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大年初一,大街上许多商家都还开着,你想不想到街上逛逛?”
“不要。”
“为何?打你进京至今,应该没逛过京城的街。”
“去过,一上街就遇上熟人,哪怕二爷替我弄了个良籍也没用,打幡城来的吴老板还是用看花娘的目光看我。”言下之意是在告诉他,只要她曾为花娘,这一辈子就别想脱离污名。“大人,有多少男人摸过我的手、搂过我的腰,还有多少男人……唔……”
未尽的话全教他封口,吻得又浓又重,吻得她唇舌发痛了,他才甘心放过她。
应多闻笑得一脸恶劣又情欲氤氲地道:“不用试图惹火我,我认定的事就不会更改了。”
潋滟抿紧了嘴,嘴里都是他的气味,气得她咬了咬牙,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上哪?”
“上工啊。”虽说才近正午,但她还有一大堆帐本要算好吗,她没他这么闲,一大早就闲得调戏人。
“不需要。”
“什么意思?”
“我休沐,你当然不上工。”
“二爷怎么可能答应?”
“不,他一定会答应。”他笑得无害,像是个大孩子般,眸色却稍显阴冷了些,还附加了一句——“他怎能不答应?”
潋滟瞪着他。恶霸……很好,她见识到他是怎么以势压人了!
第十三章 与庆远侯府再无关系(1)
半梦半醒之间,像是有什么在她身上不住地游移,带着一股微烫的热度,不断地骚扰着她,在她体内点起了火,逼得她不得不清醒。
一张眼,她先是迷糊地盯着眼前,而后发觉有双大手竟滑入她的抹胸底下,她二话不说地隔着衣料逮住那只手,回头瞪着身后的男人。
“应多闻,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羞恼的质问。
这家伙,安分了几天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潋滟,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要我?”他哑声问,长指轻捻着她的乳尖,而另一只手直往她的下身而去。
“应多闻,你给我住手!”
“潋滟。”他在她的耳边低喃,湿热的舌舔着她玉白的耳廓,一双手在她身上放肆地煽风点火,教她不住地低吟出声,直到——
“潋滟!”
她猛地张眼,看见身边的人,想也没想地赏了他一个巴掌。
应多闻直睇着她,没有一丝愠色,深邃的眸眨也不眨地瞅着她,伸手摸了摸脸颊,低声问:“作恶梦了?”
“……恶梦?”她怔问着。
“你睡到一半突地挣扎起来,不断地低吟着,像是难过极了,所以我才将你唤醒。”
潋滟疑惑地蹙起眉,垂眼看着自己虽只着中衣,但衣着整齐,压根不像有被人硬拉开或什么的,所以说……
她作了春梦?
天啊,她作了春梦!
她垂敛长睫,根本就无脸见他了。
应多闻瞧着她微微泛红的颊,大手轻覆在她额上,低喃道:“有点发烫,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不是。”她心虚地拉开他的手。“对不起,作了恶梦,还打了你。”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作春梦,他不会是喂她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这几日他除了偶尔到外头买些巧食给她,其余都跟她耗在房里,耗到香儿只要一见她就小脸发红,连带的她都快要以为自己真的跟他发生了什么。
可事实上没有,这家伙除了抱着她入睡,什么也没做,所以她也颇满意他的君子行径,可为何她会作春梦?
是欲求不满?
“不打紧,像打蚊子似的。”他调整姿势,重新将她揽紧入怀。“你浑身发烫着,真不是染上风寒?”
“不是,你不要……啊……”迸出喉口的轻吟,吓得她瞠圆眼,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能理解自己怎会因为他的碰触而如此敏感,简直跟当年被下春药没两样……忖着,蓦地感觉她手掌底下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她缓缓抬眼,对上他饱含氤氲情欲的黑眸,教她不自觉地口干舌燥。
按在她背上的手微使力,将她推向了他,她心跳如擂鼓,感觉他的吻轻轻地落下,轻柔地吮吻着她的唇瓣,她应该要拒绝,可是刚才那场梦,让她的身体还残留着某种敏感的渴求,当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时,她甚至不自觉地轻吟出声。
应多闻按捺着情欲,大手滑入她的底裤里,却蓦地发觉——“……你月信来了。”
“……嗄?”她迷醉地半掀眼睫。
“你骗我。”那粗哑的嗓音裹着怒意。
潋滟怔怔地看着他,羞赧地拉着被子蒙脸。
屋子里很静,静到能听见外头雪花落下的沙沙声。
待香儿赧着脸将床褥换新离去后,稍稍梳洗过的潋滟就坐在床上,而应多闻披着长发坐在锦榻上,一双黑眸炽热地望向她。
那目光逼得她的头愈垂愈低。
这真的是非常丢脸的一刻……她的月信真的来了,还教他抹上了那血红,而他也未经她允许就把香儿叫来换床褥,光看香儿的表情,她就知道香儿肯定是胡思乱想了一大堆,如果地上有坑,她会考虑把自己埋起来。
可眼前最难搞定的是对面的男人……她偷觑他一眼,就见他托腮斜倚在锦榻上,黑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可恶!很难为情耶,她到底要怎么办?
但仔细想想,她跟他什么都不是,他本就不该碰她,她就算骗他也是天经地义,他摆什么臭脸?
“那个,你真的都不用回京卫吗?”清了清喉咙,她开口就准备赶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可不想再一次意乱情迷又闹出人命。
“休沐还没结束。”
“可你也是七王爷府的侍卫长,一直待在这边不妥吧。”人在其位,善尽其职,那是理所当然的吧。
“七王爷早就痊愈接下五军都督一职,王爷府的重兵自然已经撤下,不需我时时镇守。”那嗓音依旧平板无波。
潋艳抿了抿唇,终于按捺不住地道:“你摆什么臭脸?”
“遭人欺骗,如何能有好脸色?”
“咱俩什么都不是,同床共寝已经是失格,要是再胡乱对我……你都不觉得是件很失礼的事吗?”据她所知,高门大院讲究多,别说婚前这样那样,光是见面都不行的好不好!
“只要你点头,我可以马上将你迎娶回府。”
潋滟翻了翻白眼。“京卫指挥同知迎娶青楼女子为妻?你好歹也替我想想,受不受得住旁人的眼光。”
“你向来不在意旁人眼光。”
“……我偶尔也会在意。”不要把她说得神经像是很大条一样,她只是无法将没兴趣的事搁在心上而已。
“况且,”话到舌尖,她还是咽了下去,想了下,换了个说法。“应家人不会允许的。”
“我不需要他们允许,我已经回庆远侯府表示与他们断绝关系,也不会再与应家人有任何连系,就连二哥我都不见。”
她楞了下,想起应谅打那回与她打过照面后,就不曾再上照云楼,她那阵子还躲躲藏藏的,深怕真被认出。
这家伙真的是做绝了,一点后路都不替自己留,简直蠢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
“我会避开任何可能会让你被识破身分的人,这一点,你不需担心。”
潋滟秀眉微攒。“你……”
“李二爷跟我提过了,你已经从宋大人那里辗转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
她撇了撇唇。“当初不知道是谁,说得信誓旦旦,仿佛真的不识得我。”
“我确实不识得你,当初知晓你这个人,是因为与二哥到盛昌伯府作客,二哥翻墙偷瞧你,我也跟着看了一眼。”他垂敛长睫,不过是几年前的事,却遥远得教他快记不清。“我只记得那时的你非常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