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兵,是抱持破釜沉舟的决心,不是生就是死,所以大军的气氛十分凝重。濮阳寒虽然表面上平静,却也同样睡不着,未点油灯站在窗边,看着皎洁的明月。
自从出了京,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平静的赏月了。记得初出京时,认为巡抚就是个闲差,他有大把的时间追求武道,想不到短时间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历经几次生死逃亡,功夫是提高了,却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为,已不再是他所想要的纯粹的武道。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无奈。他身为二皇子,在皇宫里尽享当皇子的荣华富贵,要不是有这个身分,得以博览宫里的武道秘笈、有好师父教导,他也不会练就一身好武功。但有得就有失,有了这么一身功夫,责任一来,他也责无旁贷的要扛上。
很公平,不是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敲门声起。由脚步声,他听出了来人应是乔巧,但是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深夜,孤男寡女的,很容易给人旖旎的遐想,濮阳寒原本就混乱的脑子,不由得更混乱了。
“进来。”他点起灯,沉声说道。
乔巧推开了门,又回身将门关上,当她顺手将门闩上时,那喀的一声让濮阳寒的心跳都落了一拍。
“你……”
他回头,欲问她的来意,她却没有给他太多说话的时间,一个箭步扑上去抱住他,就是一记热吻。
濮阳寒的怔楞只在刹那,之后便很快的迎合了她。一吻既毕,他深深的看着她那几乎比月宫中仙子还美丽的脸蛋,几乎有些痴了。
不过,他也没漏掉她今晚出格的表现,像是迫不及待的想与他亲近,他想,或许是那日向光儒信中提到了向于娇,那众人质疑同情的目光,毕竟还是影响到她了。
他轻搂住她一起靠在窗前,任月光洒落身上,在他心中她已是爱侣,所以一些亲密的动作,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做起来写意自然。
“你……可是在意关于向于娇的事?”他直言,“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不能说自己不在意,但今夜我大胆的来,却不是为了这个。”乔巧直视着她,目光中充满柔情。“这次出征有多危险,你我都知道。我们还能看到几次这般皎洁的月呢?我觉得很不安,没有理由的不安。”
她那娇媚的眼波,朦朦胧胧,像是在勾引着他。“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这辈子若没有把自己交给自己爱的男人,便会留下一个遗憾。既然我已经认定你了,那又何必矜持?”
“我不要你的承诺,也不需要你负责,我只希望真真正正成为你的女人。”她浅笑着,比着自己的左胸。
“那么我这里,就圆满了。”
说完,她轻推开了他,竟把自己的外衣褪下,只剩下里衣,那若隐若现的窈窕身段,足以让男人疯狂。
她是真心的,想把自己献给他。
濮阳寒即使还有着迟疑,如今也完全的放开了。
她果然是奇女子,连想法也这么与众不同。好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他从来没想到若是自己真的阵亡沙场,却没有真正拥有过心爱的女人的情况,仔细想想,那确实是会让人死不瞑目的遗憾啊!
如果两人想要避免这个遗憾的心情是一样的,那么他绝对比她又多出了一股渴求,男人对女人的火热渴求。
毕竟乔巧美若天仙,又一副非君莫属的模样,天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要说想都没想过,那绝对是骗人的。
于是,濮阳寒不再犹豫,一把打横抱起了她,轻轻的将她放在床榻上。
“熄灯啊!”她桥嗔着。
“我想看清楚你。”他说。
这一次,他给了她一记温存的吻,温柔到令人难想象像他这么阳刚冷酷的男子,竟 能柔情至此,几乎让乔巧整个人都融化了。
这才是真正的吻,那种情感渗入心扉,动摇灵魂的感受,简直令人无法自拔。
他的世界里只有她,她的世界也只有他,两人都把俗事抛到了一边,对彼此的爱情,才是唯一且最重要的。
他轻轻的褪去了她的衣裳,沐浴在月光下的她看起来如此美好,肤如凝脂,秾纤合度,雪白的大腿像是上好的玉石,柔滑细腻,平坦结实的小腹,纤细腰身,轻盈臂腕遮着胸前,更显诱人魅惑。
濮阳寒轻轻地一笑,虽是自愿献身,却还是会害羞啊……
他拿开了她的玉手,俯身而上,就在乔巧以为自己要成为他的女人之时,他居然硬生生停了下来,只是轻轻搂着她,连衣服都没有脱。
“睡吧,我知道你的心意。”像是知道了她的不解,他轻吻了下她的额。
“你……居然拒绝我……”乔巧不得不说,她有些错愕。
“你错了,我可是忍到都痛了。”他用下/身顶了她一下,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的渴望她。“但是留着今日这个缺憾,更能鼓励我一定要求胜。何况你和别的女人不同,我要给你名分,我要你光明正大的成为我的人,我要每个人都知道,我濮阳寒的伴侣是你,乔巧。”
“老古板!”乔巧懂了,却是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充满爱恋的一眼。
他的古板,让她感受到了无比的尊重,她的确没有看错人,他值得她托付一生。
夜色深沉,爱意充塞在整间房中,虽然没有肉体的交流,但相爱的感觉却超乎了以往两人相处时的任何一刻。
虽然明早起来,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但至少他们把握了现在。
第7章(1)
大军启程前往平城,自方圆城北边出去,越过凤凰山,左边就是宜城,右边是梧城,而在这两城之后,便是刘胜的大本营平城。
濮阳寒将数十万大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攻打宜城,一部分攻打梧城,但欲入凤凰山时,却是先走在一起。原因就是这凤凰山形如凤凰,朝着方圆城这边的是凤头,宜梧两城那儿是凤尾,凤头窄而形险,大军也无法分散。
入山时,浓阳寒带着百人小队走在了最前面,虽说他是二皇子,在军中是元帅,但像他武功这么高,敏感度这么强的实在找不出第二人,因此由他领路最适合,其他人虽觉不妥,不过在他的坚持下也只好从命。
他之后便是罗锋、乔巧等人,带着数十万大军,由李齐殿后,整齐的鱼贯进入了凤凰山。
这凤凰山果真奇巧,两旁陡峭却是草木丛生,与一般的山壁大不相同……濮阳寒在心中赞叹着,但注意力却仍是集中在前方。
突然间,他听到了前方草丛的动静,连忙举手让大军暂时停下,而他身旁的精兵护卫们,也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警戒起来。
半晌之后,前方草丛突然跳出了一只鹿,受惊吓的看了众人一眼,而后便奔跳而走。
众人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最没有防备的这一瞬间,变生肘腋。
几十枝利箭由两旁的山壁草丛中疾射而出,濮阳寒身旁的精兵们有的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射个正着,掉下了马。其余好不容易挡下了箭,皆是第一时间往濮阳寒的方向靠拢,护着他回到大队之中。
然而箭雨越来越急骤,后方的士兵见状,也连忙想上去帮忙,一时之间队伍混乱了起来。
“啊!谁捅了我一刀?”
“李四,你为什么砍我……”
这时候,后方的军队闹了起来,居然有几个小队的人,拿刀杀向了自己的同袍,而且都是挑重要的干部砍,下手之俐落及认人之准,恐怕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