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教主的儿子?要骗人也该打草稿吧?我们少主谁不认识啊,凭你也想冒充?”守门教徒们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
时机地点完全不合宜没错,偏偏乔钰就是忍不住掩嘴偷笑出声。
“呵,谁教你离家出走,这下没人认识你了。”吃到苦头了吧?
“啧,看来只好硬闯了。”巫天风脸色冷沉到极点。这些瞎眼的看门狗!
第8章(1)
站在厅堂中央,巫天风安静地搂着乔钰不发一语,念红则紧贴在主子身后,而环伺在周围的天刹魔教教徒们个个架式十足,却无人敢再对他们出手。
教徒们忌惮的,当然是自称教主儿子的黑衣男子,他的武功诡谲奇幻,与教主惯于使用的招数相当类似,冷酷的个性比起教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人身边带着两名女子,竟也可以一路由大门口轻松杀到内厅。
既然他的目的只是要见教主,那么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去请教主出来对付他。
“教主。”乍见巫苍现身,教徒们这才松一口气,有教主在就不怕了。
明显感受到怀中娇躯轻微瑟缩了一下,巫天风轻拍了下乔钰的香肩要她安心。
巫苍什么话也没说,从门边大步走向他们面前,精明锐利的眼神审视巫天风好半晌,听见自己儿子回家的消息,他与教徒们同样心存质疑。
巫天风与乔钰相视一眼,正考虑想先开口,巫苍忽然低沉诡笑出声。
“哈哈哈,你是巫天风?离家出走十五年的你,居然还有脸回来看我?!”狂肆笑声中隐藏了无限悲愤,他始终不明白儿子当年为什么会离开他,并且一走就是十五年,从此无消无息,毫不在乎他这个做爹的会有多痛心。
他抬手一挥,将教徒们全部遣退,留给他们一个安静的谈话空间。
眼神一转,来到儿子怀中的姑娘,他竟一时怔住,惊讶地望着她,久久无法回神。
“你……任萱儿?”他指着她的手颤抖着,呐呐地吐出一个女子的名字。
乔钰暗自吸了一口气,想想又觉得合理,他既然杀了她爹娘,当然有可能知晓她娘的名字,只是娘与他之间有何牵扯?她越来越觉得他血洗乔府的原因很不单纯。
“爹,她叫席钰儿,是赤洛国的九公主,男外一位是服侍九公主的宫女叫念红。”巫天风将她们介绍给他爹,但看爹震惊的模样,难道“任萱儿”是乔钰她娘的名字?
母女容貌相似很正常,所以他特意介绍乔钰的另一个身分,不想让爹得知她正是乔家遗孤之一
“不,她长得好像任萱儿……你说,你是不是任萱儿的女儿?”巫苍质问。
犹记当年任萱儿生下四个孩子,一个已在他天刹魔教,另外三个却下落不明,让他气得牙痒痒,因为乔家孽种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而会留下巫天墨性命,不过是怕天创魔教无人继承,如今亲生儿子回家了……
巫苍暗打算盘,他要送巫天墨下地府与他爹娘见面。
“我母妃不叫任萱儿,教主恐怕是认错人了,不相信请自己上赤洛国找我父皇问清楚。”天上的爹娘呀,请原谅她置身事外,巫苍迟早会受到报应,她无须再自曝身分与他计较。
巫苍眼光不信任的将乔钰从头打量到脚,她的样貌真的与任萱儿的花容月貌有八分相似,可是,公主身分又岂可随便造假?他该信还是不信?
“爹,瞧你的表情似乎挺在意那名唤作任萱儿的女子,她是谁?”巫天风特意将乔钰略藏身后,顺便想套间父亲当年对乔家赶尽杀绝的原因。
就算是他爹,也是“别的男人”,他不准任何男人肆无忌惮凝望着他未来的娘子。
“哼!那个贱女人就是当年我要巫天墨亲手杀死的娘亲,可惜我精心的策画失败了,她最后还是死在我的手上。”提起背叛他的任萱儿,巫苍便一肚子火。
什么贱女人啊?听见巫苍出言诬蔑她娘,乔钰火大得差点开骂,幸好理智及时阻止了她的冲动,她改以别的“手段”出气。
巫天风苦笑轻拍她肩安抚着,自己的手臂被她拖得恐怕瘀伤一大片了。
“爹,说清楚点,当年你和任萱儿之间有何纠葛,竟让你气得眼红,敢死乔家上百条人命?”看爹的神情与口气……莫非她是爹曾经爱过的女人?
“问这么多做什么?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巫苍摆袖不愿提起,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儿子与乔钰身上。
“特地带公主回来见我,想必她应该是你心爱的女子吧?怎么,要我为你们主婚?哼,只要你立刻继承教主的位置,我就答应。”他得用手段绑住儿子才行,免得儿子又跑掉,若要把天刹魔教交到乔家的孽种巫天墨手里,他死也不甘愿。
乔钰着急地望向巫天风,他爹不打算说该怎么办?
他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搬出皇子殿下当借口来套问他爹。
“先前我无意间碰见一个乔家遗孤,他说要来找你报血海家仇,我会回来看你,只是提醒你早做准备,目前他人还在雪晏国找寻你的下落,但他迟早会找到幽垣国来,假如要我帮你对付他,总该让我知道你和乔家的恩怨吧?”真是说谎不打草稿,他面带微笑说得顺口自然,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老实说,他也怀疑一件事,御梦术是南里国人人梦想学会的神奇幻术,凡接触过的人都可在梦中探查出过去与未来。
所以,刚出生时的皇子殿下肯定让他娘亲手抱过,因此要得知他娘的过去并非难事……恐怕皇子殿下内心深藏着许多秘密心事,是旁人无法透彻了解的。
对皇子殿下来说,习得御梦术绝非好事,只会害他深陷过去难以自拔。
“你还会替我担心吗?他要来就来,我才不怕他找我报仇。”巫苍总算展现真心的微笑,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还会担忧他的性命安危。
而乔钰则是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了,巫苍怎么这么难套话啊?硬是不说出当年的真相。
“只怕爹打不过他,他是南里国数一数二的法术高手,连巫山都死在他手上了。”巫天风耐着性子道。
“什么?!他杀了我舅舅?”这可不能开玩笑,巫苍神色霎时一整。
当年他背叛姊姊争夺王位,之所以会负伤逃离南里国,有一半是被舅舅所伤,要是连舅舅都败给那个乔家遗孤,他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对方?“等等,乔家遗孤为什么会在南里国?”还有,儿子怎么会认识巫山的?巫苍狐疑地看着巫天风。
“因为他被姑姑收作养子,成了现今的南里国皇子殿下。顺便告诉你,我十五年来都待在南里国,拜巫山舅舅为师学艺。”为免爹的问题越冒越多,巫天风干脆一次说完。
乔钰在内心猛翻白眼,手下的“提醒”越来越凶狠,他再不套出他爹的“口供”,她就要将他一条手臂给捏废了啦!
“娘子稍安勿躁好吗?”他低声为自己叫屈,他爹不肯说出当年的真相又不是他的错,他也是很无奈地在问了好吗!
“等他开口我都睡着了啦,他怎么这么不配合啊?”下手捏他的是她,心疼他会痛的也是她,她改为轻轻按揉他的手臂为他消散瘀伤。
没心情去注意小俩口的亲密动作,巫苍缓缓叹口气,总算愿意说了。“任萱儿是我在南里国认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