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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这个人,都会恶搞到女儿的名字上头了,还想要人家有什么反应?

  大家来评评理,任何正常的人,谁会给女儿取名叫「圆圆」的?

  「哪里没有?还是中国史上的大美人,还拐到一尾笨蛋为她冲冠一怒呢!叫你读书不读书,学识贫瘠,这样我出去怎么说你是我老婆!」

  「……」

  由于她以死相拚,说什么都不肯让女儿取这个会从出生被一路笑到进坟墓的名字,他勉强让步,改换第二方案。

  「可是樊嘉微笔划好多。」她依然有意见,很怕女儿学写字时会生气地摔笔,从此怨恨父母。

  「不爽她还是可以叫樊圆圆啊!」本来就圆还怕人叫喔?他们是老实人,表里如一,不行欺世盗名那套。

  哼,讲得冠冕堂皇,明明就是记恨父母给他取的名字,也以牙还牙,报复到下一代身上。

  拗不过他的强辞夺理,她也认了,各让一步,就叫樊嘉微,小名圆圆。

  笔划多总好过和熊猫同名,她再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当娘的一把辛酸泪,如是想道。这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父亲样,薛舒晏见他这副德行,愈想愈觉得无法信任,于是问:「你刚刚在跟圆圆说什么?」

  「你想知道吗?」那简单,才刚被修理过的人立刻忘记前车之鉴,朝女儿勾勾手指头,一副哥俩好的依偎姿态。「来,告诉妈咪,你刚刚跟谁一起玩?」

  「派大星叔叔!」答得好快乐。

  薛舒晏皱眉。「谁?」他们巷子里有这个人吗?

  樊君雅白她一眼。「你是不看电视的喔?女儿,告诉她!喔,是谁住在深海的大菠萝里?」

  「海绵宝宝、海绵宝宝!」

  「方方黄黄伸缩自如?」

  「海绵宝宝、海绵宝宝!」

  二部合唱,默契满点,薛舒晏却听得脸上黑线掉三条。

  「好?停!」她决定放弃,自行理解。「临江?」

  他们跟隔壁朱小姐依然不太熟,但是和朱小姐的男朋友熟到不行,这是极诡异的状况,但事实就是如此。与朱宁夜在街头巷尾遇上,最多问候几句:「你好。」、「吃饱没?」、「吃了。」、「谢谢。」再想谈下去就会冷场。

  可是和临江就不一样了,他也是话不多的人,可是她家白目的老公最懂得怎么调戏老实人,有办法连昨天晚上的菜色到床上用什么姿势都问出来,临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以致被认定呆到与派大星划上等号也不是没根据的。

  樊君雅双眼一亮。「老婆,我发现我们愈来愈有默契了耶,这是爱的证明。」

  不,这只是我太了解你痞性的证明。

  他眼中过分明亮的诡黠笑意,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接着指向自己。

  「海绵宝宝。」小的那只继续回答,好快乐地手舞足蹈。

  他再点点小家伙鼻尖。

  「小蜗!」海绵宝宝最爱的宠物。

  他指指巷尾那个前任屋主兼巷内房东的住所方向。

  「蟹老板。」有够嗜钱如命又刻薄。

  又指了指前头神情复杂的女人。

  「章鱼哥!」好乖巧、好纯真,完全不知其父死期将至。

  什么?他居然跟女儿说她是章鱼哥?那个心肠歹毒的章鱼哥?那个阴险狡诈的章鱼哥?那个总是欺压海绵宝宝的章鱼哥?那个——

  秀致脸孔愈见扭曲,名为理智的那条弦终于宣告断裂,她忍无可忍扑上前去,气愤地张口便往他肩颈狠咬。

  「这就是传说中的家暴吗?圆圆快帮把拔打165——」

  「那是反诈骗。」他是笨蛋吗?

