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可终于来了。”言知非笑道。
司徒青青也回以微笑,在场的有子融表哥和知非表姊,知蓝也在,但少了知蕙和子旭、子儒。
“小姐,你去哪里了,奴婢找了老半天也找不到你,都快吓死了。”眼眶红肿的豆苗冲了过来,她真吓着了。
“没事没事,喝口茶压压惊,我这不是来了嘛!别掉眼泪了,我是吉人天相,天生有神佛保佑,别人出事我还不一定有事呢!”司徒青青这话不假,打小到大她还真没出过什么事,福星高照。
“小姐……”豆苗破涕为笑,羞赧地以手背抹泪。
“说得好,吉人天相,说不定你真是天上神仙,本宫看了好生羡慕,也想来沾沾你的光。”龙仲珽意有所指。
怎么沾光?当然是成为一家人,福泽亲众。
“太子殿下?”看到门口出现的漂亮男子,言子融惊讶的站起身,而后又是一位俊美男子。
“景平侯世子?!”为什么两个人一起来了?
“太子殿下?景平侯世子?”看着兄长一脸恭敬的长揖,暗惊在心的言知非拉着猛吃点心的言知蓝立于一旁。
“坐坐坐,别当本宫是外人,本宫和小神医是旧识,诸位不必见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龙仲珽袍子一撩,非常自在的坐了下来,仿佛他才是主人,其他人是陪客。
太子的表情和煦得不能再和煦了,可是言府几人却没一个人敢坐下,秉持着君臣有别。
倒是有两人坐下了,就坐在太子的正对面,一个是揉着足踝的司徒青青,一个是面冷如冰的景平侯世子。
“你不是外人,也不是自己人,谁敢跟太子平起平坐,你呀!要有自知之明,你不走,我的表哥、表姊妹们就不自在,我们是来过节的,不是找罪受,你恩将仇报。”要摆显你的太子身分请回东宫,我们赏得是灯而非至高无上的皇权。
“青青表妹……”言子融、言知非紧张地以眼神暗示司徒青青,要她别在太子面前胡言乱说。
一抹怒意掠过眼底,不过龙仲珽很快垂下眸光加以掩饰。“那你们就尽快适应吧,以后这种事情会常常发生,等小神医入了东宫后,我们两家会常有往来。”
被人无视的太子终于暴露他的野心,以强硬的态度告诉丞相府众人,肯也好,不肯也罢,我是太子,我说了算,你们谁敢与皇权作对,满门的人头数好有几颗了吗?
偏就有人敢。
“谁说我女儿要入东宫了,皇上都不强抢民妻了,太子算什么东西,更何况还是个短命的太子。”谁想当寡妇谁嫁去。
“国师?!”他居然来了?
“道长?”他总算来了。
“姑丈?”他来干什么?
“爹呀!你怎么才来,小风呢?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不会不给他饭吃,一天饿他好几顿吧?”
如果这世上有人能让司徒空空没辙,唯有他的女儿司徒青青,她是专治他这妖孽的桃木剑。
“哎呀!爹的乖女儿,爹这不就来了,小风很好,餐餐有鱼有肉,一顿饭吃三碗白米饭,都长胖了,爹忙着给你攒嫁妆,没空来瞧你,都瘦了,我可怜的青青……”
“爹,攒嫁妆要干什么?”爹会不会太急了?
司徒空空用一副“傻丫头,你还真傻”的表情看着女儿。“嫁人。”
“我要嫁给谁?”她还没及笄呢,神棍爹变糊涂了。
“他。”司徒空空的修长食指一指。
众人的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先看向了太子,然后落在景平侯世子的身上。
第十三章 不合规矩(1)
“国师,本宫有所不解,行衍表弟何时与令嫒定下亲事,为何本宫毫不知情?”龙仲珽不满的道。太失策,千防万防,防不了最信任的人。
“难道本国师嫁女儿还要沿街敲锣打鼓,让本朝百姓知晓本国师家有喜事?”司徒空空没好气的回道。太子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质问他。
司徒青青喝着茶,啃着卤得入味的凤爪,事不关己的坐着看戏,心里却忍不住想着,依照她爹的性子,这种事也是极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恳请赐教。”龙仲珽不肯退让,没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他誓不罢休。
逆天神医、国师、丞相、天命凤女,他一个也不会放手,只要得到这名女子,他们全会成为他的。
他不是短命太子,不会只有两年可活,有了凤血,他能延寿十年,若是逆天神医肯出手,他活多久由他自己决定,没人敢再说他不是真龙化身,他会是本朝天子文治武功第一人。
遇到胡搅蛮缠的,司徒空空有些烦躁的冷哼一声,接着看向欧阳溯风问道:“小子,十日前本国师是不是问了你的生辰八字?”
“道长……”欧阳溯风现在是如坠五里雾里,捉摸不定国师的用意。
“叫岳父,欧阳展白是怎么教的,教出个傻儿子。”把女儿嫁给这种傻小子是女儿吃亏了,看来他得琢磨琢磨能不能退货。
欧阳溯风从善如流,先定下婚事再说。“岳父。”
“嗯!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的话不用多说。”傻有傻的好处,日后没心眼。
“是。”欧阳溯风当真一问一答。
“你是不是给了我你的生辰八字?”
“是。”
“你是不是送过玉梳和血翡簪子?”给他女儿这句话就不用问,有私相授受之嫌,与德性有关。
“是。”羊脂白玉雕的五色宝石钗子还没送出去。
“太子,你听见了,有庚帖、有信物,这还不是定下终身了,你若有空倒是可以勉强让你来喝杯喜酒。”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糟蹋我女儿。
升米恩,斗米仇,当初就不该救他,人拥有的东西多了,心也跟着变大,将本心扭曲了。
“无媒无聘,无父母之言,这算什么亲事,国师莫非都当人人同你一般,入室掳人无声无息,不拜别父母,不花轿送行,不祭告祖先,一句‘我成亲了’便是礼成。”龙仲珽言词凌厉直指当年旧事,存心要将别人的伤口撕开。
可惜他面对的是万事归一源、修得人间缘的司徒空空,十几年过去了,他始终不后悔当初带走妻子的举动,即使留下骂名也心甘情愿,妻子是笑着离开人世的,这一生她圆满了。
“谁说无媒无聘、无父母之命,能让本国师当媒人得有多大的福分,你身为太子都得不到,玉梳为聘,本国师是媒人兼父母,你去问问欧阳展白,看他承不承认。”不认打到他认为止。
龙仲珽脸色铁青,双眼眯了又眯。“不合规矩。”
“本国师所作所为哪一条符合规矩,你跟本国师说,本国师改。”司徒空空就是不讲规矩的鼻祖,谁让他循规蹈矩他跟谁急。
“本宫正想请父皇赐婚……”有皇上金言,此事等同于拍板定案,龙仲珽以为胜券在握。
司徒空空一撇嘴角,这臭小子拿皇上压他?脑子灌水了吧!敢和皇上称兄道弟的唯有他一人,且皇上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说到赐婚,本国师刚好想起有圣旨一卷,太子要不要瞧一瞧,刚出炉的。”
“圣旨?”龙仲珽心中忽有不妙的预感。
司徒空空从后背取出明黄圣旨,交给太子之前还用来挠一下背,敢情他把圣旨当挠背用,人家不提他还不拿出来。
“呵!本国师批字、算八字、排命盘,算出天作之合,只要太子找出算得比我准的人,本国师拱手让出国师之位。”谁要谁拿去,不过是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