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吃饱再来?”她咬牙问。
“现在吃也不迟。”
“这是奴婢的油鸡!”她气愤的道。
“这你的、我的,咱们之间还分这些吗?”
这句话一出,她马上落下泪珠来。“您还好意思说!”
见她都哭了,他放下食物,不住喟叹的走向她,将她别过的脸庞轻轻扳回托起,审视她已经消肿的脸颊,一股懊恼无以形容。
“对不起,打疼你了。”当那一耳光打下去时,他心痛如绞,差点就演不下去了。
他一生从未打过女人,没想到第一次打的竟是自己最爱之人,虽然尽管是作戏,可还是教他感到愧疚难忍。
水玉兰手心紧握着自己的象牙印,她没将这东西丢入湖中,若真丢了,在偌大的湖中哪里找得回来,她才不舍得。“不疼,是奴婢让您打的,这点皮肉疼不算什么。”
事实上,当她在街上见到简钰容时,就认出简钰容便是自己当日在花船的甲板上,眺见岸上与男人大胆调情的女子,只是自己没料到再见到她时竟会以如此柔弱的姿态出现,后来见她真像是被那轨裤子弟所欺,这才出面相助。
她本来也没想过带简钰容回去的,可她当街又是跪又是求的,实在可怜,所以心中虽然怀疑此人不简单,却还是先收留了她。之后,二少爷也觉得这人有问题,似有意离间他们,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都不理解,商量过后遂决定将计就计,顺着她的意思走,瞧她意图是什么。
只是,虽配合着演戏,可戏演得逼真了,见他们亲近,心脏还是受不了,明知他不是真心向着简钰容,还是忍不住生他的气,好似他真对不起自己了。
尤其简钰容跳水要寻回象牙印的举动,做得活似让她给逼的,这女人心机深沉得令人不可思议,他给了自己一巴掌,是她让他这么做的,既然戏做到了这分上,干脆一口气逼出后半段,让简钰容成功离间,这么一来,才能得知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然而,当她“负气”出走后,日夜难安,就如小乔所言,那简钰容太美,万一自己的男人受不住诱惑的与她——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安,这一股子的怨气自然就全算在这男人头上了。
这会见他终于出现,那表示应该已经知道简钰容的底了,可她受气煎熬这么久,这份委屈不能就这么算了!
“兰儿,别生我的气了,你受罪时,我与那女人周旋,心里想的可都是你,你不信我吗?”雷青堂哪里不晓得水玉兰的心思。这两日她人在外,自己也不好过,连那女人色诱献身时,他脑中想的还是她,最后装醉睡死,才让那女人罢手,这般“守身如玉”,为的还不是她吗?!
水玉兰咬唇,不吭声。她气闷了几日,哪能这么快就消气!
“要我剖心吗?”他轻叹,认真问。
她干脆只哭不说话,也不去看他。
“唉,瞧瞧你哭得眼肿鼻红的,老实说,这德性很丑,不如简钰容那梨花带泪的媚态,可我任那女人怎么娇泣就是不动心,可你一横抹鼻子哭起来,我一颗心就跟着揪起来,若不是吃了你这丫头的符咒,又怎会情人眼底出西施到这等地步?”他苦叹的告诉她。
这话终于让她心中的怨气稍稍好过些,但哭得更厉害了,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有点慌了,难道自己又说错话?
既然多说多错,那就别说了,改用做的,他索性抱住哭个不停的她,俯下首去吻住了她的唇,她惊愣住,忘了哭,他趁这空档将她横抱上床。
“您做什么?”水玉兰微愕的问。
“咱们‘称’夫妻很久了,可一直没‘做’夫妻,为夫的是想索取做丈夫的权益。”他邪气的说。
“丈……丈夫的什、什么权益?”她话都说不全了。
“我受那简钰容折腾,你也只是冷眼看着,以为我享受,哪里知道我曲意承欢、忍气吞声的苦!”他说得咬牙切齿。
“曲……曲意承欢、忍气吞声?”这话他也能说得出来?
“您这人当真能曲谁的意?承谁的欢?又吞得下谁的气?您这谎说得未免也——”她话说到一半,身子被他压在身下了,他脸庞离她极近,两人鼻尖都要碰上了,她心跳不由得加速,快得控制不住,就怕会蹦出来。
雷青堂神情严肃的望着她。“谁能让我曲意承欢、忍气吞声,这你还不晓得吗?我这是讨谁的欢心?哄谁的满意?你若不能解我,我这是白费了!”
“您……”她教他的怒气吓到了。
“你解我吗?!”他沉声问。
“奴婢……奴婢……”
“我早想说了,以后在我面前别再喊自己奴婢了!”
“是……奴婢以后不喊奴婢了……”
“你再说一次?!”
“奴、二少爷,我……我不敢了。”
“也别再喊我二少爷了。”
“咱们还没成亲。”
“喊青堂,四弟妹也是喊老四青云。”
“喔……”
“喔什么喔,以后就这样喊,这样你解我了吗?”他重新再问一遍。
“欸,解……”她不敢说不解。
“真解吗?”他不信。
“这……”
“解不解?!”
“那……那要如何才算真解?”她被逼急了的问。
“像这样,大概就是真解了……”他再一次吻了她,只不过,这次不只吻,他还做了别的,所有夫妻该做的,他一件没少做,这回是真正与她“做夫妻”了!
而她,也终于懂了,他所谓的“解”的意思,这男人让简钰容挑逗了几日,虽说没动情,可身子也被逗躁了,因此,等不及的吞了她……
第十二章 私卖国宝(1)
客房内,水玉兰端坐一角,头垂得低低的,脸庞始终红红润润的。
而一旁的雷青堂则是一副神清气爽、精气十足的模样。
屋里还有一早过来敲他们房门的严文羽等人,这些人心知肚明这两人同床共枕了一夜,一早男女双方又是这副样子,均是心下了然,这昨夜大概是有谱的。
雷青堂终于摆平自己的妻子了,大伙都替他们高兴,尤其是方小乔和朱名孝,他们等这天可是等很久了,只要他们的主子和乐顺利,那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也会好过。
只不过当事人水玉兰一早教人“抓奸在床”,还是尴尬得很,红着脸只想一辈子躲着不见人。
幸好严文羽也算上道,故意不提难为情的事,假装人家夫妻同房是理所当然,道声打扰后便开始谈起正事。
“昨晚唐雄跟踪简钰容,有发现了!”严文羽道。他也是一开始就知道简钰容有问题,跟着雷青堂他们演了一场戏。
“什么样的发现?”雷青堂问。
严文羽瞧向唐雄,让他来说。
唐雄开口道:“昨夜那女人离开雷二爷的房间后,即往一处豪宅去,并在里头待了一阵子才出来,我见她久久未出,冒险进去瞧了一下,见到她正和贾善德在一起。”
“贾善德?!”水玉兰怎么也想不到简钰容会与贾善德连在一块,因为太过惊讶,忘记自己方才还害羞着。
“不只如此,本是一言不合起争执的两人……居然就……”唐雄有些支吾了。
“怎么说话说一半的,就怎么了?”方小乔不明所以的急问。
“就……就翻云覆雨起来。”唐雄尴尬的说。
“啊?!”方小乔面红耳赤起来,这下后悔问蠢话了。
唐雄也对简钰容十分失望,本还抱着可能对这女人有误会的想法,瘦马虽出身不好,似也有洁身自爱的,可这个,美则美矣,却毫无商操,他潜进去时,见两人正在争执,后来她激怒了贾善德,贾善德便想强要她,她起初不肯,但后来那淫浪劲连他瞧了都要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