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时隔不久,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迫摸遍了叶钊祺的身躯。
脸儿热呼呼的,赵颐萱拉起被子,拼命掩盖烫红的脸庞,心儿蹦得甚是厉害,直到这一刻气息依然有点喘。
“做什么不吭声?”叶钊祺终究难忍好奇,翻身朝外,往地上一瞄。
“我不知该说什么。”赵颐萱老实回答他。
“怎么,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才无话可说?”他故意耻笑她。“我瞧你这模样,肯定连男子的手都没牵过。”
不,他错了。
赵家遭难之前,她刚订下亲事,她的未婚夫亲自领着订情金锁上门,执起她的手,万般呵护的替她戴上。
可那时的她尽管心中欢喜,却也不似方才碰着叶钊祺的身躯时浑身滚烫。
千想万想也算不到,她生平头一次碰触的男子身躯,竟然不是未来的夫君,而是这个买下她,又极尽羞辱之能事的叶家恶煞。
“赵颐萱,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跟你说话?”
“听见了。”她稳住心神,平静的回道,不愿被他窥出任何异状。
“既然听见了,为什么不回话?”
“我只是在想,万一,我们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那该怎么办?”她故意拣了个严肃的话题,好化解那令人困窘的氛围。
这一招真的见效,叶钊祺旋即沉默下来,没再说些在她听来很是轻佻的戏言浪语。
“你尽管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法子,让我们换回来,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当个丫鬟。”许久,叶钊祺才闷着声说道。
孙咏那些人已经动身出发,前去京城各地寻找圣诞礼物,相信很快就会有回音。
“在这之前,我们得小心别让人发现。”赵颐萱别过头,对上他注视的目光。
他胸口震了下,连忙心虚地转开眼,用着一贯蛮横的口吻说:“废话!你要是敢用我的身体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其实在还未交换身体之前,老是做尽出格放浪的蛮事,丢光颜面的人,应该是他自己才对。
这些话赵颐萱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但聪慧如她,自然不会傻得给自己添麻烦。
“我明白,我定会扮好少爷,不会让少爷丢脸。”她给了承诺。
“哼。”炕上的人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她顺这个势,好声好气地劝道:“少爷也得答应我,不管再如何困难委屈,总得顾及我的颜面,别让东院的下人起了疑心。”
“放心,区区一个丫鬟,本少爷还应付得来。”叶钊祺傲然地说道。
“少爷是懂得拿捏分际的人,是我多虑了。”赵颐萱心细,自然懂得顺着毛摸。
“倒是你,没当过官,这几天在国子监里还行吗?”叶钊祺蓦然想起这几日,她从国子监回来的时候,神情可郁闷了。
这话可真是说进了赵颐萱心坎里。
顶了叶钊祺的身分,叶钊祺又担任国子监丞,差事不能丢,她自然得硬着头皮处理官务。
不想,这几日进了国子监,处处受到同僚的排挤,那些监生也极不尊重,她才晓得,原来叶钊祺在国子监并不受待见。
这自然与他的坏名声脱不了关系,众人都说,叶钊祺是不成材的逆子,可怜叶长卿这样一个不世之才,居然出了这样一个败家儿。
叶钊祺这个正七品国子监丞,说到底还是皇帝爱屋及乌,念在他是叶长卿遗孤,同情之下封的,根本不是他自己挣来,是以国子监里的人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要充当一个男人已经够困难的了,不想就连在官务上也处处受阻,赵颐萱自然疲于应对。
她苦笑,“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面对。少爷且放心,家父是当过官的人,我多少明白官场的应对之道,定不会丢了少爷的颜面。”
听她主动提及家世,又想起她昔日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才女,对照自己的声名狼藉……莫名地,叶钊祺的心底很不痛快。
是,她是才女,区区一个正七品的国子监丞,怎么可能难得倒她。
抱持着赌气的心态,叶钊祺故意出言讥讽,“想你赵家昔日是何等的威风,自然懂得为官之道,不过瞧瞧你现在的处境,这可教我担心了,你千万不要把我也害得贬官下狱。”
听出他话里的奚落,赵颐萱清淡如水的看他一眼,道:“我知道少爷不喜欢听,但有的时候,做人若是能厚道一些,多替别人着想,少爷肯定会更受人尊敬。”
被她这么倒打一耙,叶钊祺当场噎了一下,一刹那涨红了脸,面露狠戾的瞪她一眼,旋即背过身去,不发一语。
赵颐萱见他这样,有些诧异,不禁想着她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兴许他的本意并非是想挖苦她,她却话里带刺,反过来调侃他的处境,是否刺伤了他的心?
赵顿萱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盯着他的背影,却找不出答案。
只是,当她看着看着,忽然间,竟然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很孤单,心里有丝揪紧,跟着难受起来……
自从赵颐萱被拔擢为一等大丫鬟,东院里流言四起,众人都说时晴失了宠,眼下东院改由赵颐萱作主。
为了此事,时晴经常借故去见叶钊祺,想挽回颓势,无奈叶钊祺的反应却是异常冷淡,更教众人深信她己失势,往后东院不再由她发落。
对于台面下的风雨,顶着赵颐萱的身体在东院横行的叶钊祺,自然没有太大感触。
每日一早送走了赵颐萱,他便顺理成章的留在霁月阁偷懒,谁也休想命令他干活儿。
不想,这天赵颐萱前脚刚走,时晴后脚就闯“进来。
“不要脸的骚蹄子!”时晴一进到外间,瞧见“赵颐萱”俨然像个主子似的,靠坐在平日叶钊祺最爱的太师椅上,不禁妒恨交加。
叶钊祺一见是时晴,脸色当场沉下。“少爷说过,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得擅自闯进这里,你不怕受罚吗?”
时晴一脸恨不得撕了她的狠样。“赵颐萱,你少得意,你以为少爷是真的喜欢你?得了吧,他就是贪图新鲜,要不了多久,你就得滚回去干贱活儿!”
叶钊祺目光冷冽的盯着时晴,发觉自己过去真是瞎了眼,竟然把粪石错当美里,还放纵她在东院狐假虎威。
叶钊祺毕竟是男人,不屑与女人纠缠恶骂,是以他也没跟时晴继续吵下去,只是冷冷的起身往外走。
“怎么,你怕了不成?”时晴露出尖酸刻薄的神态。
叶钊祺停步转身,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叶钊祺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肯定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闻言,时晴竟也不怒,反而冷笑,“叶钊祺就是个没脑子的纨裤子弟,他看不看我又如何?重要的是他身旁的那个位置,而不是他。”
原来时晴对他根本没有心。
叶钊祺瞬间心寒到了极点,他重重撇开脸往外走,完全不想再看见这个心地丑陋的女人。
第2章(2)
出了霁月阁,隐忍着满腔愤怒的叶钊祺,接连遇见了几个平时与赵颐萱相熟的下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一见到“赵颐萱”,全都热络地凑过来,拉着她说话。
“颐萱啊,你怎么好些天都没出现?我们大伙儿担心死你了。”其中一名婆子嚷道。
叶钊祺不认得这些人,又不想屈就自己与下人交谈,只能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可显然这些人没发现这个赵颐萱有异,继续缠着她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