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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你不懂啦,关玲姐。这样才表示行情很好啊,我自己看了高兴就好。]

  [这样有什么意思?而且我看你几乎每日都跟不同的对象约会,这样不太好吧?]

  [所以我说你不懂嘛。孔老头不是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吗?换算一下,外头起码有千千万万枝的芳草,干么干巴巴地只守着一枝草。]

  孔子真有这么说过吗?关玲不确定起来。背个书都会打盹的春夏,竟然能如此[灵活]运用圣贤教诲,她也真服了她。

  [可是你这样,别人会说闲话的——]

  [谁怕!]春夏大剌剌,[爱说就去说,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啊!我不成再跟你聊了,要来不及了!]跳下床,手忙脚乱地脱换衣服,当着关玲的面一点都不觉害躁。

  也实在,连春夏会害羞脸红的话,天保准下红雨。

  她急匆匆的梳起头发,往手上脖子上耳垂挂着钤钤铛铛的东西,然后抓起小包包,朝关玲摆个手就冲出去。

  赶到约好的百货公司广场,对方已等着那里;倚着石墙站着,穿著牛仔裤的双腿长又直,可以上空桥走台步了。

  看见春夏,长腿男咧嘴﹂笑,伸手就搭上春夏的肩膀。

  [去哪里?]春夏巧妙闪开。一搭就让他搭上,岂不是太没架子了。[去公园逛逛吧。今天有个露天演唱会。]春夏耸耸肩,无可无不可。

  过马路时,长腿男又来拉她的手,春夏举手去拨头发,就那么错开。一走进公园,长腿男不死心又想搂她的腰,春夏对他笑一下,侧身摘了一片叶子,滑开了搁

  在她腰间那只手。

  天气好,太阳热。表演台那里有些不知名的表演团体,弹着电吉他,嗓音惊人的正在舞台上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卖力的嘶吼。

  不到一刻钟,春夏就在心里皱眉了。

  好好的,干嘛虐待自己在大太阳下风吹日晒,忍受这些魔音传脑,荼毒自己的神经和脑细胞?

  说春夏年轻,但她可没一般青春少女那种只要快乐及高兴就好,什么都不计较的人来疯。她要求可多了。比如她才不要在满是二氧化碳、空气污染的大马路边吃路边摊;比如她才不要那种路边买来几十百块货色的礼物;比如她才不要像个傻瓜在这里受风吹日晒,听些三流地下乐团不知所云制造嗓音的胡乱嘶吼。

  [很有意思吧?]长腿男又来搭她的肩。

  长腿男长得还算过得去,属于性格型的,某校篮球校队的前锋,啦啦迷很是不少,春夏也跑去凑上一份,也捞了一个约会。

  岂知,一开始就差那么多。

  春夏闷不吭声又忍了二十分钟。脸上才开起花笑说:

  [啊,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去哪里?]长腿男错愕。

  [我还有个约。]春夏笑笑的。

  [约?你今天不是跟我约好了,竟然还约了别人!]

  [我是跟你约早上。下午我另外有约。]春夏纠正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长腿男不高兴,[我只约了你。我以为-我们不是在交往了吗?你怎么还可以跟别的男生约会?!]

  [交往?]春夏一副惊奇,[你不是还有一堆女朋友?]

  [才不!我只和你一个。]多含情多要人感动。

  [这多不健康!]春夏啧啧摇头,建议说:[日子还那么长,就将自己绑得死死,血液会循环不良。你最好多交几个看看,有比较才知道。][小夏!]长腿男简直气结。

  [啊,我得走了。拜!]春夏站起来,像一只花蝴蝶般轻快地跳走了。

  长腿男被扔在那,一脸错愕,不敢相信就这么被扔下。

  春夏头也没回,摆脱一件碍脚的东西似,一点都不留恋,不回味。

  po$pe

  下午约的是学年排名前十名的秀才。

  秀才长得白白净净,脸上架了一副眼镜,有书生气,难得的是没有书呆样。

  他很规矩,碰也没有碰春夏的手一下。

  [我肚子好饿,我们先先去吃饭好吗?]约好看电影,时间还早,春夏尚未吃午饭,肚子饿得一齐在鬼叫。

  [好啊,我也还没吃午饭。]秀才点头。

  路边摊春夏是不吃的。她挑了一下装潢还过得去的火锅店。大热天吹冷气吃火锅挺刺激的。秀才看了半天,说:

  [我们去吃面好不好?]

