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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十分心疼这样的独彧。

  就算贵为亲王又怎样,还不如平凡安稳简单快乐的人生。

  独彧忍着这些年并非没有需求,他也不是柳下惠,只是他挑剔得紧,在正妃那里碰壁之后,他也不愿碰其他女人半分,如今有了让他心动的女人,自然没有不行的道理。

  独彧把褒曼压在床褥上,她一头乌黑秀发如云的披散在红色绸缎的百鸟朝夙床单上,衬着雪白的小脸,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他心荡神驰,犹如千万只猫爪挠着心房,身上的中衣因为动作使得胸口衣襟半敞,称得上结实的胸肌被褒曼一览无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行不行。”他手指轻轻一挑,挑掉了褒曼身上的丝绸腰带,她胸口马上露出一件桃红绣黄鹳鸟衔春桃的胸衣。

  独彧扯开她的中衣和绸裤,满眼迷醉的看着这具雪白的身子,把头颅整个都埋了进去。

  他的重量使得褒曼整个沉入柔软的被褥中,她不自觉嘤咛了声,自然的想缩起身子,独彧哪肯,立即将她的双手局局的据住。

  “亲我这。”他嘟起嘴。

  褒曼暗笑,这人怎么孩子气了起来,不过还是依言咬了他的嘴唇。

  趁着褒曼咬他嘴唇的时候,独彧手脚麻利的把自己的衣带解了,三两下脱掉衣服。

  罩灯里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熄了,床帐之间除了外头漫进来的月光,别无其他,褒曼倦极,抓着他的肩膀,入目的是独彧瓷白般的肌肤和有力的身板,然而,想要看得更仔细,屋里却昏昏暗暗,模糊一片,再也看不真切了。

  这一夜,他们成了夫妻。

  独彧在封地的头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北越的春日来得无声无息,总要等冻土的地里冒出那么两、三棵嫩绿芽,人们才会发现春天来了。

  今年的北越百姓不同往年,要对着土地发然。

  他们早早在独彧的授意下留下少数开春要用的种子,好消息是独彧还把吴凉从外地收集回来,适合寒带气候的各式种子在年前发放下去,派专人到各个村落去解说种子的用法,因此春雪才融,北越有限的土地上就己经看见勤劳的农民拖着耕犁在松土、播种了。

  除了农业,商业也逐渐在起步,染坊织坊的扩大给予百姓更多工作机会,也因此带动了许多周边的营生。

  独彧也发布要兴修水利、建设道路等种种有利于民的措施,建立了一心向民的形象。

  他在忙于施政时,朝阳院里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一一七皇子,独锦。

  他有张弥勒佛似的笑脸,圆滚滚的脸见了人,未语先笑。独?记忆里这位皇弟体态臃肿,说两句话都得歇三口气,不管去哪里都是车辇伺候,就连去个浴间也要十个粗壮太监才扛得动他。

  他不好吃,不懒惰,可就是喝水也胖三斤的虚胖体质,加上母亲只是个小小的才人,没少受其他皇子和公主的嘲笑看扁。

  独彧的处境比独锦好上那么一点,至少他还有个在太监群里非常吃得开的老九,私生活有齐姑姑打理,这两人在皇宫里看着没有什么,一个阉人、一个女官却有非常了得的人脉,才能把他护到成人。

  独锦却什么都没有,单打独斗,谁都能踩他两脚,看着就可怜。

  独锦的邑地在河南,两人的封地一南一北相距颇远,各自到邑地后为了避嫌从不联络,独彧不明白七皇弟不远千里,随身带了不到十个的护卫,神秘兮兮而来是为了什么?

  这是为防着多疑的皇帝吗?

  也是,两个去了封地的皇子互通有无本就引人遐思了,要是大张旗鼓的前来就更启人疑賨,随便哪个有心人往上把折子一递,他们就会多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站在他面前的独锦如今留着两撇小胡子,身体不再臃肿如球,反倒有了几分雍容之态,对一个十几年都和胖脱不了关系的人来讲,能瘦下来,虽然还是壮硕,但己实属不容易。

  “五哥,别来无恙,七弟想你了。”抱拳作揖,一来就把肉麻当有趣。独锦也不跟独彧客套,打过招呼便自来熟的唤人把他订做的椅子搬上来,大剌剌的坐下,真的刚好塞满那红木椅。

  独彧还是一副难看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兄弟的到来有什么改变。

  老九很自然的担起招待一职,让人沏了好茶上来便退到远远的边上去了。

  “那些久别重逢的话咱们就一应省略,我不能待太久,所以也不啰嗦。五哥,你就再帮兄弟一把吧。”不能久待,自然是尽快进入正题才是。

  他这哥哥一段时日不见还是这副鬼气森森的样子,他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也和众人一样都怕他怕得晚上作恶梦,但是自从发生一件事后,他再也没怕过五哥。

  他因为胖,做任何事情都不方便,那些伺候的内监就是他的左右手,但是他既不受皇帝喜爱,母亲又只是个才人,连照顾他的资格也没有,太监们自然也经常怠慢他。

  他孤零零的住在寝宫里,有一回那些内监恶意整治他,一到沐浴时间就一个个找借口跑得不见人影,他臭了许多天没盥洗,也不知臭了几天,正巧遇到五哥,对一身脏污的他瞟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随后,老九来了,大刀阔斧把那批伺候他的内监全换了,然后给了他减r的方子,还留下一句很恶毒的话——

  “别把自己当猪看。”

  一个太监再如何看不起他也不敢这么直白的骂他,可想而知,这话是出自五哥的嘴。

  他接下来的日子好过很多,那些内监再也不曾对他下绊子、让他不痛快,至于五哥给的方子,他暗暗用了,一段日子之后果然身体的浮肿慢慢消去,他这才相信五哥是真心要帮他的。

  “本王不记得帮过你什么。”

  “无妨,我记得就成。”独锦笑得很是愉快。

  独彧用一张面瘫的脸瞪着独锦,“有话快说。”

  “五哥变爽快了。”还有点人味了。“五哥可知京里发生的事?”

  独彧捏了下袍子的袖口,“邸报里写了。”

  “别告诉我,五哥不知道邸报里的东西来到你这里,已经过时了。”

  “那又如何?”他该知道的并不比独锦少。

  就因为他们被排除在风云诡谲的皇宫外,对那里的动静更加需要上心,不为别的,就是要自保。

  对许多人而言,二十年或许只是成长阶段,对独彧却不是。他的二十年步步艰辛,殚精竭虎,用心计较,绞尽每一分心血脑汁让自己变强,变得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不再任人宰割。

  京城里的波涛汹涌并不会因为他和七弟的离去有什么改变,那些人角力得更加厉害了,只要有人被抓着小辫子,就能罗织一堆罪名,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谁叫他们生长在皇家,空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其实所要付出的代价往往超过寻常人能想像的。

  那金碧辉煌的皇宫总有流不完的血、摆脱不了的宿命,但是又有更多的飞峨要往前扑,无人能挡。

  “就算太子被废,也不如何?”独锦如同弥勒佛的笑脸,不笑的时候很少,几乎无人看过。其实他不笑,可怕程度并不亚于独彧的冷面寡淡。

  “因为太子妃连续生出怪胎,被文武百官上告上神警示德性有亏?”

  独锦莞尔,“本王就知道五哥不是置身事外的人,五哥的消息灵通非比寻常,七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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