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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页

 

  “我不会这样便宜你!”巫满蓦地抽回长剑,一转身却朝喜鹊攻去。“我要让你知道失去心爱的人有多么痛苦。”

  喜鹊一怔,连逃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剑逼到面前。

  她闭上眼,等死。

  可那该来的剧痛没有降临,她只听见独孤兰君的一声闷哼。

  她睁开眼,只见独孤兰君趴在她的身上,为她承受了那一击。

  “师父!”喜鹊哭着抱住了他,见他呕出一口鲜血。

  “我用自己的命护卫她,因为她不会希望我用别人的命来替她造业。”独孤兰君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每开口一次,便是一口的鲜血。

  喜鹊流着泪,紧紧地抱着他,将无力的他放在地上,自己则张开双臂趴在他的身上,大有与他同归于尽的姿态。

  “好!那一切的业都让我来造!”巫满高举长剑,准备一剑杀死这两个人。突然间,巫满的身子僵住了。

  一支弓箭笔直地射入巫满的后背。

  巫满转头,看到了拿着弓箭站在门口的古萨,还有他身边的上官瑾。

  “你……背叛我?”巫满僵硬地说道。

  “我这一箭,是为了所有被你当成祭品的人而射的,是为了喝下水母毒草的人而射。”古萨说道。

  “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死。”独孤兰君搂着喜鹊,口吐鲜血地说道。

  “我想也是。所以,我在箭上用了毒。如果想要解药,就放过他们。”上官瑾得意地说道。

  “以为可以用毒来威胁我?兰儿的灵既已不在,我活着也没多少时日了。不如所有人全都一块到黄泉底下见面。”巫满冷笑一声,再次朝他们举起长剑。

  “师父,我真开心我们这时能在一起。”喜鹊闭上眼,把脸埋入师父胸口。

  “我也是。”独孤兰君抚着她的发,抬头看入巫满的眼里。“我不怪你,你动手吧。”

  巫满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独孤兰君紧抱住喜鹊、古萨再度射出一箭。

  巫满中箭,手里长剑却依然没有落下。

  喜鹊泪眼婆娑,只觉得巫满一定是被师父的话感动。

  下一刻——巫满高壮身躯缓缓地一侧,砰地一声倒地,身亡了。

  喜鹊倒抽一口气,独孤兰君一僵,朝他看去。

  “他死了。”独孤兰君说。

  上官瑾和古萨同时上前,古萨用刀制住了巫满的咽喉,上官瑾则握住了巫满的手腕,探脉象后又伸手探向胸口。

  “他死了。”上官大夫说。

  “他……怎么突然死了?”喜鹊缓缓坐起身,不能置信地看着巫满。

  “我的毒药可没那么毒。”上官瑾倒抽了I口气,瞪着巫满的脸庞和手臂。

  “他的皮肤开始龟裂,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定是在他和我娘的身上下了‘同林鸟’咒——一旦其中一方的灵与魂离开后,另一方也会在一日之内死去,好换取能在同一个时间在阴间相遇。”独孤兰君定定望着他爹,可神情里没有半分悲恸,只是鲜血仍不住地自唇间流出。

  “上官大夫,你快点替师父疗伤。”喜鹊用手遮住独孤兰君吐血不止的唇。“还用你罗嗦吗?”上官大夫从医箱里取出一把长针,迅速地刺向他几个周身大穴。

  “可以用我的血。”喜鹊急嚷嚷道。

  “不。”独孤兰君修眉一皱,扬眸看着她。

  “你伤势这么严重,要!”喜鹊用力地点头,朝着上官大夫伸出手腕。

  “我们以后都不要再用这些邪术了。”独孤兰君握住她的手腕,坚决地摇头。

  “人原本就不该逆天行事,还是靠我这神医来济世吧。”上官瑾写了一张药单,放到古萨手里。“快去熬药,一日三帖,三碗水煮成一碗。”

  喜鹊感激地看着上官大夫,一脸崇拜地说道:“上官大夫,我要拜你为师。”