  春夏心里一个喀嚓声,一根铁杵不识相地撞了她心胸一下。

  面店没有冷气,热得像火炉一样,三四个电风扇吊在天花板上东吹西转,吹得春夏一头春发像野草随风四处披散。

  秀才仔细研究了墙上的价目表,琢磨了半天,然后郑重地点了一碗肉燥米粉。

  [春夏,你想吃什么?]很绅仕的转头问春夏。

  [牛肉面。]春夏想也不想。

  吃着面,热得满身汗,春夏脸上的妆都化了。

  秀才绅士地付了午饭钱。春夏口渴,要了一杯酸梅汁,秀才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还是替她付了帐。

  到了电影院,春夏理所当然往旁边一站说:

  [你去买票吧,我在这里等你。]

  秀才依然很绅士地为春夏服务;但没几秒钟,他便走回来,表情尴尬,说:

  [不好意思,春夏,我身上钱不够,你……嗯,身上有没有带钱?]

  春夏二话不说掏出了一张仟元大钞,也没让他难堪。

  可那只不识相的铁杵狠狠用力地又撞了她胸口一下,撞得她心口凝血瘀青。

  $depe看完电影,和秀才说拜拜。春夏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和布莱德王约六点的。

  布莱德长得高、帅,懂得打扮,长得有点像好莱坞某男星,顺理成章就取了个英文名字。不过,他来往的那一挂全是些中文雾煞煞的小洋鬼子ABC,讲话没三句就丢出一句you knowq加shit ,饶舌歌背得比唐诗三百首还熟,吃面包也比啃馒头还顺口。那一挂,耳朵没打几个洞就算不入流。

  布莱德念的到底是国内上高中,还没胆在耳朵打上四五个洞,但脖子、腕上戴得叮叮当当。现在流行带十字架,他在胸前挂了一个纯银的大十字项练,手腕上带了一串不伦不类的玫瑰念珠加十字表练。

  [哪里买的外套?]一走近,春夏就闻到布莱德身上一阵香气。那件灰银的薄外套,穿在他身上十分有型。

  [洛夫罗伦的。怎么样?不赖吧?]布莱德家里有点钱,虽不致谈得上是纨绔子弟,该玩该花一点不少。

  [的确不错。]春夏称赞一句。

  布莱德的确长得好看有型,身形又好,不仅高,而且比例恰当,很有出卖皮相的本钱。

  [冲这一句,请你吃大餐。]布莱德潇洒地弹一下手指。

  他很西方绅士风度地稍揽春夏的腰,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伺候她坐进去。

  一进车子,他的手就规矩地放回自己身上,和春夏有一搭没一搭说笑着,不时且就着后视镜拨拨头发,摸摸下巴衣领。

  车子在某观光饭店门口停下。布莱德在饭店可看得到整个城市夜景的二十多层楼高餐厅订好位子。

  也不过才高中生,却比二、三十的上班族还要有派头。

  春夏也没大惊小怪,饭店餐厅什么的,她跟着郑旭阳夫妇甚至郑关昭去多了。

  [吃什么大餐?]她还是问一句。

  [海鲜大餐。]布莱德朝她眨眨眼。

  进了电梯,布莱德立刻对镜子左照右看,东摸西拨起来。一会撩他的头发,一会整他的衣领,一会又调他十字炼戴的方向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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