房花烛夜那晚,她的樱唇有多甜美,让他忍不住一吻再吻。
清荷被他那灼热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连忙羞怯的垂下脸。思及洞房那晚他也曾用这样炽热的眼神望着她,且两人只差一点就……她耳根陡然臊红起来,嫩颊也染上两抹酡红。
“大哥、大哥,我在同你说话,你为何一直看着王妃嫂子,都不理我?”安瑜嘟着嘴拉着她大哥的衣袖。
陆迁见状,调笑道:“这会儿你大哥眼里就只有王妃了,哪还有空理你这丫头。”
安瑜气呼呼的瞪他一眼,“以后冰都不给你吃了。”
“你不给我吃?那我找王妃要就是了。”一碗冰他没几口就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让王妃嫂子不要给你。”
回过神,殷飒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看妻子看到入迷,收回目光,他觑向妹妹,摸摸她的头,“瑜儿刚刚说什么?”
安瑜有些不高兴他方才竟不理她,噘着嘴说道:“王妃嫂子很好看吗?为什么大哥一直看着她?”
“啧,小丫头莫非是在吃醋?”陆迁出声调侃。他一向喜欢逗弄这位刁蛮的小姐,最爱看她被他气得直跳脚的模样。
安瑜别过小脸,不想承认自个儿在吃嫂子的醋,“谁说的,我只是觉得王妃嫂子没有大哥以前纳的那个凤娘好看。”
凤娘?听见安瑜的话,清荷一怔,他还另有姬妾?想起侯府里她爹纳了十几名姬妾的事,她心口一紧。
她也要和娘一样,与那么多人共享一个丈夫吗?
但刚嫁进来时,静瑶曾替她打探,说除了她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的妻妾,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个凤娘来?
殷飒眉头微皱,“凤娘己过世,再提她做什么?”凤娘是七年前纳的妾室,进门四年后病逝。之后,由于战事吃紧,他未曾再纳妾。
见兄长脸色微沉,安瑜也不敢再说什么。
石辅见状,出声告退,“王爷,属下去拟折子。”
“末将也告退。”陆迁也跟着要退下,出去时不忘将安瑜一块拎走。
清荷本也要离开,但殷飒叫住她。“玉蝶。”
她停下往外走的步子,回头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方才瑜儿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适才她听见凤娘的事时,怔愣了好一会儿,似乎很意外。
“嗯。”她轻轻颔首。方才听他所言,这凤娘已不在人世,但她沉重的心情却没有减少几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不代表他日后不会再纳妾……
见她应了声后便离开,殷飒莫名的觉得有些烦躁。方才叫住她,分明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可在见了她略显冷淡的回应后,他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虽没说,可他就是能从她的神情中感觉得出来她心情不佳,而他该死的很在意……
他想,也许该早点圆房,她才不会胡思乱想。
第6章(1)
殷飒是个处事明快果决的人,因此这夜,他一进寝房便宣告,“今晚咱们就补过洞房吧。”
“可王爷的身子还未复原。”清荷很诧异。
“我的身子己无碍。”为了证明自个儿没问题,他一把抱起她走到床榻边,将她放躺在床上后,便捧住她的睑,俯下身子吻住她那张樱唇。
他的吻来得凶猛,就彷佛在攻城掠地似的,霸道而直接。
她又羞又惊,紧闭着眼,屏住呼息,只觉得整个人彷佛要被他吸吮进他的口中,那教人无可拒绝的强势令她心尖发颤。
她宛如浮沉在惊涛骇浪中,两只手只能无措的攀附他的颈子。
半晌,他气息不稳的结束这个吻,浅褐色的眸眨也不眨的紧盯着此刻双颊若红霞的她,只觉得这一刻的她是世间最美的女子,那样牢牢的吸引住他的心神。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她,伸手解开她腰间的织带,同时出声道:“替我宽衣。”
闻言,她粉颊羞得红彤彤,脑子里彷佛塞了团棉絮,软绵绵的无法思考,只知道遵从他的命令。她抬起手僵硬的为他解去腰带,因为紧张,动作有些笨拙,好一会儿才解开。
……
在情事终于结束,两人陷入酣睡前,他捧着她的脸,怜爱的吻了吻她,这才拥着她,满足的与她一起沉入黑甜梦乡。
清晨,守在寝房外的侍婢们没人敢进去打扰,因为昨晚睡在耳房的侍婢都隐约听见了呻吟声,自然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身为清荷贴身侍婢的静瑶端了一盆水,安静的侍立一旁,那张黝黑的脸孔微微逸出一丝笑容。
她欣慰的想着,从小姐昨晚的呻吟声看来,王爷昨夜一定非常“疼爱”她。
她记得夫人说过,只要能在床笫之间让夫君满意,自然就能得到夫君的宠爱。此刻内室里,是殷飒先醒过来,因为昨夜太卖力,他今天有些晏起了,看着窝在他怀里睡着的妻子,他咧开笑抬手轻抚着她酣睡的脸庞,眸里流露自个儿都没有察觉的情愫。
感觉到脸有些发痒,清荷张开惺忪睡眼,觑见他,昨夜的记忆清晰回笼,她的粉颊蓦地涨红。
昨晚她都不记得两人究竟做了几次。
她是他名副其实的妻了。
再休息了半晌,两人这才起身。
没唤侍婢进来服侍,清荷红着脸低头穿自个儿的衣物,殷飒也自己动手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