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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于沈蔓娘来说,沈家与其说是一个居住的地方,不如说更像是困住她的牢笼,她在决定把沈家换新娘的事说出来的时候,就明白这样把家丑摊于任家人面前的自己,已经算是沈家的罪人了。

  毕竟家丑不外扬,她却直白的把这件事情给捅了出来。

  不过不管任家人怎么看,这次她再也不想忍了!她握紧了拳,甚至感受不到指甲拍入肉里的疼痛。

  当年也是这样,明明是那母女俩做的好事,却靠一句“家丑不得外扬”解决了,然后那个如同竟丝花般柔弱的女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而她的嗓子也就这样毁了。

  以前娘亲总是要她忍,说这是身为庶女的本分,但娘亲自己安于本分却没换来什么好日子,反而是死得静悄悄的,在夜里被一口薄弊给抬出了沈府,最后谁也不曾记得她的存在。

  或许爹会记得,但对她来说,那迟来的后悔只让她觉得恶心和不屑。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沈蔓娘没注意到周遭的任家人说了什么,甚至没注意到一直盯着她的那道专注视线,直到她因为猛然一跪而痛得回过神来时,赫然发现自己又成为目光的焦点。

  她虽然冷淡着一张脸,眼底却带着疑惑,暗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守一拉着她一起跪了下来,收敛起说笑的神情,一脸认真的说:“义父义母,我知道这样说很对不起你们两老,但是比起娶一个看不起我的嫡女,我却宁可娶一个合我心意的庶女,所以还请两老成全我们。”说完,他也不管沈蔓娘是否同意这些话,拉着她,两个人重重磕了三个头。

  才刚回一神就被拉着下跪磕头,然后听到这让人出乎意料的话,沈蔓娘只觉得有些发晕,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得和他上演这场苦命鸳鸯求饶记了。

  原本她心中的那些愤恨情绪一时间全都消失无踪,她现在只觉得或许她根本就还没清醒过来,要不身边这男人怎么会说得好像非她不可的样子\"他们的关系……有那么深吗?她忍不住回想起前两次见面的过程。

  一次在山里,她掉进潭水里、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到不行;第二次就是在昨晚,说没两句话,两个人就到床上去了,似乎也没有机会培养感情啊?!

  任守一可不管她这时候在想什么,他打算趁这个机会确立她在任家的地位。

  本来他的打算是悄悄跟义父义母说出沈家搞的鬼,没想到他的计画失败,她完全没有体会到他的心意,当众人的面直接说了出来,以至于他现在非得要更直接的向义父义母说明他非她不可的决心,否则以目前家人们对沈家的愤怒程度,就算不送她回沈家,可能也会迁怒于她,让她以后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

  他的打算沈蔓娘自然是不知道的,只知道等有些晕眩的她被扶站起身时,抬头就看到任夫人叹了口气后,把手腕上的独子拔了下来递给她。

  任夫人没再说什么,只有红着的眼眶代表她有多么不甘愿才接受这个事实,而任老爷则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随你的意吧!”任老爷无奈道。

  沈蔓娘傻傻看着眼前任家的所有人,只觉得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真的嫁了人?!

  但怎么没有半个人问她到底想不想和他成为真夫妻呢?!这算是欺负她现在插不上嘴吗?

  在叩了头又认识了任家人后,依旧有些恍神的沈蔓娘被拉着走回属于任守一的院落——以后也是她居住的地方。

  而就在她以为这时候应该会有人给她一点解释,尤其是那个忽然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她一头雾水的男人。

  可是没有,她在院子里待了两天,却再也没有看见任守一的身影,她有些茫然,难道那天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戏弄她的利当然,这两天的日子并不是太好过,待在这里跟待在沈家一样,没什么人搭理她,吃食不能说差,但是比起第一日来,的确是差距颇大,每天端上桌的都是些白炒菜、清汤白粥,甚至有些被放凉的菜。

  后来她找到了原因,她偶然踏出院子的时候听到下人们在讨论大少奶奶临时换人、大少奶奶出身不好,还有大少奶奶不得宠的事情,心下便都明白了。

  而她身边的丫鬟已经都换成任守一派来的,所以就算她有些不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会不时思考着,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处境呢?

  看来任家这里,尤其是任守一,根本不打算放人,且这些天来虽冷落她,却又没说让她回沈家,那么是打算把她送得远远的吗?

  第4章(2)

  晚上的多思让她在第三天早上、任守一终于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本来就瘦得没几两肉的脸更是消瘦几分,眼窝下是一圈黑,嘴唇也少了几分血色,显得有些苍白。

  任守一这几天因为忙着生意上的事情,不得已冷落了新婚妻子,却没想到才两天时间,那宛如娇花的小妻子就消瘦成这副样子,让他忍不住紧皱了眉,质问起一旁他特地安排的两个丫鬟,“怎么让你们主子瘦成这样?不过两天不见,气色变得这么差,我要你们何用?!”

  紫微、紫斗两个丫鬟纷纷跪了下来,同时低下头来无声认错,“奴婢没照顾好主子是奴婢无能,奴婢知错!”她们知道少爷最不喜欢人家找借口。

  沈蔓娘这些天虽说精气神不好,但是这两个人照顾她却没有什么错,见她们无缘无故受罚,她忍不住开口求情,“不怪她们。”

  任守一看着她不过说一句话就忍不住轻咳起来的模样,亲自上前倒了杯茶递给她,“我让她们照料你,她们做好了是本分,没做好自然是失职,就是受罚也是应该的。”

  沈蔓娘看着眼前这张看了好几次的脸孔,忽然觉得所谓的女人多变,若对应在男人身上也是一样的。

  她看过他宛如不知世事的单纯青涩模样、看过他无赖的模样,还有坚定果决的模样,现在又多了行事举止不容憾动的霸道,她忽然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曾看清这个人?

  一想到这,她莫名有些不甘、有些生气,这男人坏了她人生的计画、擅自闯进她的生活,甚至把她丢在这院落两天,她却还是看不透他、不了解他、挣脱不开他握在她手上的杯子无预警的摔碎在地上,顿时周遭一片寂静。

  不小心摔坏了杯子,沈蔓娘回过神来,咬了咬唇,弯下腰打算自己捡起碎片,却在手指即将碰到瓷片之前,整个人被人从后头抱住,直接跌进一个温暖怀抱。

  她侧头,能够看到的角度只有任守一的下颚还有紧抿的嘴角,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着看两个丫鬟静静收拾了地上的残片又安静退了出去。

  “闹瞥扭了?恼我了?”他语气轻柔的问着。

  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从他的语气猜测他现在的情绪,心中有些忐忑,又不知道自己这闹瞥扭的情绪是从何一而来。

  她扁了扁嘴,索性收回自己的视线,一把推开了他的怀抱,生闷气似的坐到一边的软榻上,不去看他。

  “你这是怎么了?”他耐着性子低声问。

  如果被外人看见向来说一是一的任守一这样低声问一个女人的话,只怕外人会吓得连眼珠子都给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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