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移到卧房里去的几秒钟都无法忍受,两人还在沙发上,陈士勋就迫不及待地想立刻要了她。
好不容易,她从彼此的唇隙之间吸到了一口气。“嗯……唔……”不自觉地逸出一声娇叹。
这声音和她身上的香氛彻底粉碎了他的理智。
他倒抽口气,更紧地拥着她,像是要把她给融进身体里。他热切地吮吻她柔嫩雪白的颈侧,却忘了询问她是否可以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你好香……”早己闻不到酒味了,此刻她所散发的是醉人的费洛蒙。
她可知道自己是他永远的性幻想对象?即使身下抱的是别的女人,却在激情之际总会冒出她的笑靥,就像是一场摆脱不了的恶梦,一个唤不回来的情人。
她轻闭着眼,享受他的占有,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愉悦。
他见了,却莫名感到不安。
“巧薇。”他伸手抚着她的脸颊,低声唤了她的名。
她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水润晶亮的美眸。他明白,情欲正在折磨着她,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你确定知道我是谁?”他可不想被当成别的男人。就如同他偶尔会在别的女人身上看见她的影子。
她没说话,缓慢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胡碴。
“当然,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他一听,哑口无言。
“真的这么恨我?”他突然不知道这是该得意还是该反省。
“所以你还会想要我吗?”她勾着他的颈,像棉花糖一样甜腻、轻柔地在他耳边道出他的名:“我最爱的……士勋。”
瞬间,自制力成了断裂的琴弦,他俯首啃咬着她的锁骨,大掌探进了她的衣服底下,像是脱了缰的野马,霸道且贪婪地在她的肌肤上游走、需索、侵略。
紧紧相贴的皮肤像是可以传达彼此的情/yu,刘巧薇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人有多么想要她。
就如同那一夜,他第一次要了她的那一夜。
他的急躁、他的粗喘、他低沉的呻/吟,以及他给她的剧痛与欢愉,那一夜的每一个细节,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浓烈的爱抚方歇,她稍稍离开了他的怀抱,主动解开自己的扣子,俐落脱去上衣扔到一旁;男人见状,黑眸暗下。
两人裸了上半身,再次紧紧回拥住对方,他灼烫的体温让她浑身骚动不己,她绵软的娇躯则是让他下/身胀得发疼。
他多么想立刻冲进她的身体里,忘情放肆地侵袭她、热烈与她交欢,可是他没有,尽管淌着汗、耐着疼,他仍是强忍下。
当年取她初夜的时候他年少轻狂,并没有太多绅士的对待,事隔十一一年后,他突然感到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再更温柔一些。所以这一次,就算他会被自己的欲火给灼伤也没关系。
他爱她,他要慢慢地把她给填满。
他熟稔地解了她的内衣背扣,她呻吟出声,仿佛像是触电般,身体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今夜的她既性感,也敏感。
“要到房间去吗?”他呼气般地在她耳边低语。
她摇了摇头。“我想要你……”她在他的颈窝里厮磨、轻蹭,“就在这里、马上,我不要再等了……”
俯视着她失神迷醉的模样,他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抽离感,仿佛身体和精神已经分道扬镰,像是在作一场极致煽情的春梦。
他身体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像是一锅沸腾滚烫的热水,可脑袋却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理智全都烧成了灰烬,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精壮的身躯像块烧红的热铁,欲望侵蚀着他的理智。他俯趴在她的上方,汗水涔涔滴在她的肌肤上,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自制力正一点一滴在流失。
“痛吗?”其实他不需要问,也能从她紧绷的身体上得到真正的答案。
可她却摇了摇头,睁开眼。
“这个身体……”她抬起手,捧着他的双颊,“只有你抱过。”
听了,他顿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从十八岁到现在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她又闭上了眼睛,眼角却渗出了泪,“我好爱你,那么爱你……我全心全意爱你,别人跟我说什么,我都不在乎,可是你为什么不要我?”
这像是梦话般的呢喃,每一个字却都像是一把刀,直直地剌进他的胸口,残暴地搅弄。
“现在,抱我好吗?”她张臂紧紧地拥住他,“就算是最后一次也好,用力抱着我,好吗?”
他皱了眉头,吻去了她的泪痕。
“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扣住了她的腰,重新开始律/动,“以后,我会一直像这样子爱你。”说完他加重了力道、加快了速度,每一下冲击都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给撞进她的心里。
“嗯……啊……”她放声哭喊,以最悦耳的吟哦来鼓励他。
他奋力地冲刺,直到她又达到了高/潮。
稍喘之后,他亲昵地啃了啃她的耳垂,哑声道:“听着,再也没有人可以叫我离开你了。”额抵着额,他的气息沉重粗喘,却不忘重申,“你听见了吗?谁都不能再命令我离开你。所以,你也别想再从我身边逃走。”
她却蜷曲在他怀里,像是昏睡了过去。
凝视着她放松的容颜,他扪心自问,有多久不曾如此满足过?于心,于身,他究竟枯竭了多久?
“别再逃走了。”
他笑着喃喃自语,轻吻她的额头,鼻尖磨了磨她的眉心,然后拥着她,阖眼与她同眠。
第8章(1)
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这是刘巧薇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感受。
她皱着眉,用力眯起眼,萎靡地想挣扎下床。奇怪了?房间里的采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半晌,她才辛苦地撑起身子,左手揉了揉太阳穴,看见身上那件陌生的被单,以及被单底下一丝不挂的自己,她顿时僵住,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昨夜的记忆开始一点一滴回笼。
慢着、等等……
不会吧?!她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就怕自己会惊叫出声,她并非完全忘了过程,只不过,她还以为自己是作了场过分真实的梦……
想到这里,门被打了开来。
老天,果然是他!而且他还晾着上半身,露出那好看的肌理……她顿时双颊一热,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醒了?”他笑得温柔和煦,走到床边,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理所当然伸手以指顺了顺她的发丝,“睡得好吗?”动作亲密地仿佛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
可惜,他们不是。
“嗯,还可以。”她咳了声,尴尬地避开了他的手,无意识地将棉被往上拉了些。
她的反应让陈士勋有些错愕,但还是勉强保持着微笑。
“饿了吧?我做了早餐,也煮了一点姜茶,喝了感冒会好一点。”
“不用了。”此刻她简直无法正视这个男人,只好摸了摸颈后,别过头去望向一旁,道:“那个……我要穿衣服,可以请你出去一下吗?”
他静了静,仔细端详着她的侧脸。
现在他很肯定的是,她并非害羞,而是冷漠,这变调的早晨和他所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他又做错了什么?
“多少吃一点吧,至少可以让你的感冒好一些。”语毕,他牵牵嘴角,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坐在餐桌前发愣,看着蔬菜瘦肉粥与姜茶冒出来的白雾,神情有些茫然。她的忘情呻吟犹如还在耳边,她的真切表白已经铭刻在他的心上,难道这些都可以不算数,只因为酒精已经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