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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恕不奉告,你若是想知道,直接问爷吧。”威虎马上拒绝透露任何消息。扬森不满地叫着,“威虎,你很不够意思耶!

  “我们兄弟宁愿被你认为不够意思,也不想被我们爷调到黑海受训。”黑海的训练对他们来说可是地狱般的存在。威豹推开他的手臂回到自己坐骑上,“我们兄弟追爷去了。”

  “你自己先回去吧。”威虎手中将绳一挥,也往任楷消失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苏畅儿将手中最后一把鱼饲料洒进河里,拍了拍手上的饲料屑,拿起脚边的纸伞往另一边桥下的市集走去。

  她在街口看到一名卖冰糖山楂的老伯,这冰糖山楂跟有些黏牙的糖崩芦不太一样,糖葫芦是用棉白糖熬制的,而冰糖山楂是用冰糖,两种不同的糖熬制出来的口感有差别,酸酸甜甜的冰糖山楂一点都不黏牙,她就喜欢这样的口感,忍不住停下来跟他买点,边吃边逛。

  任楷站在市集街口四处张望,方才他明明见到畅儿往这走来,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影?

  忽地,他看见一个卖冰糖山楂的老伯,他记得畅儿不太喜欢吃吹糖人,反而喜欢吃冰糖山楂,每一次见到都喜欢买上几颗解解馋,当时他还笑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结果硬被她塞了颗山楂,然后被她笑说他更孩子气,以后不许笑她。

  他走向前,“老伯,来上一份山楂。”

  “欸,好的,一份十颗,够吗?”老伯问道。

  “够了。对了,老伯,跟你打探个人。”

  “什么人?”老伯停下动作看着他。

  “有一个姑娘,今天穿着……”他闭起眼睛回忆那惊鸿一瞥。“水蓝色裙子,还撑着一把纸伞,有一双清澈而有神的眼睛,声音软绵……”

  “这位大爷,您这样描述,老头子实在没什么印象,市集里随便一抓都有你形容的姑娘,不过声音软绵的……”

  任楷拍了下手,“对了,她笑起来有一对可爱小酒窝。”

  “酒窝啊,嗯……我想起来了,就在刚刚,有个有一对可爱小酒窝的姑娘,声音软绵绵的,还跟我聊天,说她最喜欢吃冰糖山楂。”老伯恍然想起,连忙告知。

  “对,老伯,她往哪里去了,您有印象吗?”

  “我没注意,不过我听她说要买点东西回去做,是可以凉快一下的东西。”

  凉快一下……凉快一下,那肯定是畅儿,只有她会说这么跳脱的话,她肯定是要到杂货铺采买制冰的东西,如果不是她,谁会这么说?

  任楷给了山楂老伯一些碎银,接过冰糖山楂后,匆匆赶往杂货铺。

  苏畅儿买了一些硝石,从杂货铺走出来后,便往阿好婆家的方向走去,打算教阿好婆制冰。

  京城的夏天比大林村热多了又闷,她担心忙着帮珍珠坐月子的阿好婆会热坏,要买个粗使婆子来帮忙,阿好婆又不愿意,说自己还能动,坚决不肯浪费钱买人,她只好买硝石回去教阿好婆怎么制冰,让阿好婆过个凉快的夏天。

  她走着走着,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跟踪她,决定加快脚步,只是,她脚步愈快,后面跟着她的人也加快速度,到后来她几乎是小跑步往前走,看到前面有条巷子,飞快地弯进去,躲在巷子里一道颓败的木墙后。

  她观察四周,发现自己正踩在一块破麻袋上,顿时扯出一抹冷笑。很好,不管是谁,敢跟踪她,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盖布袋!

  任楷加快脚步追到巷子,发现整条巷子空荡荡的,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追错人了,猝不及防地,他的后脑被人狠敲一记闷棍,他没来得及回神,而后一块破布罩上他的头挡住他的视线,随即是一阵阵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从这攻击的手法,他就知道自己没追错人,忙叫道:“畅儿,畅儿,是我!”

  这人认识她,而且这声音很熟悉……她停下攻击,扯下他头上的麻布袋,一看,震惊得张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被她揍得十分狼狈的人。

  竟然是任楷!

  任楷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力圈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佳人入怀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想念她,这半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担忧终于消失。

  苏畅儿捧着他的脸仔细看着,语气有些艰涩地问道:“任楷,你怎么会在这里……”自从得知他没收到口信,她就十分担心,从没有想到能再见到他,尤其还是在这距离石林镇至少千里的京城。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我派人找了你大半年,始终没有你的消息,你是怎么到京城的?”想来他一直找错方向,他低估了这小女人。

  “任楷,我一一”才刚开口,她就看到他胸口有一片血渍逐渐晕开,眼一瞠,惊呼道:“你怎么流血了?”

  他垂眸不在乎地说:“大概是伤口又裂开了,稍早就有裂开的迹象,不用担心,没事的。”

  “什么叫没事,一定是我害你的伤又裂开!”一想到方才自己没有看清楚来人,就打得他一顿粗饱,她满心愧疚与自责。他拉开她的手,摇头道:“没事,真的,我这大半年大大小小的伤势不断,比从军这十年所受的伤还多,已经习惯了。”

  “我那儿距离这里只有两条街,去我那里包扎。”她捡起地上的纸伞和墙角那袋硝石,不给他反对的机会,拉着他往她在京城买的小宅子前去。

  苏畅儿刚到京城不久,便从房牙子手中买下两座连在一起的宅子,一座给阿好婆一家落脚,一座她自己住,会这么做,于公是住得近,工作方面有问题可以很快获得解决,于私是这样可以继续跟阿好婆保持友好关系,不会因为住在一起久了而产生龃龉。

  最近因为她住回宰相府,小宅子空下来,不过宰相府的戚管事有派人每天前来打扫。

  “任楷,快点把衣服脱了,我帮你上药。”她从柜子里拿出装着简单药物的药箱,动手要替他将衣服脱了。

  他抓住她的手,“畅儿,我是男人,你一个姑娘家脱男子的衣服……”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她眯眸睨他,“你把我当男的不就成了。”

  “我一点也不想把你当成男人,把你当男人,那我们两人成什么关系了?”

  “那把我当大夫,这样总成了吧?快把衣服脱了,别跟娘们一样。”

  娘们?任楷眉尾抖了抖,他这模样竟然被她当成娘们,士可杀不可辱,既然她一个大姑娘都不介意,他一个大将军又在意什么!

  他将外衣跟中衣给脱了,并道:“可别后悔我没有顾虑你的名节!”

  苏畅儿将一块干净的布放进酒精里,用干净的夹子夹起,稍微拧干,而后开始在他胸口那道足足有一个手掌宽度的伤口上消毒,“忍着点,有点疼,不过这样消毒,伤口很快就会好。”她问道:“怎么伤的?”

  “端午那天为了救人而受伤的。”畅儿一直是个独立且奇特的姑娘,交友从不在乎身分,只在意她认定的好友会不会欺骗她,因此他一直未跟她表明自己的身分,他不清楚她是否会接受他的身分,两人好不容易才相聚,他不想因为任何原因造成隔阂或误会,甚至又无交集,只能隐瞒解救皇上一事,先暂时笼统带过。

  “你行啊,这是刀伤,你救人反倒把自己当成砧板。”她沉声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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