  “我才不要你这种徒弟。”上官瑾不快地说道。

  “不然,我叫我师父下辈子嫁给你。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啊!”喜鹊喜极而泣地脱口说道。

  独孤兰君眉头一皱,唇间又呕出一口鲜血。

  上官瑾乐得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一把拉住独孤兰君的手,牢牢一握,深情款款地说道:“以后关于你身体的大小病痛,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独孤兰君蓦地抽回手。

  “别乱动,身上还插着针。”上官瑾立刻说道。

  “师父,看在他救了我们的分上,你就让他随便个一次吧。”她眼眶含着欣喜泪水,注视着他。

  若不是因为顾忌着师父身上还有无数长针,她早就扑到他身上又叫又跳了。独孤兰君瞪她一眼,然后缓缓将她的手举到他的颊边贴着。

  “我没想到你会回来,更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和你在一起。”他虚弱地说道。“因为我是一只喜鹊啊!你和我在一起,就会有好事发生的。”喜鹊抚着师父的脸颊,泪水从眼眶滑了下来。

  她好高兴,这辈子终于能够大声地说自己是只名副其实的喜鹊了。

  独孤兰君双唇一扬,眼阵噙笑地凝望着她。

  上官瑾最讨厌这种两情相悦的时刻,冷哼一声,挤开了喜鹊。“喜鹊个头!你们要活下来,靠的都是我。”

  “多谢。”独孤兰君凝视着上官大夫的眼,真诚地说道。

  上官瑾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他粲然一笑。“我与你之间何须言谢。”独孤兰君唇角一勾,闭上眼,然后——

  昏了过去。

  第11章(1)

  三个月后,巫咸国。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儿。你们回去把这书抄上一遍。”

  上官瑾对着学堂里的一票学生扔下一本医书,便头也不回地跑出学堂。

  开什么玩笑,他留在巫咸国的最大原因,可不是为了作育英才啊。

  每天如果不让他瞧一瞧独孤兰君,他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他又不是巫咸国的人,做牛做马还不都是为了心上人?

  上官瑾看向天际,发现夕阳正在西下,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湖边。

  行经前往湖边必经之路的药草园,祭族人正在忙碌地记载药草的生长,上官瑾对他们的招呼,胡乱地一挥手后,便又匆忙往前。

  上官瑾才踏上拂岸的木栈小道,便瞧见了独孤兰君正斜躺在湖畔亭台的长榻间。

  独孤兰君丝缎般的长发正飘扬,白玉般的侧脸在夕阳余晖下闪着耀眼光芒,那对远眺的美目能让太阳惭愧到要落日,那只白玉般手臂随意一搁便是风情。

  上官瑾迷醉地伫足欣赏了一会儿,觉得唯一碍眼的,就是独孤兰君身边那只吵死人的——

  喜鹊!

  正确来说,是独孤兰君正斜躺在她肩臂上的那个喜鹊。

  上官瑾板着脸,双臂交握在胸前,一脸不快地往前走,远远就听见喜鹊嘀嘀咕咕地傻叫着——

  “师父。”喜鹊低头注视着独孤兰君,满足地长叹了口气。

  “嗯?”独孤兰君扬阵看了她一眼,眼若秋水。

  喜鹊屏住气息,指尖抚着他的眉眼鼻唇,只觉一切都好不真实,直到他张嘴重咬了她一口之后,她才惊醒过来。

  “师父。”她又傻傻地唤一声。

  “有事吗?”他掐了下她的腮帮子,满意她脸颊总算又恢复了圆润的模样。他爹过世之后,她大病了一场,上官大夫说她是被吓出病来。这一病,病了有半个月的时间,连饭都吃不下。是他忙着三餐外加点心地喂着,才好不容易将她养胖了一些。

  “有话快说,不然就闭嘴。”独孤兰君又掐了下她的腮帮子,瞥她一眼。上官瑾看到这一幕,心情大满足了。他就知道独孤兰君早晚是要厌倦喜鹊的。“师父——”喜鹊赶在独孤兰君还未发怒之前,张开双臂用力抱住了他。“我好开心你活着,而且还会骂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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