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迷雾山还有各种毒虫野兽,这是迷雾山另一个死亡陷阱,而且总是出其不意的杀到来者面前;另外,迷雾山不时可见泉眼,流出来的泉水却可能瞬间腐蚀皮肤,而在泉眼旁边的山壁上偶尔可见一种极其妖艳的红花,红花生成的果子便是北国民间流传的融炎果,融炎果据说能解百毒。
虽然传说不可尽信,但是都要死了,试一试又何妨?作者便采之食之,没想到真解了体内的寒毒。
“丫头,皇天不负苦心人,真教你找到了。”虽然从这丫头拿耗子做实验的精神来看,林雨兰就知道她有小强的精神,可是这会儿还是不能不说她的坚持劲儿真教人甘拜下风,了不起啊!
林言姝软趴趴的跌坐在一旁的炕上,像在说梦话似的喃喃,“这是真的吗?”
“这若是此人真实经历,显然是真的,可是——”林雨兰顿了一下,很残酷的接着道:“若不是能飞天遁地的武林高手,想要吃到那个果子根本不可能。”
“飞天遁地的武林高手?”林言姝怔楞地眨了眨眼睛,难以想象这样的人。
“就是那种很能打斗的人,要不,见到毒蛇就两腿发软,还拿得到融炎果吗?”
怔了一下,林言妹的肩膀垮了下来,“这可怎么办?容哥哥只是书生。”
他是书生吗?林雨兰唇角抽动了一下,这丫头明明很聪明,可是,为何有时候她又常常笨得教人难以理解?
“若是没本事,那就别妄想了。”
皱着眉想了想,林言姝突然想起一事,整个人又精神抖擞了起来,“容哥哥身边应该有很多高手,只要他们帮容哥哥去迷雾山取融炎果就可以了。”容哥哥可以领皇差执行很危险的任务,他身边当然少不了高手保护。
第十三章 找到解药了(2)
林雨兰忍不住伸手敲她的脑袋瓜,“我真的很好奇你这颗小脑袋是如何长的。”
林言姝摸着自己的脑袋,怯懦的道:“不对吗?”
“就算有人为他取了融炎果好了,你认为融炎果千里迢迢地送到京城不会烂掉吗?”
“……会烂掉吗?”
“你想想融炎果的名字,生长在可以腐蚀皮肤的泉眼旁边,要确保它不会烂掉,这想必要非常高的温度。”
这会儿林雨兰不客气的在林言姝额头上弹了一下,“明白了吗?若没有本事亲自走进迷雾山,就别妄想吃什么融炎果了。”
林言姝可怜兮兮的揉着额头,“真的没法子吗?”
“老实说,在我看来这本游记根本是神话故事,误食寒心草没死,还有法子撑到极其寒冷的迷雾山,若非他的身体啵棒,就是他瞎扯的本领太厉害……总之,你看看就好了。”在徒儿认真专注的目光下,林雨兰不忍心继续泼冷水。
“师父最厉害了,一定有什么法子可以确保融炎果不会烂掉。”
林雨兰好想喊救命,这丫头为何没将她最真诚的实话听进去?她有气无力的送上一个白眼,“丫头,当你师父是神仙吗?”
林言姝看林雨兰,还真觉得她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师父想想法子嘛。”
狠瞪一眼,林雨兰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这丫头的胳臂完全向外弯了,“我不是神仙,没法子,再说了,如今他还活得好好的,也不是非解毒不可。”
“明明有解药,不是应该想法子解毒吗?”
林雨兰拍了拍她的手,很实际的说:“我宁可相信你能研发出解毒的方子,而不是将希望放在遥不可及又可怕的迷雾山中。”
“我连寒心草都没见过。”
“丫头,尽力就好了。”
略一顿,林言姝小小声的道:“这样可以说是尽力了吗?”
林雨兰真想掐人,索性道:“不如,你将这事的决定权交给容先生,看他愿意想法子去迷雾山吃融炎果,还是接受与体内的寒毒共生存。”
这会儿林言姝乖乖闭上嘴巴了。
“容先生是个聪明人,若他想吃融炎果,必然有法子可以取得融炎果。”
林言姝蔫蔫的提不起劲,“满心期待找到解毒的法子,可是千辛万苦找到了,却只能远远的看着,碰都碰不得。”
“丫头,这就是人生,费尽心思不代表你就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看开一点。”
林言姝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只能眼巴巴看着林雨兰,盼着她改变心意,想出更好的主意。
林雨兰不为所动将书册塞给她,将她从炕上拉起来,推出去,“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了。”
好哀怨的看了师父一眼,林言姝紧抿着嘴回到房间,想直接倒在床上睡觉,却看见书案上有一张杏花图……
容哥哥约她见面是吗?
那日清醒过来,容哥哥在她房里待了一日后,师父就严重警告她,以后禁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是姑娘的名声很重要,她可禁不起闲言闲语,只是这儿能有什么闲言闲语呢?不过,抗议无效,师父的话就是“是”,而容哥哥显然也接到师父的命令,那日之后甚至不曾出现在她面前,就连寒地的书册也是请常婶送过来给她的。
叩叩叩!敲门声响后,迎夏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是我。”
林言姝走过去打开房门,迎夏直接递了一个蓝色包袱过来。
“这是容先生要给姑娘的。”迎夏戏谵的对林言姝挤眉弄眼。
“衣服?”林言姝一摸就知道什么东西。
“我偷偷看过了,骑马装。”
“容哥哥可有说什么?”
“这是常婶交给我的,说是姑娘见了就知道。”
她见了就知道?林言姝转头看了书案一眼,难道容哥哥要带她去骑马?
“姑娘,容先生若非身中奇毒,真是无可挑剔。”迎夏对这个姑爷人选很满意。
“你去睡了。”
林言姝将迎夏推出去,房门一关,走到书案旁边,将蓝色包袱放在杏花图一侧,看着看着,甜滋滋的笑了。
欢乐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之间,林言姝已经好久没有骑马了,今日可以纵马奔驰,简直像在作梦一样。
“容哥哥快!”林言姝不时回头对着后面的卫容骏喊道。
“姝妹妹小心!”卫容骏见她宛若一匹脱缰野马,实在很担心。
到了一处景色绝美的溪谷,两人很自然的停下来。
他们将马儿拴好,卫林取出一条老虎皮铺在树下,好让他们可以坐下来。
“我没想到你的骑术如此精湛。”卫容骏实在是太惊奇了。他猜想好动的她必然喜欢骑马,便想趁他还未去西山大营之前带她来骑马,没想到出乎意外,她不但喜欢骑马,还是高手。
“我三岁的时候,师父就将我放到马背上了。当时,我不但没有吓哭,还欢喜的拍手鼓掌,不到一年,我的骑术就超越师父了,师父说啊,我骨子里面流的可能是武将的血。”
林言姝知道这是师父的安慰之词。她是个弃婴,明白事理之后,她经常会想到一个问题,父母为何要抛弃她?她想,他们应该是快饿死了,不得已才扔了她,但是不管为他们找多少理由,“遗弃”仍是一种刻入骨子里面的痛,师父看在眼里,却从来不曾安慰她,而是用夸赞的方式让她相信自个儿是个宝,她爹娘必然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只是那一年正逢先皇驾崩,又遇水灾,大周北方一片混乱,爹娘丢下她也是为了保存她的性命。
武将的血?有一道念头闪过脑海,卫容骏好奇的问:“你师父教你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