  「就是诈骗啊!有人骗了我的财还骗我的色,用合法的诈骗手法——唔!」好痛,腰也被掐了。

  「你真的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她气得张口又想咬他,从很早以前就有被虐倾向的男人低低轻笑,准确无误地凑上前噙住朱唇。「圆圆说,想要一个弟弟。」

  「你想得美!」反正她是只会欺负他的章鱼哥嘛!

  樊君雅不理会她的推拒,坚定噙吮柔唇,轻尝舔弄,臂膀接抱住娇妻。「我对生不生第二胎是没什么特别的坚持,不过考虑到独生女会很寂寞,生一个给她玩也不错。」

  生一个给她玩?!有人宠女儿宠成这样的吗?

  「晚上哄睡小圆仔,来把那本剩下的招式练完吧!」

  「你的腰?」

  「……你就不能忘记它吗?」他悲情地弱了声音。

  年幼稚儿不解父亲悲愤,兀自天真地啃啃啃,发现小乌龟快被她啃过头,很守承诺地将掌心抓扁的半块鸡蛋糕递去。

  「吃。」

  「恶心死了,樊圆圆,谁要一颗满是口水的gui头啊!」

  「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你就死定了。」她阴沈地警告。

  他赶紧抽了张面纸帮女儿擦嘴,顺手捞起娃儿出房门,一面还传来父女俩正在上演的对峙。「吃。」

  「我才不要,来洗手。」

  「吃。」小小年纪的圆圆非常重承诺,说好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她会很执着。

  「勋,你有够卢耶,这个性到底是遗传到谁呀……」

  还能有谁?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这种一旦坚持就完全无法沟通的性子……

  她随后跟着走出房门,靠近楼梯口时,稍早的晕眩感再度袭来,像是被人掐住心脏般疼痛得无法呼吸。

  她蹙眉,难受地大口喘气,前头的樊君雅察觉到她的异样,回头瞧了她一眼。

  「怎么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伸手抓住他,他一脚踩上女儿随手丢置在楼梯口的小布偶,失去平衡的身体被她向后拉,一起跌坐在阶梯间。下意识紧护住女儿的樊君雅,惊魂甫定地张大眼,与怀中人儿对瞪。

  「樊嘉微,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自己的玩具要收好,不能乱丢?」差那么一点点,要真跌下去,不头破血流也满天金条,要不是晏晏及时——

  他这才发觉她的异样,脸色苍白得全无血色。

  「晏晏,你怎么!」

  回应他的,是失去意识软倒下去的身躯。

  「我们发现樊太太左脑下方有块不寻常的阴影,目前仍无法判定是何原因,必须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等报告出来才知道。」

  樊君雅坐在病床边,凝视妻子熟睡的容颜,医生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脑中迥绕,无法控制内心涌上的惶惧。

  不管她脑子里那个不寻常的东西是什么,一旦脑部出现异状,都不会是简单可以处理的问题,他真的害怕……

  几乎是从他有记忆以来,他的身边就有她了,她很凶、脾气又不好、爱管东管西,不过只会针对他这样,他也习惯了什么都听她的,除了求婚那天。那一天,他告诉她:「只要今天听我的就好,以后我什么都会听你的。」

  于是,往后的每一天,冠上樊太太头衔的她,管得更严。

  管他日常作息、管他花钱方式,管他每天抽几根烟、管他口没遮拦、管他不准欺负隔壁的派大星、管他……

  她真的管很多,尤其在掌管家中财务上头,他一点藏私房钱的机会都没有,简直和巷尾那个嗜钱如命的蟹老板一样,有时都觉得自己很可怜。但是,也因为她缜密有条理地收支调节,他们在今年还清了房屋贷款,也开始规划了圆圆未来的教育费用,这些从来都不用他操心,他只要负责玩小孩就好。

  她凶归凶,他遇上低潮时,也看得到她温柔的一面,无论得意失意,她总在他身旁,甘苦与共,不离不弃!在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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