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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忘了在那场车祸前几个小时,其实他先遇见了她,而她对他坦承了自己不是赵晴,是沈爱薇。

  当时她正在试穿婚纱,恍惚地考虑着逃婚的可能性,是他忽然闯进婚纱店里,强硬地带走她……

  那是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做回真正的沈爱薇,可他却忘了,偏偏忘了!

  为什么?

  若说是车祸的撞击,让他失去了部分记忆,为何遗忘的偏偏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那一段?

  他可知道?他轻易的遗忘,令她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她认命了,回到牢笼,做那只被囚禁的鸟……

  她好生气,真的很生气,但也很伤心,或许这是上天有意惩罚她曾那样坏心眼地捉弄他纯洁的感情。

  沈爱薇站起身,傲然地、习惯性地挺直背脊,悠悠落话。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他瞪她。

  “你不是买下我十七天吗?不是说好这十七天任你为所欲为吗?包括陪你上床。”她讥诮地勾勾唇。

  “既然这样,你就做吧!”

  他倏地倒抽口气,猛然钳扣她手腕,将她推抵至墙面。他强悍地俯视她,一场狂风暴雨正在他眼里酝酿。

  她一动也不动,不许自己低头投降。

  他瞪她,下颔微微抽搐着,许久,才干涩地扬嗓。

  “我想对你做什么、什么时候做,由我来决定,不是你。”

  语落,他冷淡地推开她,言语如利刃伤人——

  “去睡吧!今天晚上,我没兴致。”

  第6章(2)

  他又头痛了!

  都怪她,让他想起了三年前那场车祸,那段对他而言,极不愉快的回忆。

  纪翔蜷缩在床上,忍着极度痛楚,或许是因为方才喝了酒的关系,这次的偏头痛来势又猛又烈,即便他立刻吞了止痛药,仍是止不住那阵阵尖锐的撕裂。

  他翻过身,斜斜瞪着床头柜上一幅镶在玻璃相框里的素描,这是那年,他在海边为她画的第一张素描,也是他唯一留在身边的一幅。

  其他关于她的画,他都出脱了,只有这幅还留着。

  为何还要留下呢?为何至今仍舍不得放手?为何要为了她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拼命回忆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导致这剧烈的头痛?

  他真恨她,更恨自己。

  冷汗涔涔,全身黏黏的好不舒服,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低声呻吟。

  忽地,门扉轻轻叩响。

  “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是她!

  纪翔捧住脑袋,觉得头痛似乎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反而更痛了。

  “纪翔,纪翔?”她扬声唤。

  “别吵!”他不禁大吼。

  “我头很痛!”

  她沉默,半晌,似是转身离去。

  他胸膛发冷,莫名有种被抛弃的凄凉感,就像三年前他在医院醒来,而她无情地丢下他……

  “该死的丨纪翔,你别想了!”

  他喃喃斥责自己,实在痛得太难受,躺不住,只得坐起来,大口大口地粗重喘息。

  正当他以为自己会这样痛到地老天荒时,门扉又叩响。

  “我进来了喔。”她扬嗓,一面推开门。

  他一震,连忙将床头柜上的素描相框压下,不让她看见。

  她轻盈地走进来,手上捧着一只托盘,在床沿坐下,从托盘里拿起一块热毛巾,热敷他后颈。

  “这个能让你颈部肌肉放松一点,还有这个。”她端起一只马克杯,轻声细语。

  “慢慢地喝。”

  他没想到她会回来,愣了好片刻。

  “这什么?”

  “这是热的咸柠檬茶,有解酒的效果,对缓解头痛也有效。”她解释。

  他乖戾地撇撇嘴。

  “你确定这有效?”

  “试试看吧。”她柔声劝道。

  他不再闹脾气,抬手想接过柠檬茶,视线却因头痛有些模糊不清,一时错手。

  “我来吧。”她低语,左手扶他的背,右手将茶杯凑近他嘴边,一口一口地喂他喝。

  他一面喝茶,一面不停喘息。

  她凝睇他。

  “你好像经常头痛,是老毛病吗?”

