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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二十五岁,不再是不谙世事,对感情?**那嗌昙土耍ッ搅怂男南遥惺艿侥抢锏恼鸩K诵募拢烁卸被褂幸凰磕岩悦吹娜冈居可闲耐贰?

  她一回头,看见刚才在餐厅吃饭时遇到的那个被她称为“骆驼”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等电梯,脸上没有表情,她把头转回来没多久,就听见那个人在和谁讲电话,“……见了,还行,没什么感觉,不过可以再交往看看……至少长相还不错,工作也稳定。”

  原来“爱无能”真的是都市流行病,而这种病,居然是能和积极寻求婚姻伴侣并存的!

  电梯来了,她楞在原地,那个“骆驼男”已经挂了电话,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进电梯。

  “进来吗?”那个人很有涵养地问了一句。

  她点点头,跟了进去。他伸出手,按了自己所在的楼层。

  这个世界上,四肢健全、有着光鲜外表、体面工作的人并不少,而且,如果不是用太刻薄的眼光看,绝大多数都是善良又素质良好的,只是能让人觉得有趣而难忘的却着实罕见。

  满大街的男人都健步如飞,却没有谁能让她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又或者是陷入困惑矛盾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朝露感觉心里某个被她刻意用链条拦住的地方,沉重的锁仍明晃晃地悬挂着,却有一处小小的环扣松了。

  又到了礼拜六,朝露在家无事略觉无聊,便给周若枝打了电话,问她走不走得开,要是得空的话想和她聚聚,周若枝立刻满口答应,还说也正想找她说说话。

  两人约好一同吃午饭,朝露问她想在哪里碰面,周若枝似乎不想为此费脑力,懒懒地说:“要不就上次的“猫与钢琴”吧”。

  “好。”隔着电话,朝露就察觉出她的声音有异,只是怕电话里说不清楚,便暂且不问,匆匆拿了包包出门。

  她到的时候,周若枝已经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坐着了,手里捧着半块炸鱼逗弄一只蹲在她膝头的三花猫,见朝露来了,她才把猫放下。

  朝露看她的样子倒还如常,头发烫得很时髦,脸上化了淡妆,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你近来在忙什么?”周若枝问,“本来上个礼拜天就想见见你,不过打你手机都没接,后来我打到你家里,你妈说你出去了。”

  朝露回想了一下,周若枝打来时是她和云衡玩得疯狂的时候,哪里有心留意手机,直到褚云衡在她家吃完了饭,她送完客回来,才看到有周若枝的未接来电。那会儿时间已经不早,周若枝又没再打来,想着多半也没什么急事,就没有回电,之后上班忙忙碌碌,也就忘了这回事。

  “不好意思,我那时没听见,事后一忙又给忘了,是有急事吗?”

  周若枝苦笑了一下,“倒也没什么可急的。咳,这年头来说,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

  她低头,冷着声轻轻地道:“潘海在外面有人了。”

  朝露一惊,从位子上蹭地站起来,绕到她旁边坐下,握住她的双手,“会不会是你多心?”

  周若枝的声音听来冷静,只是被朝露轻扣在掌间的手却发着抖,“我如今的空暇时间多得很,总有办法知道,你也不用听这些无聊的手段,反正我只要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傻子就算好的了。”

  朝露到底没经历过婚姻,且细算起来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平日里看着是一副老成的样子,遇到这种事还真不晓得该从何开解,憋了半晌才道:“那你预备怎么样呢?”

  “我还没想好,目前也不打算和他摊牌。说起来,他回家的次数还算勤,对我也不算亏待,先相安无事地过着吧。”周若枝瞥了一眼朝露,“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这种事我既然告诉了你,就没打算在你面前继续打肿脸充胖子。”

  “我只是在想,如果换成我遇到这种事,我是演不来戏的,也看不得最亲近的人在我面前做戏。”她的语气充满诚恳,“若枝,不是我希望你们过不下去,只是替你不值了些。”

  “朝露,你的精神洁癖向来比我重,自尊心也比我高,只不过,你以为我隐忍不发是出于对潘海的夫妻情分?”周若枝冷笑,“要真是这样,我也太没出息了。”

  “那你是为了孩子?”

  “孩子固然是原因,但我也是为了自己。不管将来是和是离,已经到了这一步,先不动声色抓几张牌再说。”

  朝露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了。

  周若枝看着她,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一点也不善良?”

  “哈,这个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站在你这边,谁让你是我朋友呢。”

  周若枝的心情似有好转,拉着朝露问起她的近况,免不了又提到方蕴洲,“你和他最近相处得还好吗?”

  “很好,他从来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

  “我以为你多少会尴尬呢。”

  “一开始的确有些不适应,慢慢就习惯了。”

  “波澜不兴?”

  朝露笑了笑,“水都快干了,哪里还有什么波澜。喏,瞧见没?”她指指自己的眼尾,“仔细看都有细纹了,多少年过去,都几岁的人了,还老揪着过去不放做什么。”

  周若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我看你的眼睛倒越发水汪汪了,分明是神采奕奕啊。”

  朝露得意地扬起头,笑道:“那是我眼睛本来就长得好。”

  “少嬉皮笑脸糊弄我。你这个人看着心思深,其实喜怒哀乐一点都藏不住,又不惯作假。远的不说,单看你上次同学会上连基本应对都懒懒的样子就知道,能让你整个人神采飞扬的事有多少?你别怪我翻旧事,也就过去你和方蕴洲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才见过你发自真心的高兴。我今天一见到你,觉得你明亮动人,原本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方蕴洲的缘故,可看样子并不关他的事。”周若枝伸手推推她,“说说,是不是有艳遇了?”

  就在周若枝唧唧咕咕说个不停的时候,“叮叮咚咚”一串琴音传进朝露的耳朵里,引得她忍不住朝店里那架钢琴瞧去,弹琴的是个穿着燕尾服的年轻男子,大概是店里新请的钢琴师。眼见不是自己心中一时所想到的那个人,她暗自取笑自己,怎会一听见琴声就想起“他”来。那个人明明说了今天要回家看望父亲,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朝露猛一听周若枝这么说,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望向前方一张空着的桌子,仿佛看见之前的某个下午,那斜倚窗台的手杖,还有那时漏满半室的阳光,心头莫名地暖了起来。

  “若枝,”她若有所悟,“我的心思有那么明显吗?”

  “你这人要是想对谁好,就根本藏不住。”

  朝露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丝释然的笑意爬上嘴角,“那就不藏了。”

  朝露暗暗揣着心事又过了整整一个礼拜,有事没事总盯着手机看,每每一有响动就会很激动地接起来。她心里清楚自己在盼着什么,可是那个人一直没再打来,为此,她原本有几分笃定的事没了把握,弄得她有些垂头丧气、患得患失。

  礼拜六早上起来,就见母亲已经换上了出门的衣服。

  “你不多睡会儿?”贺蕊兰见她已经洗漱完毕坐到餐桌旁,就给她盛了碗稀饭。

  “睡不着。”她接过碗,“妈,你等下要去褚云衡那儿吗?”

  “是啊。”贺蕊兰坐下,夹了根酱瓜。

  “那个……上次从游乐园回来后,我借了条爸爸的裤子给他换,你别忘了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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