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子燕深吸一口气,勇敢地抬头迎视他。“我就是文承熙的夫人。”
宇文冶满意的笑道:“有你在手上,我还需要害怕那个臭太监吗?”
“太子殿下说措了,文承熙不是臭太监,而是东厂督主,负责替皇朝处决对皇上有贰心的乱臣贼子。”符子燕气不过,存心挑衅的回道。
宇文冶闻言一恼,即刻扬起手想刮她一个耳光。
宇文烨见状怒斥道:“孽子,你敢?!”
符子燕紧咬住下唇,水灵的眸子一眨也不眨,望着宇文冶停留在半空中的那一掌。倘若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太子城府极深又擅长算计,她早有耳闻。
宇文冶很早便已曝露出想推翻朝政的野心,要不是忌惮文承熙在皇朝中的势力与地位,他怎么可能甘心继续只当个太子?而皇帝越倚重文承熙,宇文冶就越将他视为眼中钌,极欲除之而后快。
如今她落在太子手中,为了泄心头之恨,太子说不定一会儿便让人一刀给她痛快。想到腹中的孩子也许还来不及出世,便要随她这个无缘的娘亲共赴黄泉,她心中当然害怕。
但是,做为文承熙的女人,她不能让心中的恐惧显露出来,她不要让外人以为文承熙的妻子软弱可欺。
她的夫君是金晖皇朝声名显赫的东厂督主,绝非泛泛之辈,她既然是他的夫人,就万万不能丢了他的颜面。
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太子伤害皇上,皇上是文承熙在世上仅存的亲人了,更是他一直以来默默守护的金晖皇帝,为了他,即便要牺牲她与腹中的孩子,她都在所不惜!符子燕无惧的直视宇文冶,咬牙道:“太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只要我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就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谋夺帝位。”
宇文冶被她眼中散发出的慑人光彩狠狠震住,片刻才回过神。
“好,不愧是文承熙的女人,好气魄!”他饶富兴味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符子燕瞠着他,想挣脱他无礼的举动,可惜不敌他的蛮力。
“你可是文承熙的软肋,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杀了你?”宇文冶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令她几度作呕。
“孽子,朕命令你放开她!”宇文烨想上前阻止,却立刻被宇文冶近身保护的侍卫拔刀相向。
“父皇这么关心文承熙的女人,该不会是也对她起了什么特殊的心思吧?”宇文冶意有所指地嗳眛一笑。
“无耻。”符子燕冷声斥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来我不给你一点教训不行。”宇文冶眯起眼,表情变得阴沉。
“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夫君就会削掉你一层皮。”符子燕力持镇定的警告他,手心却已开始冒汗。
宇文冶表情狰狞的笑了,“好,我倒要看看,我要是动了你一根手指,文承熙会怎么样?”
与此同时,文承熙步出东殿血腥味浓厚的刑堂,俊美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血痕。他接过小六子递上的湿巾,拭去手中沾染的鲜血。
“督主,属下有急事禀报。”一名锦衣卫行色匆匆地跑来,在文承熙身前屈膝跪下。
文承熙抬眼一睐,认出该名锦衣卫是宇文烨的人,态度趋于冷淡。“如果是皇上的事,那我想应该不会是什么多重要的急事。”
锦衣卫急道:“督主,皇上被太子领兵包围,此时生死未卜,情势危急……”
“镇守景阳宫的锦衣卫都干什么去了?”文承熙面无表情,不慌不乱的问。
“督主有所不知,太子让人在锦衣卫的膳食中下了毒,偷偷将景阳宫一带的侍卫都换成他的人,除了正出任务而逃过一劫的锦衣卫,其余人无一幸免。”
“全是些饭桶。”文承熙不愠不火的说道。“饭菜中被人下了毒也吃不出来,活该被毒死。”
“督主……”锦衣卫欲言又止,眼神充满恐惧。“夫人也在景阳宫,与皇上一同被太子软禁了。”
文承熙神情蓦然一变,捏紧手中沾满血迹的湿巾,狠狠瞠着锦衣卫。“她怎么会在景阳宫?”他偏头怒问小六子。
“回督主的话,夫人是被皇上召见,才会……”
“这个该死的宇文烨!”文承熙怒斥一声,手中的湿巾眨眼就被撕成粉碎。
“督主息怒。”小六子与锦衣卫吓得齐齐跪地。
“传我的命令下去,召集所有留在宫中的锦衣卫前往景阳宫救人,只要见到宇文冶,格杀勿论!”
文承熙说完便施展轻功一跃,颀长身躯一晃眼已经跃上远处的屋顶,如同一抹被风吹动的影子,旋即不见踪影。
第10章(2)
景阳宫里状况一片混乱,宇文烨的脖子被一把刀架着,一旁的老太监同样被刀抵着颈子,手中拿着毛笔与颁布圣旨的金色锦帛。
由于宇文冶不想被天下入耻笑,因此想逼着宇文烨先拟好遗诏将帝位传给太子,然后再杀了宇文烨与今日在场的众入灭口。
符子燕被两名侍卫压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只能在心中祈求文承熙能快点接获消息,赶过来解救他们。
宇文冶心术不正,性格顽劣,如果真让他当上皇帝,日后金晖皇朝恐怕再无太平之日了。
从前世人都只知东厂掌揽大权,文承熙更被视为地下皇帝,人人都把他看作玩权弄政的大魔头,殊不知正因为有他,金晖皇朝才能有今日的太平盛世,他对皇朝的贡献根本是这个昏庸太子不能比的。
她也是在嫁入东厂成了他的夫人后,才慢慢发现这个事实,也很后悔昔日的自己竟然对他误会如此之深,心中充满内疚。
她的夫君看似是天下人畏惧的大魔头,其实他才是皇朝中真正的英雄啊。
“父皇,你就快点拟旨吧,好让许公公能下笔替你立好遗诏,免得你虚弱不堪的龙体还得饱受这样的折磨。”宇文冶斜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银光闪烁的匕首,脸上带着狂妄的笑容。
宇文烨面露不屑的嗤道:“孽子!你休想称心如意,就是砍下朕的人头,朕也不会将帝位传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禽兽!”
宇文冶冷笑,“我可是你亲自立下的储君,父皇不将帝位传给我,还能传给谁?”岂有此理!他最不服气的一件事,就是父皇宁可重用一个东厂太监,也不愿重视他这个太子。
“朕心中早有合意的人选,废了你的太子之位不过是早晚的事。”
“那既然父皇不仁在先,又怎能怪我不义?”宇文冶被他这话激得大怒,一个眼色使过去便要那拿刀的人砍下宇文烨的人头。
“住手!”符子燕吓得大叫制止。
宇文烨偏头冷笑看着她。“难道你想代替他受死?别担心,还没轮到你。我要当着文承熙的面杀了你,好一消我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符子燕道:“就算你杀了皇上、夺得皇位,那些锦衣卫也不会放过你,你的叛变不过是是自寻死路。”
宇文冶狂妄大笑,“等我当上皇帝,我便派军杀光京城里所有的锦衣卫,铲除东厂,杀了文承熙,到那个时候,还有谁敢不对我俯首称臣?”
蓦地,屋顶传来剧烈震动,众人抬头一看,数道银光一下从眼前一闪而过,接着只见原本持刀抵着宇文烨脖子的侍卫胸口竟被金色暗器剌穿,当场倒地身亡,其他侍卫也陆续手桉着胸口,双眼瞠大地倒在地上。
“来人,有刺客!还不快来保护本太子!”宇文冶骇然大叫,将镇守在门口的卫兵引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