  “嗯。”

  “既然知道自己有头痛的毛病,就不该喝那么多酒,喝酒会引发头痛你不知道吗?”

  “你说话的口气像老妈子。”他嘲讽,虽然明白她是好意劝说。

  她轻声叹息,不再多嘴,喂他喝完整杯茶,拿下敷在他后颈的热毛巾,替他按摩颈部。

  他倏地一僵。

  “你干嘛?”

  “帮你按摩。”她理所当然地回应。

  “你头痛不是吗?这会让你好过一点。放松!”

  他愕然,好半晌才放松身子,任由她手指在他肩颈肌肉施展魔法。

  不知是止痛药,还是她的疗法真的有效,几分钟后,他觉得舒服多了,头痛逐渐缓解。

  “你怎么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你常常照顾头痛的人吗?”

  她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冷哼。

  “该不会就是那个陪你喝两瓶红酒的男人?”

  “不是的。”她否认。

  “是我爸,他常常喝醉酒,我妈有时候会让我照顾他。”

  “你爸?”他狐疑。

  “你不是说你爸爸很早就过世了吗?”

  那是赵晴。因为她假冒赵晴的身分,才告诉他,她是跟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

  事实上,她父亲还健在,活得好好的,好得令她痛恨。

  沈爱薇懊恼地抿唇,有一瞬间还真不晓得该如何替自己圆谎,她当然可以告诉他那是在父亲死去以前的事,但她,不想再说谎了。

  对他,她已经说了够多的谎言。

  她选择转移话题。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头痛的吗?你是不是对某些食物过敏?”

  他一凛,摇头。

  “或者是工作压力太大?”

  “那算不上什么压力,只是简单地修改而已,而且我已经告诉我的经纪人,这阵子我不再接新的工作。”

  “还是因为……”

  “别问了!”他打断她。

  “这关你什么事?”

  “啊?”她一愣。

  “我为什么头痛,你真的关心吗?”他注视着她,用那种异样深刻又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神。

  沈爱薇心韵跳漏一拍。

  为什么她觉得他像在责怪她?又不是她害他头痛的。

  她收拢秀眉,而他见她困惑的表情,似是有些怒了,语气变得粗鲁。

  “回你的房间睡觉吧!在我后悔以前,奉劝你快点离开。”

  后悔什么?他想怎样?

  她怔怔地望他。

  他没解释,迳自起身走向与卧房相连的浴室。

  她目送他背影,直觉开口问。

  “你去哪儿?”

  “冲凉。”他回过头,古怪地笑笑。

  “怎么?你想进来替我刷背吗?”

  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揶揄,顿时感到羞赧,匆匆逃离。

  接下来几天,差不多是同样的轮回。

  他大约六点钟起床,邀请她一同慢跑,穿越附近的森林小径,呼吸清新的芬多精。

  吃完早餐,他会开车载她出游,到山下兜风,看看海,吹吹海风。

  中午,找一家很棒的餐厅,悠闲地吃午餐。

  下午,他们会去逛逛街、逛逛超市,买做菜的食材,到处试吃,他很喜欢喂她吃东西,嫌她太瘦了,要她多吃点。

  傍晚他们回到家,她负责做晚餐,照例总是手忙脚乱,而他在一旁啜着她为他准备的能预防头痛的热梅子茶,笑嘻嘻地嘲弄她的慌张。

  每天晚上,她端上桌的料理总会有一、两道不那么成功,不是烧焦了,便是煮得不够熟,或者调味料的分量下错了,味道不对。

  但他很捧场,不论好吃或难吃,他都尽量扫光光,对她的手艺,他没有抱怨,只有称赞。

  饭后,他们会弹弹琴,或者玩玩大富翁之类的纸上游戏。

  十一点过后,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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