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方薇婷间虽然没有特殊的交情,礼貌上他还是客气地表示,“以后就别再叫我前辈了。”
方薇婷在意的当然不是这个,“你真的要辞职?总编应该也希望你能够继续留下来。”如果回头取消辞呈,应该不是问题。
施维怀却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已经不可能了。”
“是因为她的关系吗?因为她所以影响了你的工作?”语气里不无责怪裴乐晶的意思。
施维怀虽然不乐意听到她将事情扯到裴乐晶身上,但仍语气平静地反驳,“跟乐晶没有关系,纯粹是我自己的考量跟人生规划。”
方薇婷当然不相信这些话,只是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她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是听他直呼裴乐晶的名字,让她按捺不住的追问:“你跟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突兀的追问让施维怀敛容看她,方薇婷却没有改口道意思,即便明白自己没有立场,仍想知道他们的关系。
见她没有要收回问话的意思,施维怀淡然表示,“抱歉,这是我私人的事。”语气里不无跟她划清界限的意味。
这样的语气让方薇婷无法忍受,“难道——”
施维怀正准备打开车门的动作,因为她的出声而打住。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问吗?”明白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方薇婷决定鼓起勇气表白。
施维怀因为她的问话而顿住动作,他当然察觉得出她对自己有意思,只是他都要离开了,不希望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抱歉——”
施维怀想随口带过,却被她打断,“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介意你跟裴乐晶的关系!”
她原本期待他听到她的表白能有所回应,结果他只是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她不是要这样的反应啊!“不可以喜欢我吗?前辈难道就不能喜欢我吗?”
施维怀虽然无意伤害她,但是面对她的执意追问,也只能回答,“抱歉。”
听到这话,方薇婷连心里最后的一点期待都快要破灭,“是因为她的关系,所以没有办法喜欢我?”
尽管心里已经猜到答案,方薇婷仍不肯死心,只要他否认,她就还有希望。
施维怀静静看着她,淡淡道:“是我自己的关系。”他不希望因此为裴乐晶带来任何的困扰。
如此保守的态度,让她在难受之余忍不住冲口而出,“难道你不知道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保障吗?”她最终仍希望以现实的差距来劝他放弃。
即便眼下跟裴乐晶之间仍谈不上男女关系,施维怀却无意跟她解释这些。
“回去工作吧,我也该走了。”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拉开车门上车。
这无疑是在跟她道别,让她彻底心碎。
看着他没有丝毫眷恋的坐上驾驶座,方薇婷连最后一丝挽留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开车离去。
第8章(1)
因为报纸上的新闻,晚上施维怀被母亲急电叫了回来。
虽然早上裴母已经为了报纸的事过来道过歉,但施母还是希望 亲耳听看看儿子怎么说,施父也想知道儿子的想法,所以并没有阻止妻子的做法。
施母一见到儿子进门,便急着询问:“报纸上的新闻是怎么回事?说乐晶亲自去接你下班?”
“她只是临时有事情找我,才会去报社。”施维怀轻描淡写想要淡化父母的疑虑,也不希望因此 让他们认为她是个任性的女孩——虽然她的个性父母早就摸透了。
这样的说法仍有漏洞,毕竟以裴乐晶的身份,若有什么事也可以打电话联络,不过儿子都这么说了,应该是真有什么急事吧。
施母听了解释,仍然无法安心,“那你们报社怎么会写成这样?”虽然说两人从小一块长大交情是比较深厚,但是报导里影射两人关系,这怎么可能!
就是因为觉得不可能,所以她才会急着把儿子叫回来,想要了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会。
施维怀不改原有的态度,“媒体本来就是这样,尤其乐晶又是公众人物,报社多少想利用她来炒新闻,所以之前我才会隐瞒我们的关系。”
关于这点施氏夫妇一直是很清楚的,当初儿子就是因为这层考量才会可以隐瞒家里的住址,也从来不带同事到家里来。
施母可没忘记关心儿子的工作情形,“那现在报社知道你们的关系,你有没有什么影响?”
“主要还是乐晶,我没有太大的差别。”
听儿子这么说,施母才稍稍放心,但让她担心的是,“那女朋友呢?有没有误会?”好不容易才要到手的儿媳妇,可别因此就这么飞走了。
“什么女朋友?”
“就是那个帮你过生日的小姐啊,她还特地打电话到家里来问你的地址,说是要给你惊喜。”
施维怀这才明白为什么方薇婷能找上门,他直言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怎么会不是?人家小姐都已经打电话到家里来了。”
施维怀没有进一步解释当晚的情况,也不想解释,倒是施母看儿子不说话,心头更急了。“是不是她误会了?还是说……要是有必要的话,也可以请乐晶更她解释一下。”
听母亲越说越离谱,施维怀不得不郑重澄清,“我已经跟她把话说清楚,以后也不会再有往来。”他要母亲彻底死心。
施母顿时大失所望,儿子明明一表人才,都到了这个年纪却还没有交往的对象,教她这做母亲的怎么能不心急。
施母忍不住叨念,“就算不是这个小姐,总该有交往的对象了吧?”
始终没有搭腔的施父也在这时开口,“也难怪你妈心急,如果真有对象就带回来家里看看,反正现在家里的住址都曝光了,不需要再隐瞒。”
施维怀不是不明白父母的盼望,却无法给他们任何承诺。
施母将儿子的迟疑全看在眼里,“是有对象了是吧?是因为还没有开始交往所以才没带回来?”如果是这样也无妨。
不希望给父母错误的期待,施维怀干脆表示,“爸妈不需要太担心,这事我自己会处理。”
施母却不以为然,“妈怎么可能不担心?你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我跟你爸就你这么一个独生子。”
尽管理解母亲的急切,施维怀却无法给他们任何希望,因为他自己也还在等待。
再说要是让父母知道他喜欢的对象是谁,只怕会造成裴乐晶的负担,他并不希望她因为压力而不得不跟他在一起。
等不到儿子答复,施母转而又想起刚才的对象,“那打电话来的那个小姐呢?她既然这么喜欢你,我听她说话的声音柔柔细细的,应该长得不差,跟你又在同家报社上班,每天见面久了应该会有感情。”
“不可能!”施维怀一语斩断母亲的希望。
“为什么不可能?”
无法对母亲解释自己的心意,施维怀直接表示,“因为我已经辞职了。”
“辞职?!不是说没有受到影响吗?”
施父虽然也意外听到儿子辞职的消息,不过比起妻子还是要来得心平气和些,“为了什么理由辞职?”
施母心急地追问:“是因为乐晶的事所以辞职的吗?”
“并不全然是如此。”施维怀立即否认,不希望坏了母亲对裴乐晶的印象。
施父在一旁也阻止妻子再开口,“先听听看维怀怎么说。”
施母才勉强按捺下急性子,等着听儿子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