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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一片静谧,但她彷佛可以听到园中传来的欢声笑语,一直缭绕在耳边,不断在四周回荡。

  听着那声音、想起丫头们的对话,她的心揪得有点痛,鼻头也有些发酸。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该作痴心妄想的美梦,因为只要梦醒了,心会痛得无以复加。

  所以一直以来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甚至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可以坦然接受宇文凛娶别的女子为妻。

  但她却没想到,当事实真真切切摆在眼前,她的心会疼得如此厉害。

  她自嘲地扬了扬唇,取笑自己的自以为是,再想起当她发现宇文凛一直穿着厚氅的感动,此时的心情越发讽刺。

  她是真的傻了,她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啊!

  苦涩可悲的笑牵动了嘴角,让早盈眶的泪跟着踉跄落下,她无声地哭着,却无法不想起宇文凛曾誓言娶她为妻的坚定,以及太后满心怜惜的承诺……

  她想了很多关于未来的美梦,难道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只是就算再不甘,她又能如何?

  对皇上来说,让宇文凛娶威震将军的闺女,好比是将这名猛将永远留在身边,完全为朝廷效忠的好法子,她会被牺牲并不奇怪。

  纷纷扰扰的思绪再一次充塞在脑中,她的头又昏又沉重,知道若再这么把自己藏着,或许会闷得呕出血来。

  她得找事做,分散她此时的心情,至于之后的事……她现在不想去想,也没体力去想!

  第9章(1)

  掌灯时分,罄郡王府里由里到外缓缓打起灯,烛火明亮的大厅中,宇文凛疲备心地揉了揉眉心,靠在主位上闭眼小歇。

  休息不过片刻,丫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王爷,已经过晚膳时间好一会儿了,要用膳了吗?”

  闻声,他缓缓睁开眼问:“怎么大半日没见着淳儿?”

  由宗人府离开后,他得知西北战事吃紧,朝廷急需再派兵遣将至前线战场抗敌。

  他不假思索请命上战场,皇帝为他的请求震惊又欣慰,正巧驻守边界的威震将军回京领兵至西北支援,随即授命侄儿跟随威震将军麾下出征。

  离京日期便定在两日后。

  除此之外,皇上也言明让他追随威震将军的意图,甚至有意将霍家小姐指给他为妻。

  他当下便以心有所属回绝圣意,更打算在此役之后,再请求皇上允许他娶宋珞上浮。

  皇上知晓侄儿的心上人是谁,却因战事吃紧,没能与他细议这件事,让他回府稍作歇息,再随大军至西北。

  离开的日子定得仓促,他没时间去想别的,手头上又有两件要事得办,连想好好与宋珞淳谈话的打算也只能暂且延缓。

  接待霍家父女两人后,他收到当年为他办事的宜县知县捎来的消息,倍感欢喜,宋珞淳若知道了,应该也会十分欣慰才是,接着他找来木工师傅、园艺师傅,商讨王府修建事宜。

  马不停蹄地消磨了好几个时辰,将该办的事赶紧办完,他略感疲惫,心中的大石却也顺势落下。

  一闲置下来,他突然想到这大半日,似乎都没看到宋珞淳的身影,这才感到奇怪地询问。

  没料到主子会突然问起宋珞淳,丫头一愣,好半晌才回道:“淳儿姊不舒服,在房里休息。”

  不舒服?!

  宇文凛轻蹙起眉,表情有些疑惑。

  午后他离开寝房前看她睡得极熟,现下想来才忆起,她苍白的面颊隐隐染着绯红。

  当时他以为是欢爱后的激情余韵,如今听丫头这么一说,莫不是发了烧?

  思及这个可能,他脸色一沉。

  “唤大夫进府问过诊了吗?”

  看着主子的脸色越发沉郁,丫头胆战心惊地嗫嚅道:“淳儿姊常这样,她总是说歇歇就好……所以没唤大夫。”话到最后,声音已细若蚊蚋。

  歇歇就好?

  最好歇歇就会好!

  虽然知道宋珞淳的决定与丫头无关,但只要一想到她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他很难和颜悦色。

  “她说歇歇就好,你们就这么由着她?”

  她也想强迫宋珞淳看大夫呀,可哪有她说话的分!被主子质疑,丫头欲哭无泪地在心里嘀咕,却没胆说出来。

  见丫头惊惧不已,宇文凛叹口气交代。

  “晚膳晚一点再用,你先去唤大夫入府给淳儿看诊。”

  丫头急急应了声后领命办事,宇文凛则起身离开大厅。

  片刻,他的脚步在自己院落边的偏房前停下。

  这间屋子是她来到身边伺候时,他特意拨出的,两间房有门扇连接互通,好方便他可以随时传唤她进房伺候。

  之后,两人越发亲密,她大多数的时间都留在他的房中,偶尔才会回到这里休息。

  此时,温暖的烛光由窗扉中透了出来,她美好纤细的侧影,柔柔地倒映在窗扇上,让他瞧得几乎痴了。

  被圈禁的这三年他日夜挂念的只有她,中意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愈积愈深。

  如今,终于回到她身边,他却不知该如何向她倾诉,内心对她满满的情感……

  他不知站在窗边望着她出神多久,宋珞淳突然发现窗外有人,于是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出声问:“谁在外边?”

  回过神,宇文凛突然觉察到,自己的行为和偷窥没两样,于是暗暗清了清喉,不自在地应道:“是本王。”

  一听到宇文凛的声音,宋珞淳慌忙地收起做了一半的虎头鞋,才上前应门,请他进屋。

  透过窗上的倒影,他瞧见她不知藏了什么起来,那心虚的模样,再一次挑动圈禁三年所带来的晦暗、阴郁。

  进屋后,他的视线落在她藏起东西的地方,冷声问:“藏了什么不让本王看?”

  没想到他会瞧见,宋珞淳心一慌,竟无法从容面对,告诉他实话。

  “没……没什么。”

  三年前失去孩子后,她是靠着对他的思念、对未来的寄望,以及为那无缘的孩子缝制衣物,才挺下来的。

  她该如何开口告诉他,他其实本该要当爹了,只是她没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才会让孩子永远离开他们。

  想起孩子,痛彻心腑的哀痛与愧疚将她的心紧紧掐住,痛得说不出话来。

  正因如此,她在不知不觉间养成,心里难过时,就挑些绣件来转移注意力的习惯。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孩子的事……

  宇文凛不懂她脸上为何要出现那么痛、那么哀伤的神情,他只知道,她有事瞒着他。

  她就是不说,无情的、狠狠的将他摒除在外。

  是因为她瞧不起他被圈禁三年,还是在他身上看不到未来,所以后悔把身子、把心给了他吗?

  揣想的结果让他幽邃的黑眸蒙上一层怒,他气自己曾有过的荒唐、也气自己无法成为她无所顾虑的依靠。

  向来总是她帮衬着他……如此认知让他感到颓丧极了,他长叹了口气,才将手中那一叠厚厚的卷宗交给她。

  宋珞淳不解地瞥了他一眼。

  “是什么?”

  “晚些你再自己打开来慢慢看吧!”将卷宗搁在桌上,他接着又说:“明日我会启程跟威震将军到西北,你……自己保重。”

  宋珞淳还陷在失去孩子的思绪中,听他这么一说,她愕然地重复他的话。

  “你要跟着威震将军到西北?!”

  无法推想她此刻的疑问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他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获释那一日,我已经向皇上请求出征,正巧西北战事吃紧,因而皇上让我追随威震将军麾下,上沙场为朝廷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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